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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1:08:57 作者: 寒花一夢
    沈落先謝蘭蘊一步說了聲抱歉,沒有解釋,僅是說自己要先行回府了。哪怕不清楚具體怎麼了,卻不妨礙她明白,在她和周宣景去敲棗子的時候,的確有事發生,卻不好多留,只衝沈落點頭。

    謝蘭蘊說,「我們敲得好一些大棗子,我讓人包一份你帶回去嘗嘗好不好?」旁邊的周宣景雖然心思不如謝蘭蘊細膩,但同樣察覺到問題。他緊擰著眉問,「沈落,你這就回去了?」

    沈落謝絕過謝蘭蘊的好意,頷首示意周宣景的話無錯,又聽得他問,「才來了這麼會怎麼就急著要走?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沈落不清楚他的意圖也不想要解釋,也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誰想周宣景道,「要這樣,那我也回去好了。」

    這話叫沈落莫名其妙,也叫謝蘭蘊忍不住咬唇。韓玹終於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留下。」那是有些像吩咐的口吻,讓周宣景不喜歡,更是不服氣。周宣景瞪眼,反駁說,「我不!我也要走!」

    韓玹不理他,重複一遍自己的話,「你留下。」

    周宣景哼了哼,涼涼反問,「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他覺得韓玹很奇怪,腿長在他身上,他想走就能走得了,難道還要被管束?過去韓玹雖當過一陣他的夫子,但現在又不是。即使是,也不意味著事事要聽他的。

    韓玹斜眼,也問,「想比試比試?」

    周宣景:「……」

    被晾在一旁的謝鴻松插話道,「今天是蘭蘊的生辰,你們都是來參加她生辰宴的,怎麼能夠不用過飯就這麼走了?」他朝謝蘭蘊使了個眼色,謝蘭蘊不得不說,「是呀,你們要是走了,我這生辰宴都沒意思了。」

    謝蘭蘊不希望沈落走,更加不希望周宣景走,可她弄不明白周宣景是在湊什麼熱鬧。謝鴻松卻想要借留住沈落來將韓玹留下,他聽說吳家村的那樁案子差不多要結了,想要找韓玹談一談,始終沒有機會。

    因為韓玹的話而弄得心神不安的謝明軒,對自己父親這樣奇怪的態度無法不上心。自己爹爹這麼一再想要把韓玹留下來,是個什麼意思?尤其是韓玹明明態度惡劣,自己爹爹卻還是這個樣子。

    各人各種心思,那情形便有些混亂。韓玹對謝家人均不理不睬,先前已詢問過沈落的意思是要走,他不再多言,直接便將沈落從謝家帶走了。

    沒能夠留住韓玹,謝鴻松的心思轉移到謝明軒的事上。他斜睨一眼謝明軒,沉聲道,「你隨我來書房。」謝明軒不敢反駁,縮手縮腳跟在謝鴻松身後。

    礙著答應過謝蘭蘊的話,周宣景到底留了下來。沒有多會功夫,那地方獨獨剩下謝蘭蘊與他兩個人。謝蘭蘊什麼話也沒法說,唯有和周宣景道,「謝謝你……」

    周宣景沒有等到她將話說完,已經擺手道,「沒什麼,你別謝,答應你的事,我應該做到。」

    ·

    沈落跟著韓玹順利從謝府出來了,馬車已經候在了外面。在韓玹的示意下,沈落先行上了馬車,跟著韓玹便也上得去。兩個人坐好,馬車便徐徐上路。

    拐進長街以後,人流涌動的街道不斷有各式各樣的聲響傳進馬車內。安靜聽過一會,沈落小聲問不知為何一直閉眼靠著馬車車壁的韓玹,「你真的是為了找我才去那裡的嗎?」

    沈落說話,韓玹便睜開眼。他們對坐著,正方便韓玹直直看著她。那樣過分灼熱的眼神,仿佛是無聲地在反問她,「不然呢?」沈落很快敗下陣,略將自己的視線避開了去。

    韓玹見沈落眼神躲閃,輕嘆了一口氣。沈落便又去看他,韓玹的目光卻始終不曾移向別處,他對沈落說,「我應該再早一點到的。」哪怕再早上一刻鐘,都不會給謝明軒任何空子鑽,可他還是去遲了。

    找到沈落的時候,他看到了她的臉色十分的不好,而謝明軒卻是滿臉的得意。即使不知道謝明軒是對她說了什麼話,也知道那一定很讓人不堪,這不是她該受的委屈。

    慶幸韓玹來了的沈落全然不認為他來得太遲,也不想聽到他說這樣的話。沈落搖頭說,「不會啊,怎麼會呢?韓將軍,如果你沒有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一旦提起這些,剛剛忘記的來自謝明軒的譏諷又猛然被記起。沈落卻不想再想,於是她轉移話題,問韓玹,「我們這是要去哪?」

    韓玹一樣並不希望沈落想起那些必然不好聽的話,他很快回答道,「蘭佩山。」見沈落不解,停頓一瞬的韓玹解釋,「之前說好要陪你爬山卻沒有時間,現在可以去了,要去嗎?」

    沈落聽言,毫不猶豫應了聲,「要!」等到答應過韓玹的話,她又莫名有一點泄氣,心裡的想法沒有特別掩飾,因而都表現在了臉上。

    韓玹問,「要去又不高興?」

    沈落當下搖了搖頭說,「韓將軍,我突然覺得,我們很久沒有見過面,也很久都沒有好好說過話,好好待在一起……好像已經過去特別特別久,可我剛剛認真想了想,也沒有我以為的那麼久。」

    韓玹沉默一瞬,問,「難道是生疏了?」沒明白這話的意思,沈落怔了怔,韓玹身子已然湊近欺了過來。他拿自己的唇壓住沈落的,半是解釋半是調、戲地說,「可能需要溫習,找回以前的感覺。」

    ·

    謝明軒被謝鴻松喊到書房,一顆心始終七上八下,無法安寧。他忐忑站在謝鴻松的書案前面,看謝鴻松坐好,淡淡問道,「弄春堂的事,是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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