第1002章 都是為我

    前者不好辦吧，後者就更是了。寧王殿下寵妻如命，讓他納妾，那還不如勸他去爭皇位來的簡單呢。

    可是李嬤嬤這話，卻讓淑妃聽進去了，她拍了拍腿，有些驚喜地看著李嬤嬤：「你說的沒錯，如果本宮讓老四娶個正妃，再讓老九娶位側妃，那她們兩個，不是都能孝敬本宮了麼？」

    一想到以後德妃那裡，只有一個端王妃去請安，自己這裡卻能有兩個，淑妃就比誰都高興，覺得是壓了德妃一頭。

    李嬤嬤更是無奈了，這次她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娘娘，這王爺們的事情，咱們就別插手啦，如果兩位殿下真的有另娶的心思，他們肯定會進宮來同娘娘提的，咱們這樣冒進，只會讓娘娘同兩位殿下越走越遠啊！」

    她真的是痛心疾首得很。之前淑妃娘娘就闖下不少禍事，如果不是念在自己跟在淑妃娘娘身邊多年，並且在緊要關頭總是能站出來勸阻，肯定最先死的，就是她了。

    現在，她都想要抽自己的嘴巴了，她隨口一說，怎麼就能說到淑妃的心上去啊！

    為什麼能說到心上，還不是因為淑妃早就有這個打算了麼？

    於是她把李嬤嬤扶起來，還和李嬤嬤求著：「嬤嬤，您從我進宮就跟在我身邊了，難道真的忍心看我就這樣被人欺凌下去麼？」說著，淑妃竟然對李嬤嬤也行禮了，甚至都沒有自稱本宮：「我現在求求嬤嬤，給我出個主意吧，我真的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李嬤嬤也嘆了口氣，淑妃娘娘雖然這麼說，她也不能亂出主意啊，那兩位王爺都是人中之龍，心比金堅，恐怕想要說服，沒那麼容易。

    但要是走歪門邪道，沒等得手，自己就屍首分離了吧。

    於是李嬤嬤只能儘量先穩住淑妃：「娘娘，您聽老奴說，這件事急不來，如果到了合適的時機，不用您提醒，老奴都會知道該怎麼做的。但是現在，您必須要隱忍啊。」

    「你是說，這件事有希望？」淑妃眨了眨眼，已經難以去控制自己，構想那美好未來了。

    李嬤嬤只能昧著心點了點頭，她心想，等再過個兩年，淑妃娘娘應該就能放下這樣的想法了吧。

    於是，淑妃才沒繼續追問下去，當然，在李嬤嬤不知道的時候，她也在暗暗思索這件事的。

    而就在她和李嬤嬤進行那番對話的時候，風塵僕僕的元錦玉和慕澤，已經到了昭和宮中。

    在小宇子的通傳下，兩個人一起走了進去。

    看到皇上時，皇上還坐在椅子上，威嚴地看著下方。元錦玉和慕澤心有靈犀，都沒有任何交流，就齊齊地跪在了地上，向皇上請罪。

    「兒臣給父皇請安，此次沒有親自同父皇告假，邊擅自離京，還耽擱了這麼長時間才回來，還請父皇責罰！」

    「臣妾給父皇請安，這次離京這麼久，都是臣妾貪玩，還請父皇責罰！」

    兩個人，一個是寧王妃，身上帶著女侯的階級，另外一個是戰功赫赫的寧王，按說他們兩個在見到皇上的時候，是不用行這樣的大禮的。

    不過皇上知曉慕澤的意圖。他肯定是害怕自己懲罰元錦玉，才想要把這件事，都攬在他自己的頭上。

    他往下看了一眼，兩個人身子都貼在地上，沒有抬頭。

    皇上現在在氣頭上呢，也沒讓他們兩個起來，而是問著慕澤：「老九，關於你護送太后不利那件事，朕既然已經懲罰了楚王，自然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再處罰你了。」

    慕澤抬頭看皇上說完，又重新在地上，給皇上叩首：「兒臣謝父皇隆恩。」

    「但你擅離職守這件事，如果你不能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朕絕對不輕饒。」說罷，他還看向寧王妃：「寧王妃也是，解釋不清楚，就與寧王同罪。」

    慕澤繼續給皇上叩首：「父皇息怒，實在是回京途中，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

    皇上皺了皺眉，並不知道，元錦玉在回來的途中，還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原本只是以為，元錦玉太貪玩了，遊山玩水，就忘記了返京的時間，而誰不知道，寧王這個沒出息的，除了元錦玉之外，他誰都不在乎，所以皇上還以為，他是難以抵抗相思之苦，才會追過去的。

    定睛觀察了一下這兩個孩子，他們的衣裳雖然穿得一板一眼，但都髒了，髮絲還有些凌亂。慕澤常年在沙場上摔打慣了，別看皮膚很白，其實根本就不用懼怕趕路。

    但元錦玉就不一樣了，皇上是記得元錦玉之前有多水靈的，現在一看她，就覺得這孩子在外面受了不少苦似的，只是一雙眼睛還是那樣澄澈明亮，不管是經歷多少事情，都難以改變。

    而元錦玉本來就很瘦了，這次回來，很可能是已經開始穿上了夏裝的原因，她顯得更瘦了。

    就這樣的身子，她還敢隨著慕澤到處跑？真是胡鬧。

    慕澤那般說完，還沒等皇上說話呢，元錦玉就已經求饒：「父皇，這次實在是出乎寧王殿下以及臣妾的預料，殿下忽然離京，也是因為臣妾那裡情況十萬火急，還請父皇莫要怪罪！」

    「你們一直都說你遇到了危險，到底是什麼危險，竟然還要老九親自去救？難道肖承沒在你身邊麼？」這位御前侍衛統領，可是大內第一高手，有他和那麼多精兵在，就算是再厲害的江湖之人，都要乖乖給元錦玉讓路才行！

    於是元錦玉跪在地上，就準備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同皇上說清楚。不過還沒等開口，慕澤已經三叩首，對皇上繼續求情：「錦玉自從回京後，就在低燒，還請父皇能寬恕她，讓她站起來回話。」

    「低燒？」皇上皺眉，略微關切地問了一句：「可否找大夫看過，有沒有什麼大礙？既然還病著，就別跪在地上了，讓老九一個人跪就行了。」

    元錦玉感激地看了皇上一眼，雖然想為慕澤求情，但是慕澤在她身邊，拽了拽她的袖子，示意她要顧全大局，於是元錦玉只好先和皇上謝恩，站起來，把從東城回來這一路的事情，同皇上說過了。

    之前那無名村的事情，慕澤曾經對皇上講過，當然，他絲毫沒提靈族的事情。元錦玉也默契地將那一段給略去了，只說了自己在石頭村中的九死一生。

    「父皇若是不信，可以將墨小侯爺傳進來，一問便知。」元錦玉說罷，對皇上行禮。

    皇上一聽說墨清寒回來了，也格外詫異，盯著元錦玉和慕澤許久，確定他們兩個沒必要對自己說謊。

    再說，這件事本就是自己授意慕澤去辦的，現在元錦玉，應該也只是無心地被卷到了其中。

    慕澤還跪在地上，也接著元錦玉的話道：「兒臣是知道那石頭村的危險的，這麼多年的不管不問，更是增大了他們的氣焰，同樣，兒臣也了解錦玉的性格，她必定是孤身一人去了那石頭村中。兒臣迫不得已，才會那樣倉促地離開京城，還請父皇體諒。」

    轉頭看著元錦玉，慕澤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眼中之後這一個姑娘：「如果兒臣當時再晚去一會兒，墨小侯爺可能就會身受重傷，就連錦玉，也未必能倖免，所以父皇，」他又扭頭看著皇上：「這次父皇不管怎麼懲罰兒臣，兒臣都願意承受，只是若讓兒臣再一次選擇的話，兒臣還是會離京。」

    皇上聽著慕澤說完，也覺得心緒久久都不能平靜。

    元錦玉再一次跪在了地上，和慕澤並排，這一次，她是站在寧王妃的立場上，幫自己的夫君求情：「父皇，求您看在王爺只是想要救臣妾的份兒上，就饒了他這一次吧。」

    皇上現在也有點難以決斷，這事事串聯起來的巧合，真的是他難以改變的。尤其是這樣一對小女兒，從那樣遠的地方，連夜趕路回來，都來不及回去梳洗一下，就進宮請罪來了，甚至他們做的事情，還是那樣兇險，皇上還能狠得下心來懲罰他們了麼？

    於是皇上只是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從地上站起來，還賜座給他們了，並且讓小宇子去傳太醫過來，先給元錦玉看一看。

    慕澤感激地看向皇上，倒讓皇上有些錯愕了。要知道，他當年封王的時候，對自己的態度都是淡淡的，現在竟然因為自己對元錦玉的關心感謝了自己？

    但是皇上暫時也沒有再想這些事情，只是傳召了墨清寒進來，問了問，元錦玉剛剛說的話，是否屬實。

    墨清寒將事情也複述了一遍，和元錦玉所說的，基本上沒什麼出入。

    而且他還將之前收集到的證據，全部都獻給了皇上，之後才跪在地上道：「臣已經查清楚，在大周，包括戶部尚書在內，一共有八名主要官員，和東域的皇族有密切關聯，他們的罪行，臣已經盡數寫在這上面，還請皇上過目！」

    小宇子將墨清寒遞過來的罪狀，交給了皇上，皇上只是掃了幾眼，就已經怒氣衝天了。

    他先狠狠地將摺子就給擲在了桌子上，然後才對著殿內的人道：「好啊，他們這麼多年，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了這麼多事情，真是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