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白家出事了

    白雲撥通了美國長途，對方的電話響了幾聲，卻一直沒人接聽……他有些沮喪地放下了聽筒。

    確實！

    丹尼爾的工作非常忙，平時除了教學，還要練琴，還要演出……打電話找不到人也是正常的。

    可她就是覺得有些不甘心……女人的心情就是這樣，希望自己心儀的男人無論什麼時候，都能夠隨時相見。

    靜靜的坐在房裡……盤算著將來。

    白天路過她的房門，看見女兒的樣子，不由得小聲問，「雲兒，我發現你這次回來心情不是很好？能跟媽媽說說嗎？到底是因為感情還是因為事業？」

    「媽，我也不瞞你，大概是兩樣都有吧！畢業了，馬上要開始新生活，開始工作是一個完全不同的階段，雖然我對自己的能力有信心，可還是有一些忐忑。至於感情嘛？不就是那樣了！」

    走到母親的身邊，攬住了她的肩，「媽，我剛才看到榮豆豆的樣子，心裡也有些感慨，她小小年紀就敢去爭取，而我呢，好像總是無能為力！我有時候也想是不是該到了放棄的時候，可就是捨不得！」

    白天兒拉住了女兒的手，「傻子，感情的事不能勉強！喜歡就是喜歡，早晚會在一起的！可如果對方心裡沒你，你再努力，再勇敢，再爭取，也是沒用！你是個聰明的孩子，這些道理不用我多說。」

    白雲多少有一些感傷，「我才回來幾天呢，一轉眼身邊的人好像都有了歸宿！唉！不說了！媽，我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白天兒走向門口，「知道就好，那我上班了！」

    保姆遞過來抱暖壺，她隨手接過了，摟在了自己的懷裡。

    白雲有些好奇，「媽，這是什麼呀？」

    「清肺止咳湯！你爸這兩天有些咳嗽……些是我早上特意吩咐保姆煲的！他也沒來得及喝，我順路給他送過去！」

    白雲甜甜一笑，「媽，你和爸在一起這麼多年了，還像是新婚夫妻一樣，兩個人恩恩愛愛的，多好！」

    白天兒望著女兒，「雲兒，夫妻之道在於經營！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你不付出，又怎麼能得到收穫呢！媽以過來人的身份給你一句話，你多理解對方，多體貼關懷一些，人家就會多愛你一分！」

    轉身出了門，先奔南夜的辦公室去了，見了秘書，「南司令現在有時間吧？」

    秘書立刻熱情地站了起來，「啊！白總，你來啦！司令員正在裡面看文件呢！我一個軍區作戰會議，大概是半個小時以後！」

    低頭看看她手裡的保溫壺，「白總，你這是給而南司令送湯？以後如果有這樣的事，你直接給我們秘書處掛電話！我們會派人過去的取的！」

    白天兒客氣笑了笑，「你們也很忙，這點兒小事兒，我自己跑一趟吧！」

    用手比了比門，「那我先進去了！」

    秘書趕忙點頭，「你請！」

    白天兒在房門上敲了兩下，里聽到裡面的答覆，立刻推開了門，「哎，是我！」

    南夜在辦公桌後抬起了頭，一見到媳婦的身影，立刻就笑了，「怎麼是你？快進來？」

    站起身迎過來，「你怎麼來啦？」

    白天兒把保溫壺遞給了他，「你忘了這個！」

    南夜接過了，順勢關上了房門，又在女人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這也用你特意跑一趟？晚上回家再喝唄！」

    他在辦公室里是沉穩內斂，發號施令的軍人……可在自己媳婦的面前，永遠保留著那份孩子氣的純真，「你是不是想我了？你可真夠粘人的，我才出來多久啊？你就找個藉口來看我啦？」

    白天兒瞪了他一眼，「別得瑟，趕緊把湯喝了！」

    南夜支著小虎牙，「呦！你今天的脾氣沖呢！誰惹我媳婦生氣啦？跟我說說，我替你收拾他！」

    白天兒不由得嘆了口氣，「我能和誰生氣呀，我是為孩子擔心？」

    夫妻倆心有靈犀，她一說這話，南夜立刻就明白了，「你是說白雲吧？我瞧著她也有點兒……不大對頭！這孩子也不知道像誰，感情上的事拖拖拉拉幾年了，到現在也沒個結論，不上不下的看著讓人堵心！」

    斜眼望著女人，「要不……你再幫忙想想辦法？」

    白天兒看著他喝完了清肺湯，這才接過了話，「你以為我是誰呀？月姥啊？掌管孩子們的姻緣？」

    「葉天的婚事……不就是你促成的嗎？你乾脆也給女兒添把火！」

    白天兒低著頭，「唉！雲兒是女孩子！我還是有些舊觀念，總以為男人不主動，那就算不上真愛！我不大想過問女兒的感情！咱們家白雲也不差什麼，幹嘛要主動追求丹尼爾？乾脆順其自然吧！姻緣天註定！總有一天，她會找到自己的那一份！」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

    南夜的話還沒說完，就有人敲了敲辦公室的門，緊接著，楚北探進了頭，一見白天兒也在，立刻小聲兒調侃上了，「艾瑪，大白天呢，你倆在辦公室里關著房門幹嘛呢？」

    南夜笑而不答。

    白天兒不願意聽了，立刻回嗆了他兩句，「我們能幹嘛？楚北，你還有心思笑？你家豆豆早上都跑來我這裡告狀了！」

    這句話管用。

    立刻把楚北狡黠的笑容……從臉上抹去了。

    楚部長嘆了口氣，「唉！我這是造的什麼孽？」

    南夜逗笑了，「我聽你說這話的口氣，倒有點兒像王春蘭！」

    楚北垂頭喪氣的，「你別笑話我了！我昨晚一宿沒睡覺，翻來覆去的就想著我家豆豆的前途了！你說，她才18，怎麼一眨眼之間，就變得那麼有主見了？梗著脖子和我干！啊？我不理解，我心裡難受！」

    南夜一看他認了真，趕忙開解，「老楚，先別急啊，慢慢說！」

    白天兒一縮脖子，「那什麼，兩位軍區領導……我先撤了！」

    真就快步往外走，楚北一把拉住了她，「你還有沒有一點兒階級感情？瞧我現在火上的……嘴邊都長了個水泡，你也不說安慰安慰我，給我出出招，轉身就要走，這是什麼態度？」

    白天兒瞪圓了眼睛，「瞧你這話說的？你家豆豆的事誰敢隨便插言呢？那是你的心尖子，哪句話說不對了，你還不得打我？我聽說你昨天就打人家布朗了吧？楚北，不是我說你！看在老皮的面子上，你也不應該動手啊！」

    楚北不樂意了，「你這是要跟我秋後算帳唄？老皮是葉天和白雲的教父，你當然向著他說話！而你也不想想我的處境，我的女兒馬上就要被別人搶走了！」

    他真是不淡定了，「這個……我堅決不能忍！」

    白天兒接過了話茬，「楚北，我給你個忠告啊！你家豆豆就是個鬼機靈，你如果一直看著她，不讓她去見布朗……事情只會適得其反，早晚吃虧難受的就是你！天下沒有父母能斗過孩子，更何況是像你這種掏心掏肺的父親！」

    楚北有些不服，「我家豆豆確實心眼兒多！可我還不相信了，她一個小丫頭片子，還能鬧上天？我先找人看她幾天，等布朗回法國了，我再慢慢勸她！」

    白天兒輕哼了一聲，「找人看著她？我怕你不能如願！楚北，我的話放在這兒，依著你家豆豆那脾性！今天就能給你鬧一出！」

    話剛說完……楚北的手機就行了。

    南夜下意識的說了一句，「艾瑪，別讓我家天兒猜中了！」

    楚北說，「你個烏鴉嘴！呸！」

    接起電話，「喂！我是，說吧！」

    眉頭越擰越緊，我最後都快立起來了，「啊？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當兵的，連個小屁孩都跟不住？就這點兒本事？然後讓你們上戰場，兩分鐘就得叫敵人消滅了！」

    「啪」的一聲撂下了電話，南夜和白天兒對望了一眼……心裡都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楚北氣得直跳腳，「這……這……簡直是……這……」

    這了半天，也不捨得罵女兒。

    白天兒小聲的說，「豆豆跑啦？」

    「嗯！我派去的人說……他帶人家在商場裡轉了一大圈，去內衣專櫃買內衣，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沒影兒了！你說這個小丫頭怎麼這麼有主意？」

    白天兒笑了，「我說過吧，你家豆豆就是個鬼機靈！那現在怎麼辦呢？有什麼需要用我的地方就直說！」

    楚北想了想，「我估計……她一定是去見布朗了！馬上去酒店看看，說不定就能堵到人！」

    白天兒怕他動手，萬一打傷了布朗呢，自己和老皮不好交代，「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南夜有些為難，「我這邊還有個會！」

    楚北立刻接口，「你就不用去了！」

    當先走出了辦公室，白天兒在後面跟著，回頭小聲地叮囑男人，「沒事的！不用管啦！我跟著去看看！回頭給你打電話！」

    她和楚北一起上了車，直奔布朗的酒店而去。

    到了前台一問，人家說布朗早就離開了，去了三坊村。

    楚北有些病急亂投醫，開口問前台，「那……和他一起走的，有沒有一個小姑娘？」

    「我們真沒注意！」

    白天兒猶豫了一下，「不然這樣吧，我給我爹打個電話，如果布朗到了，讓他立刻給我們回個信兒，如果豆豆真跟著他呢，咱們再見機行事？」

    楚北等不及了，「我跟著去看看！也不用等白老爹的回信兒了，我心裡清清楚楚的，豆豆一定是去找布朗了！我下去把她抓回來！」

    白天兒沉吟著，「還是建議你別太過激……孩子都大了，會自己處理問題的！」

    話雖然這麼說，她心裡也清楚，一定是攔不住楚北的，「這樣吧，我公司還有事，一時走不開，就讓白雲跟著你！路上也有個照應，萬一到了村里，豆豆和你犟起來，白雲還能從中斡旋一下，也不至於大家鬧得很僵！」

    楚北只能點了點頭。

    和單位請了假，開著車子順路接上了白雲……直奔三方村而去。

    沿著高速公路行駛，白雲不由得有些感嘆，「我記得小時候，每次去姥爺家都是土路，顛顛簸簸的要開上一天車，現在發展建設的真快！高速公路一通，往返就方便多了！」

    楚北隨口敷衍了幾句。

    沒心情聊天呢。

    滿腦子都是豆豆的事情。

    一晃眼……車子進了村口。

    白雲有些自豪的說，「我姥爺當了一輩子村長，雖然現在換屆了，可村裡的人還都擁戴他！這是因為他為人好，別的不說，你瞧瞧，村里所有的新馬路都是我姥爺出資重建的！這裡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

    楚北也有好幾年沒來了，看了看車外，「可不！現在農村的日子也好了，都蓋起小別墅了？如果你不跟著我來，我還真有點兒找不到你姥爺家！」

    車子拐了個彎兒。

    白家大院遙遙相見。

    還沒到近前呢，就聽到院子裡一片哭聲……

    白雲的心裡咯噔了一下，趕忙吩咐司機，「快點！我家好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