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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2:11:38 作者: 官養呢
    陸見淮怔了一下,而後闔了闔眼,開口時嗓子已經沙啞得不成樣子了,認出面前的人是誰,到底沒有和之前那樣直接暴躁地吼出一個「滾」字。

    但語氣漠然,也沒有好到哪裡去,「還我。」

    紀延佳一腳把那酒瓶子給踢得遠遠的,她在沙發上坐下,看著有準備開一瓶新啤酒的男人,真是有些咬牙切齒地恨了:「你這樣有意思嗎?」

    要不是因為她是這傻狗的未來嫂嫂,她真的不想管來著。

    該死的家族關係!

    「噢,書杬說了分手就分手,你難道不會不同意嗎?」紀延佳皺緊著眉頭,這一次倒是輕而易舉地搶過了男人手中的酒瓶,「你就慣著她吧,連她說分手你都慣,你真是活該!」

    這話讓陸見淮清醒了不少,他緩緩轉過頭。

    然後又聽到了紀延佳說那小姑娘真正想分手的原因,竟然是因為……

    他的心臟開始絞痛。

    不結婚、不生孩子,這算個屁事啊。

    但又覺得有點好笑,沒想過她會把未來考慮的那麼久遠。

    「你也不要多想什麼。」紀延佳很深沉地嘆了一口氣,「杬杬考慮的其實還是你的家庭,你爸爸媽媽對她那麼好,她覺得自己不合主流的感情觀點,會破壞你們一家人的。」

    「大小姐脾氣慣了的人,突然這麼懂事,真是誰都受不了啊。」

    紀延佳說完,看了眼身旁的男人,見他眼眸里逐漸開始有了神情,也就放下了心來,故意翻開手機,問道:「也不知道這死丫頭又逃哪去了,我來找找看啊。」

    話音剛落,陸見淮就斂起了眸光,「我知道。」

    沒有一秒鐘,他不在關注著。

    聞言,紀延佳咧了咧唇角,「我想叮囑你的是,就算找到了書杬,也不要無條件說什麼你永遠不會反對她的話,你會讓咱們這隻蠢蠢的小蝸牛有壓力的。」

    陸見淮煩躁地抓了抓頭髮。

    他走到酒吧門口又折回,聲音低啞:「不是,你們怎麼從來就沒人問過我的想法呢?」

    紀延佳一愣。

    緊接著,她就聽到陸見淮說:「我也從來沒想過讓她去做一個媽媽,連掛個鹽水都要掉眼淚的小女孩兒,我能捨得她上什麼手術台受苦?」

    「我很愛書杬,我對她的愛超越這個世界的一切。」

    陸見淮堅定地說著。

    他才不管什麼主不主流的東西,別人全部都循規蹈矩去做的事情,就一定是對的嗎?

    他和書杬的愛情,才是王道,一切都必須為之讓路。

    不是那什麼用紙糊的破結婚證能夠證明的。

    外面已然放晴,明天是嶄新的大好風光。

    第108章 老子同意了麼

    書杬這段時間裡真的接受了所謂的「魔鬼式訓練」,一天要練習十六個小時,她私下裡單獨的休息時間也不懈怠,會做些瑜伽練體態等等。

    因為這裡毫無走秀經驗的人就只有她一個,比起別人來說真的差了很大一截。

    近日來,書杬胃口也不好,連些清淡無味的水煮菜都吃不下,嘴裡一嚼東西胃裡就會條件反射地想要乾嘔,往往在這個時候最想那個在國內的男人。

    即使用「忙碌」來麻痹生活,效果也是微乎其微的。

    她什麼都忘不掉,心臟還很疼。

    最後因為高強度的訓練加上來到國外之後,一次飯都沒有好好吃,晚上x還失眠不睡覺,書杬成功把自己折騰到昏迷暈倒,被送進了醫院的住院部。

    ─

    手背上有密密麻麻的針扎刺痛感向上傳遞蔓延著,如同千萬隻螞蟻同時啃噬,書杬聞到了一股很重的刺鼻消毒水味,但是由於她的眼皮太過沉重,怎麼睜都睜不開。

    迷迷糊糊之中,她好像夢到了陸見淮的身影,輪廓逆著窗戶外照進來的光芒,他身姿挺拔如勁松,線條流暢硬朗。

    還有好聞的淡淡古龍香水味。

    這一幕實在是太真實了。

    書杬也不知道自己一覺醒來,具體到底是睡了多長時間,她盯著純白色,空無一物的天花板,耳邊有鹽水點滴落下的窸窣聲。

    腦瓜子很疼,尤其是太陽穴那裡,仿佛被人撕裂成了兩半一般。

    驀的,有房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

    以為是醫護人員過來給她拔針,書杬有些艱難地將背靠到了枕頭上,輕聲用英語說道:「我這瓶水還沒有全部掛完。」

    她不敢動作幅度太大,害怕血液會回流。

    閉上眼睛的一瞬間,病房內響起了一道男人低沉的嗓音,略帶有些沙啞:「抬手,給你量下體溫。」

    這語氣實在是太熟悉了。

    書杬怔了幾秒鐘,僵硬地轉過了頭。

    眼前的男人真的是陸見淮,穿著一件黑色的啞光皮衣外套,很利落酷颯,薄薄的眼皮上覆蓋了一層光影,他拿著溫度計的手指骨節分明,皮膚白皙。

    可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這是還在夢境裡面沒有出來嗎?

    見病床上的小姑娘呆滯木訥,陸見淮皺了皺眉頭,走到床前,他彎下身子,一隻手繞到書杬的脖子後面,把她的腦袋給騰空托起了一點。

    然後貼上自己的額頭。

    半晌後才鬆開,「好像不燒了。」

    額頭上冰涼的溫度將書杬給拉回了現實,她再次揉了揉眼睛,看著走到桌子前去倒水的男人,不可置信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不對,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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