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咱們還得再生幾個孩子

    忽聽得一聲門響……兩個人都是一愣，扭頭瞧去，見南星兒進門了，手裡推著輪椅，上面坐著唐紹軍。

    四個人一對視，南星兒就立刻笑了，「正巧，你們倆都在！給你們說個好消息……」

    唐紹軍一挑眉，向著兒子，語氣深長的接過了話茬，「我出院了！不知道是不是個好消息？」

    茶娜趕忙拄著拐杖迎了上來，笑呵呵地說，「唐叔叔，你回家怎麼沒提前通知一聲，我們好去接你？」

    南星兒立刻解釋，「本來呢，按照我的意思，是希望你唐叔叔在醫院多恢復一些日子，傷勢徹底全好了，再回家也不遲啊！可他偏偏不聽，自己去院長那裡鬧了幾回，堅持要出院，真不知道急什麼？」

    愛憐橫溢的，將手搭在丈夫的肩上，「這不，醫生今天一下出院通知，他就逼著我收拾東西，非說馬上就回家，連一刻都不願意多等了！你瞧，我犟不過他，所以大晚上的，我們就回來了！」

    甲央衲衲的……心裡大概了解，父親這麼急著回家的原因，多少和自己有關。

    走上前去，接過了南星兒手裡的東西，「爸，媽，歡迎回家！」

    默默的也不多說話。

    南星兒對他的沉默寡言和陰陽怪氣早就習以為常，「嗯，這些東西先放在樓下就好！讓保姆收拾吧！」

    唐紹軍望著兒子的背影搖了搖頭。

    說實話，他執意回家的原因……就是怕兒子走自己以前的老路。

    雖然在醫院規勸過了，可知道葉天回來了，怕兒子受刺激，失控之下會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

    結果，一進門，在客廳里看著兩個人的表情，他心裡暗自慶幸回來得及時。

    也同時打定了主意，甲央在家這些日子，一定要多開導他才行。

    唐紹軍出院了，南星兒樂的像是一個孩子，張樂這，忙活那。

    茶娜拄著拐杖也里外跟著，心裡也高興。

    兩個男人面對面的坐在沙發里，瞄著出來進去的女人呢，相對無言的一笑。

    過了一會兒……

    南星兒帶著茶娜上樓了，唐紹軍這才開了口，「甲央，你今天見到葉天他們啦？你小舅媽今天往醫院打電話了，我才知道他們回來了！」

    甲央點了點頭，「見到了！」

    唐紹軍有些意味深長的旁敲側擊，「葉天也長大了，很有你小舅年輕時的樣子，意氣風發，豪爽耿直，喜歡什麼做什麼，別人誰也攔不住！」

    用眼角斜睇著兒子，「是吧？你沒覺得嗎？」

    甲央只能回道，「他從來都是那個樣子吧？」

    唐紹軍嘆了口氣，「我覺得你們以前關係還是比較親近的，可千萬別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慢慢疏遠，大家都是至親！無論到什麼時候，都是血濃於水，我希望，你們能一直這樣好下去！」

    甲央點頭，「知道了！」

    忽然聽到樓上，母親和茶娜銀鈴般的笑聲……他不禁扭頭向著樓梯看了看，心裡莫名的有些期望，希望家裡永遠有這種歡樂的氣氛。

    還沒來得及張口說話。

    丹尼爾回來了。

    見唐紹軍出院，當然要趕過來恭喜，說了幾句客氣的話，甲央才問他，「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在外面吃飯了？」

    丹尼爾苦笑著搖了搖頭，「實不相瞞，原本是打算在你表妹家蹭頓飯的！可你小舅媽太厲害了，把我客氣的攆出來了！」

    唐紹軍一聽就明白了，歪著嘴一笑，貌似調侃的提醒，「甲央的小舅媽不厲害，他小舅才厲害呢！丹尼爾，你可要小心點兒！」

    老唐洞察世事的本事……和白天兒有一拼。

    可他也不深說。

    岔開話題，吩咐兒子，「既然你們都沒吃飯，那就在家裡吃吧！讓保姆趕快去做！」

    揚聲喊南星兒，「小星兒，你來！」

    一分鐘看不著媳婦兒就鬧心！

    南星兒趕忙下樓，安排大家的晚飯去了。

    茶娜一個人坐在樓上，想了想，飛快的給葉家撥了個電話……正巧趕上葉天接，立刻就壓低了聲音說，「你們都到家啦？」

    頗有些沒話找話之嫌。

    葉天卻極為高興，「茶娜？嗯！你們也都到家啦？」

    他也沒強到哪裡去！

    茶娜不想在電話里多說，「你明天有時間嗎？」

    「嗯？」

    「我想去圖書館借幾本書！你能陪我去嗎？」

    「好的！那我去接你！」

    她頓了頓，「也好！明天早上10點！嗯……我撂電話了，小星兒姨在樓下喊我呢！」

    放下了聽筒……下樓了。

    葉天懨懨的情緒忽然一掃而空，吹著口哨，開始翻箱倒櫃的找衣服了，拿著這件在身上比比，那件對著鏡子照一照，臉上不由自主的帶著笑。

    南夜聽到了動靜，推門進來看，打趣似的對著兒子，「呦，你這是多雲轉晴啦？變臉比翻書都快！剛才進門的時候，好像還是誰欠你八百塊錢！這麼一會兒，錢就要回來啦？」

    葉天望著他，忽然小聲地問，「爸，你和媽怎麼認識的？」

    南夜楞了……沒想到有一天還會給兒女講自己和白天兒的情史，這種感覺讓他覺得自己變老了，孩子長大了。

    既喜且傷！

    目光有些放空，仿佛一下子思維就回到了久遠之前，「我一下鄉就認識你媽！這……你們不都知道嗎？你姥爺是我們村長，他一直管我的！」

    葉天饒有興趣的靠了過來，用肩膀一撞父親的肩……父子倆的個頭已經相差無幾了，頗有些男人對男人的直視，「爸，你知道的，我不是問這些，我是問你和媽怎麼好的？」

    「啊？」

    「啊什麼啊？你們倆結婚的時候，我媽才十八吧？爸，行啊，下手夠快的！」

    「滾！」

    南夜輕輕地捶了兒子一下，「你小子今天抽什麼風？這一出一出的……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彆扭，簡直讓人捉摸不透！」

    葉天執著的接著問，「老爸，別避重就輕！我都長大了，有些事兒也該讓我知道了！你和我媽的情史，將來是要在咱們家代代相傳的！你現在不說，以後想說……我也不聽了！」

    南夜笑了，「威脅我？切！我和你媽的事兒……和你說不著！也沒打算代代相傳！反正就是那樣，喜歡了就在一起！水到渠成，也沒有什麼特殊的！」

    沒什麼特殊的？

    他腦海里浮現了很白天兒的第一夜，在公安局裡，女人倔強的說，「南夜是我男人！」

    從那一刻起……他就知道，白天兒對他而言，一輩子都是特殊的。

    嘴角淡淡的抹著笑，拍了拍兒子的肩，「葉天，總有一天，會有一個女人出現在你的生命里，不用誰說什麼，到一刻，你的心會莫名其妙的狂喜，它會告訴你……你等了很多年的人，就在你面前！」

    心會莫名其妙的狂喜？

    葉天好像已經知道了那種感覺。

    父子倆在房間裡聊著天兒……南夜覺得，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兒子已經不知不覺的成為了一個男人。

    回到臥室里，偎在女人的身邊，笑嘻嘻地瞧著她，白天兒扭頭問，「幹嘛？賊眉鼠眼的，非奸即盜！」

    南夜將頭偎在她的肩上，膩膩歪歪的撒嬌，「天兒，我忽然間覺得，兒女都長大了！好像都已經有獨立的思維，成了一個真正的個體，不再附屬於我了！我有點空虛！」

    「所以呢？」

    「所以我決定……咱們還得生！生生不息！就總會有孩子在身邊！」

    白天兒使勁推開了他，「你給我滾，就知道你沒憋什麼好屁！」

    南夜抓住她的胳膊，強勢的把女人壓在了身下，俯在她耳邊輕聲的說，「剛才葉天問我，咱們倆是怎麼好上的？」

    白天兒星眸閃閃，嘴角含笑的望著他，「你怎麼說的？」

    「我？我可沒跟他說實話！」南夜得意洋洋的壞笑，「我怕把我兒子教壞了！」

    「嗯？」

    「本來嗎？咱倆是怎麼好上的，你心裡最清楚！我是把你睡服的！」

    白天兒的一個「滾」字還沒出口，南夜就用嘴堵上了她的唇……吻纏纏綿綿襲來，很快就攪散了她的意識，眼前都是男人含情脈脈的那張臉。

    她半閉著眼睛，緊緊的摟著丈夫的脖子，下意識的咬著嘴唇，含含糊糊的低吟，「夜，我……我……要你！一輩子……都是你！」

    **

    第二天一早。

    葉天到了南星兒的別墅，舉手摁鈴，開門的是茶娜……興奮的紅著小臉兒，眼神顧盼生輝，也沒客氣的稱呼和寒暄，「你來了？」

    只一句你來了？

    就說明了她的等待。

    葉天笑了，「你等著給我開門呢？」

    「嗯！不是跟你約好了嗎？」

    茶娜穿了一件火紅的毛衫，配了條黑色的長褲，簡簡單單的清爽……紅色好像天生就屬於她，將她襯得熱情如火。

    葉天有點離不開視線，使出了好大力氣，才勉強自己低下了頭，「那……我和姑媽打個招呼！然後咱們就走！」

    茶娜點了點頭，「好！」

    葉天邁著長腿進了客廳，見唐紹軍正在屋裡看報子呢，連忙走過去，「姑父，聽說你出院啦！還沒來得及恭喜呢！這次遇了車禍，一年的劫難都過完了……從此以後，你一定是順順順！」

    他心情一好，說話也格外的招人愛聽。

    唐紹軍放下報紙，笑眯眯的瞧著他，「葉天，幾天不見，我怎麼覺得……你一下子長大了！」

    沉吟著上下打量他，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真的！好像一夜之間就長大了！快！真快！我猜，你爸一定很感慨吧？」

    葉天有些不懂，「我爸？他感慨什麼？」

    唐紹軍也不多做解釋，「等你自己當爸爸那一天，你就明白了！」

    餘光一瞄茶娜，「你們這是要出去？」

    「嗯！去圖書館！我想看幾本書！順便請葉天哥……幫我複習一下初中的課程！」

    唐紹軍點了點頭，「那就去吧！」

    心裡暗自慶幸……幸好甲央不在家，要不然恐怕要吃醋了。

    南星兒聽到了動靜，急忙從廚房裡趕了出來，「blue來了？怎麼？你們約好要出去？」

    「嗯！」

    南星兒爽快的答，「那快去快回，注意安全啊！」

    轉身在皮包里抽出了五百塊錢，塞到了茶娜的手裡，「喜歡什麼就買！錢不夠就記住是哪家商店，回頭跟我說，我再特意去一趟，一定給你買回來！」

    茶娜不好意思的笑了，「不用這麼多錢！我就是去一趟圖書館！」

    「走吧！走吧！」南星兒往外推她，順勢在衣架上取下了大衣，披在了她的肩上，「外面冷，別凍著！」

    真像是一個殷殷呵護女兒的母親。

    茶娜感激的一回眸，「知道了！」

    這才和葉天一起出了門。

    兩個人站在空地上，相對而望……天格外的藍，陽光溫柔和煦。

    揮手叫了輛計程車，直接到了圖書館的大門口。

    一下車……

    葉天剛把拐杖遞給茶娜……

    就聽到有人在身後嘖嘖有聲，「哎呦，瞧瞧這是誰呀！咱們剛硬的葉小爺，也會給女人獻殷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