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有人跳江

    在楚王的推波助瀾下，這京城啊，指不定幾個月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呢。

    慕澤等了一會兒，沒見元錦玉回答自己的話，轉頭一看，才發現這丫頭已經睡著了。還像是以往那般，要麼是小手，要麼是小腳露在外面，而且她本人還不自知，睡得整個人都香噴噴的。

    慕澤之好放下手中的公文，站起身走到床邊，幫她把被子蓋好。捏起她的小腳時，他還下意識地擺弄了兩下，見元錦玉不舒服地皺眉頭了，這才將腳丫放回去。

    元錦玉這一覺睡得時間著實很長，等她醒來的時候，都快是吃午膳的時辰了。慕澤這一上午始終在處理公文，元錦玉醒來的時候，就見到一排信鴿在床框上站著，有的還一蹦一蹦的，有的則是單腳站立，梳理著羽毛。

    她略愣神，不過還沒等問，就見到慕澤已經走過去，將手中的幾封密信塞到了信筒中，然後綁牢在了信鴿的腿上。

    綁好後，那些信鴿全部都飛走了，元錦玉透過窗子看去，它們飛的都是不同的方向。

    「想知道它們去做什麼了？」慕澤顯然是知曉元錦玉醒了，轉頭笑著問著。

    元錦玉倒是不大在意，這麼多條指令，解釋起來得多麻煩，所以她懨懨地擺了擺手：「不大想。」

    慕澤見她不想，也沒準備再說，走到床邊抱起她，原本還想賴會兒床的元錦玉，就這麼被他給擁在了懷中。

    他用自己的下巴蹭了蹭慕澤的頭頂：「好了，起來用午膳？」

    元錦玉伸了個懶腰，也覺得最近這段日子過得太悠閒，她前段時間瘦的那點肉，全部都長回來了。

    「我不大餓……」她猶豫了一下，道：「而且哪有整日吃了睡睡了吃的？」

    「有的。」慕澤極為認真。

    「嗯？」元錦玉這會兒已經掏出了隨身的小鏡子。雖然銅鏡不大清晰，但她還是當做個心理安慰。

    從南疆回來後，就總是有人說她變黑了，她在京城，好不容易養回去了，又在這麼熱的天氣，要隨著皇上去江南，元錦玉著實擔心自己的膚色再變黑。

    正專心致志地照著呢，慕澤就指著上面的人道：「這不是麼，一隻小豬。」

    元錦玉一聽到這話，又羞又氣的，而且還那胳膊肘攘了他兩下：「九哥，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哦？那本王以前什麼樣？」慕澤自然知道自己的改變，但是他很願意為元錦玉學著怎樣去做一個好丈夫。

    元錦玉卻顯然沒想著說慕澤的好，就在一邊掰著手指數著：「比以前更無恥，更色狼，更混蛋，更流氓……」

    慕澤伸手卻捏她腰上的軟肉，自然不會用力，所以就顯得很癢：「好啊，還能說出這麼一長串來，看來本王做的還不夠過分……」

    元錦玉哈哈笑著，小臉兒通紅，在他懷中躲來躲去的：「九哥我知道錯了，你……你別呵我痒痒，哈哈……我要去吃飯，你快放開我哈哈哈……」

    慕澤有心想再鬧一會兒，如今這般的生活，他真的是太喜歡了。

    不過卻有人過來打擾，而且那還是皇上身邊的人。

    問清楚來意後，才知道是皇上邀請元錦玉過去用午膳，而且還只邀請她一個人。

    元錦玉和慕澤倒是沒什麼擔心的，皇上邀請在中午，肯定就是為了避嫌。慕澤想到皇上對元錦玉總是那麼包容，所以也就放心地送元錦玉過去了。

    等到元錦玉快進主艙的時候，慕澤才道：「有什麼事情，你就找皇上身邊的小宇子。」

    元錦玉知道小宇子，那是去年新提拔上來的一個小太監，接的是以前林公公的班。他雖然年紀不大，但因為是林公公親自教導出來的，所以格外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都是好手。

    但他作為皇上的貼身太監，怎麼還和慕澤有聯繫？

    元錦玉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不過她也沒有細問，對著慕澤點了點頭便進了主艙。

    皇上這會兒已經在裡面等著她了，而且身邊除了些宮女太監外，並沒有其他人。

    他招呼元錦玉過來，兩人用的還是大桌，分坐在兩邊。

    元錦玉正想給皇上行禮，就只聽他慈祥地道：「免禮了。」

    元錦玉坐下來，看著滿桌子的菜，也覺得食指大動。

    「餓了？先別著急，你不是想要見小百靈麼，朕讓她過來見見你。」皇上笑著對元錦玉道。

    船上的風有些大，所以縱然是隨著船隻南下，氣溫越來越高，元錦玉還是穿著她普通的丫鬟裝，這會兒她抬頭，小髻就隨著動了動，靈巧而可愛。

    她著實沒猜到，皇上叫自己過來，竟然還是有這樣一番意思。而且他清了場，應該就是不想讓別人發現自己的身份。

    那些伺候的宮女太監也都眼觀鼻鼻觀心的，元錦玉看了一眼小宇子，見他也看向自己，還對著自己友好地笑了笑。

    真是沒發現，小宇子竟然是慕澤的人。

    小百靈很快就被帶上來了。她已經梳起了夫人髮髻，這大周，只有舞女可以穿皇后才能穿的大紅，所以她現在依舊是一身紅裙，妖嬈似火。

    但元錦玉看著她的臉，心中略微失望。是江南這一片將她傳得太神了，還是上一世她太出名，自己就將她給過分美化了？

    但論起樣貌，她連自己都比不上的。

    小百靈顯然也是個機靈的，看起來年紀也就是在十五歲上下，並未因為元錦玉穿著丫鬟裝，面容清秀而有半分懈怠，反而是規規矩矩地行了禮。

    皇上對著元錦玉笑了笑：「小百靈的歌舞著實是不錯的，讓她舞上一曲給你看看。」

    昨夜才初承恩露，今日便被皇上送出來，給自己跳舞觀賞，元錦玉暗嘆皇家果真無什麼真情。

    小百靈卻沒有絲毫的怨憤，反而是大大方方地走到了中央，隨著不知道從哪裡飄來的絲竹之樂，緩緩地舞動起來。

    皇上讓人將筷子遞到了元錦玉的手邊，示意她可以用膳了。

    邊欣賞著歌舞邊用膳，元錦玉感嘆了一句生活著實美好。

    皇上同她都沒有說話，但偶爾還是會看看歌舞，元錦玉這才發現，原來小百靈真的長了一副如同百靈鳥一般的嗓子，跳的舞也極為出眾。

    難怪她這麼有名氣，哪怕她樣貌不是絕色，但只要她站在舞台上，就是最耀眼奪目的。

    想著以後這隻百靈鳥就要被困到宮中了，元錦玉不由得有些唏噓。

    一頓飯吃的很是愉悅，皇上在飯後還道：「若是喜歡小百靈的歌舞，你以後想看的時候，可以將她叫到老九那裡去。」

    元錦玉怎麼敢？這小百靈就算現在還只是個舞女，那也是皇上的女人，她是活膩了，才敢去讓她跳舞助興？

    所以這會兒元錦玉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皇上也沒太勉強她，只是想著，畢竟還是這麼多年都沒親近過，元錦玉對自己有防備心也是應該的。

    小百靈在跳過舞后，就一直在皇上身邊伺候著，動作很利落，還能讓男人感覺到享受。

    元錦玉都不知道，那些官員將小百靈調、教成這般，是花了多少心思。

    留了一會兒，她也就告辭了。

    船上的日子又平靜地過去了兩日，這期間，聽說小百靈始終在皇上身邊服侍著，就連晚上也是一直她在侍寢。

    而原本被帶出來的沈貴妃，現如今天下最尊貴的女人，竟然就這麼被晾在了一邊。

    這船上的那些奴僕雖然不說，也知道小百靈或許要一飛沖天了。

    這歷來皇上南巡，都是要有些什麼美人被進獻的，他們似乎也很喜歡同這些戲子或者舞女發生點什麼。

    不過這都沒什麼，那畢竟是皇上，就算是他想再收個什么小夜鶯小鵪鶉的，誰還能阻止得了？

    壞就壞在小百靈登船後的第三日，有個小宮女跳江了。

    渭水很寬闊，行到澎湃的地方，元錦玉站在船上，甚至都看不見岸邊。

    渭水也很深，船上備了很多水性好的人，為的就是防止有人落水。

    就是這樣的渭水，竟然還有人敢跳，元錦玉聽說後，急忙就讓銀杏去打聽了一下消息。

    這才發現，原來跳江的那位，竟然是負責服侍沈貴妃的宮女。

    可能是那宮女命大，選擇的跳江地段，並不是多湍急的地方，幾乎是剛落水不久，就被救上來了。

    經過一番折騰，那宮女吐出了剛剛喝進去的江水，沒死成。

    這件事鬧得太大，直接驚動了皇上。元錦玉隨著慕澤去主艙的時候，其他的幾位皇子都已經在了。

    那個跳江的宮女，此刻跪在正中央，身子在瑟瑟發抖，身上因為還穿著濕衣，所以嘴唇都是青紫的。

    元錦玉看著她那狼狽的樣子，也有些不忍心，但她只是靜觀其變。

    沈貴妃此刻坐在皇上身邊，雖然面容平靜，但手上的動作卻泄露了她的緊張。

    元錦玉挑了挑眉，玩味地想著，這件事還真是有趣。

    難不成，這宮女跳江和沈貴妃有關？

    小百靈此刻也在皇上身邊服侍著，只不過她身份太低，自然不能與皇上同坐，僅是站在一邊，低眉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