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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1:08:57 作者: 寒花一夢
    謝明軒坐了一盞茶的功夫,感覺整個人都清醒許多,而何念秋不怎麼說話,他便不是很想待下去。正想起身告辭,偏偏何念秋再次開口,謝明軒看著她沒有動作。

    「表哥,有件事……」何念秋面有猶豫,避開謝明軒的眼神,問,「表哥絕不覺得,姑父對韓將軍態度很不對?上一次……」她將話說個半截,但足以吸引謝明軒的全部心思。

    從何念秋口中聽到韓玹與自己父親,更明白謝鴻松對韓玹態度異樣的謝明軒,耐不住想弄懂她話里的意思。不想廢話與拐彎抹角,謝明軒對何念秋道,「表妹,有什麼話你不妨直說。」

    「我……」何念秋揪一揪衣袖,咬唇躲閃謝明軒逼視的目光,「表哥,我不是很清楚,而且,我可能聽錯了也不一定。萬一弄錯了,只怕……」

    謝明軒便有些不耐煩,用力拉住何念秋的手腕,「表妹,你和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萬一真的有什麼,我知道遲了可就來不及了!」

    他言辭急切暴躁,明明還沒有真的聽到什麼,已似無法忍受。何念秋的手腕被怒目切齒的謝明軒抓得一陣疼,掙扎全無用處,她不得不說,「我隱約聽過姑姑提過一句,說……說韓將軍也是姑父的孩子……」

    「什麼?!」謝明軒驚得站了起來,又重重跌坐回暖榻。對何念秋這樣的一句話,他幾乎找不到可以用來應對的表情,到得最後,徒留目瞪口呆與無法言語。

    第63章 甜蜜

    震驚過後,謝明軒怒視何念秋,惡狠狠地捏著她的手腕,恨似不能將她的骨頭捏碎。何念秋被謝明軒這幅樣子嚇得瑟縮了下身子,疼痛、恐懼與害怕讓她眼底泛起淚光。

    迫切想弄清楚原委的謝明軒對此視而不見,他僅是克制住咆哮的衝動,惡聲詰問何念秋,「說,你是從哪裡聽來這話的?你還知道多少?你馬上告訴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何念秋想要掙脫謝明軒的鉗制,可是她力氣太小,並沒有辦法將自己的手抽回來。手腕持續傳來的疼痛讓何念秋忍不住嚶嚀出聲卻也恢復了幾絲鎮靜,儘管如此,張口時她仍語帶哽咽。

    「表哥,我是無意中從姑姑那裡聽到的,除了這個什麼都不知道了。」她搖一搖頭垂下眼,低聲對謝明軒說,「能不能先放開我……表哥,雖然我不清楚其他的什麼,但我可以發誓,我真的是聽姑姑說的,否則我斷不敢相信這種話。」

    謝明軒低頭盯著何念秋,在沉默中分辨她這番話的真假。從震驚的情緒里稍微脫離出來以後,謝明軒恢復了一點分析判斷的能力。他究竟是相信何念秋,不認為何念秋敢拿這種話開玩笑。

    「我信你。」謝明軒最後只對何念秋這般說道,他鬆開何念秋的手,起身拿過自己的斗篷,便步履匆匆往外面去了。他需要儘快弄清楚是真相,這關係到太多東西,尤其是他的前程!

    何念秋任由謝明軒離開,她站在原地揉著自己發疼的手腕,眼眸里滿是形似孤注一擲的情緒。她看看自己的手腕,一圈青紫痕跡,可除了她自己再沒有人心疼。

    她需要謝家作為後盾,但在這偌大的府宅,單單她姑姑,謝家的大夫人與她算是真正有牽連的人。表哥是姑姑在謝家的地位支柱,是英武侯府的長孫,也必須是謝家家業的繼承者。

    如果韓玹真的有著特殊的身份,勢必要橫插一腳,不僅對表哥不利,也對她的姑姑不利,對她更不存在任何好的影響。如果不是那麼一回事,自然最好……何念秋寬慰自己,這其實也沒有辦法。

    ·

    謝明軒風風火火趕到何氏的院子,進屋撤下斗篷,往迎上來的丫鬟懷裡一塞,問,「母親在裡面嗎?」見丫鬟見頭應聲,他又逕自往裡間去。

    何氏正躺在暖榻上,雖然屋裡已經十分暖和了,但此時的她依然緊裹著雪白的狐裘,甚至身上還蓋著張薄毯。她擰眉看著闖進來的謝明軒,慢慢坐起身。何氏叱道,「什麼事情這麼急沖沖的?一點都不穩重!」

    謝明軒已有兩日未見何氏,若放在往常,必定待他熱情,也定十分歡喜,而不是現在這樣的態度。他想起何念秋說的自己母親心情不佳,看起來的確是這麼回事。

    四下看了看,屋子裡沒有了其他人,謝明軒走到暖榻旁蹲下身,方便與何氏說話。他將聲音壓得極低,沉聲與何氏道,「母親,你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一直在瞞著我?」

    何氏不意謝明軒突然說出這種話,心裡嚇了一跳,連表情都繃不住了。她眉頭越是緊擰,挺直身子,兩眼定定看著面前的謝明軒,「明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聽說了什麼……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哪怕早晚都會叫謝明軒知道,眼下卻不是何氏想要的時機。她細想近來的發生過的事,應不至於叫謝明軒說出這般的話,那多半是謝明軒在哪裡聽說了奇怪的話。

    想到這裡,何氏便氣不打一處來。若非謝鴻松處處對韓玹示好,哪會那麼容易被人碎嘴、說出奇怪的話!她眸中迸出兩道怨恨的光,瞥向謝明軒冷冷道,「明軒,你快說到底是怎麼了?」

    謝明軒一握拳頭,說,「我聽說了些話,不知真假,但父親以前對韓玹態度就莫名其妙的好,我很難不相信。有人告訴我……韓玹也是父親的孩子……」他艱難說完後面的半句話,泄氣垂頭,「父親對我一貫嚴厲,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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