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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2:11:38 作者: 官養呢
「你不是說你不相親麼?」
書杬喉嚨口噎了噎,一張嘴,冷風就往肚子裡灌。
她急匆匆地解釋道:「不是我來相……」
話音尚未落下,陸見淮就瞥了她一眼。
整個人異常冷漠,「書杬,你能對我講點實話嗎?」
像一顆小石子被丟入波瀾不驚的湖面里,然而激盪起的除了漣漪以外,還有彼此心裡心照不宣塵封了多年的往事。
看著男人嘴角一股似笑非笑的譏諷之意,書杬也忽然間火冒三丈,強忍著反問道:「你什麼意思啊?」
她是個理智沖昏頭後就會不管不顧的人。
眼下壓根兒就沒剩半分冷靜了,心裡的小火苗兒拔尖似的一股一股往上竄,「就算我主動答應過來相親,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算我的誰啊,你管得著我嗎?」
陸見淮眉眼微動。
僵硬了半拍之後,他才抿緊著嘴唇,冷聲附和:「是,我管不著你,我們什麼也不是。」
他擦著書杬的肩膀走出了這條暗無天地的小巷子。
身子半轉了一圈,看到那道背影已經走到馬路邊上攔車上去之後,書杬瞬間像個泄了氣的皮球,無力地垂下了腦袋。
正氣到咬舌尖時,驀地,巷子尾就傳來了好幾聲此起彼伏的狗叫聲。
地面塵土還被掀起,似乎是有什麼東西正在跑過來。
書杬突然睜大眼睛,一股涼氣順著脊椎x骨直衝心窩。
她挺害怕狗的,尤其是那種巨型犬。
因為小的時候被追著咬屁股的原因。
大概三四秒過後,手腕上又是一涼。
陸見淮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下車折回來的。
一言不發地拽著她往外面的馬路上走,耳後輪廓連接下頜線條,崩得緊緊的。
還沒反應過來,書杬就被丟到了出租的后座。
車門「砰」得一聲關上,震得她耳朵都發麻了。
窗外站著的男人居高臨下地睨了她一眼,緊接著走到了前面副駕駛,敲了敲車窗扔下一百現金,低聲說道:「不用找了,送她去綠洲府。」
司機挺高興,點了點頭。
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就好像離弦的箭,「嗖」得一聲彈射了出去。
他哼著小曲兒,瞥了眼後視鏡問道:「小姑娘,剛才那是你的男朋友吧,你們這是吵架了?」
剛說完,后座暴怒,兇巴巴地吼回來了一句:「不是我男朋友!」
司機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下意識地都不敢搭話了。
書杬煩躁得不行。
偏偏這個車的司機還是個管不住嘴的,還差幾百米都要開到目的地了,他還以一副教育的口吻說道:「不管那是你男朋友也好,還只是朋友,我覺得你都要好好珍惜。」
「多少男人吵完架後拍拍屁股就頭也不回地走了,我開這麼多年計程車,還真是第一回 遇見他這種都開幾百米還回來送女方回家的人呢。」
書杬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車子剛停下,她就火速逃離。
然而乘電梯上了三十九樓之後,發現自家門口竟然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女人戴著副墨鏡,也不知道是哪個的復古風頭巾,桃紅柳綠地把腦袋都包裹住了。
走進之後,書杬試探性地叫了一聲:「佳佳?」
「欸!」紀延佳猛地應聲,將墨鏡扒拉到鼻樑上,催促著:「你終於回來了,快開門,快開門!」
密碼剛輸完,紀延佳就從門縫中擠了進去。
看到茶几上有涼開水,她直接拿起茶壺,「咕嚕咕嚕」灌下了大半杯。
而後又走到窗戶邊,很謹慎地掃視了一眼樓下,將窗簾給拉上了。
換完拖鞋,書杬簡直對眼前這一幕是嘆為觀止,她也喝了口水,笑著問道:「你在幹嘛呢,不是去廟裡找靈感了嗎,怎麼一回來就好像在逃債。」
「確實欠下了一點債。」紀延佳鬆懈下所有防備心,躺到沙發上後才感覺活過來了一點。
想到秦北斯昨天晚上在這個家裡說的話,書杬微微皺了皺眉頭,「你在廟裡是不是遇……」
紀延佳似乎對這句話很牴觸,都不等她全部說完就立馬攏了攏身上的高領,清咳了好幾聲說道:「我在廟裡清心寡欲,只為了創作好吧。」
她偷偷瞄過來看了好幾眼,大聲說著:「總之我回來這事兒你對誰也不要說。」
書杬點了點頭。
毫無血緣關係的哥哥和從小就是同桌的好姐妹相比,就好像是一頓飽和頓頓飽,她分得清。
但是一想到剛才和陸見淮吵架的畫面,她就頭疼,也軟著腳一屁股躺到了沙發上。
將手臂搭在額頭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怎麼了這是?」紀延佳見狀,立馬抱著一個枕頭靠了過來,揣測道:「不會是和那位姓陸的太子爺吵架了吧?」
書杬陡然睜開了眼睛。
追隨的目光裹挾幾分敬佩,就好像明目張胆地詢問者,對方怎麼會知道,真成了她自己肚子裡的蛔蟲不成?
紀延佳輕笑了一聲,自動解釋道:「和別人吵架你就沒放在心上過,只有和陸見淮吵架的時候才會有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
說完,她就拿了乾淨的衣服往浴室走。
還搖頭晃腦地感嘆:「認識倆小學生就是好啊,天天看他們吵架也不會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