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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1:08:57 作者: 寒花一夢
    韓玹便知道沈落是什麼樣的心思,他反而是沒有任何避諱,直接道,「沒有什麼事,所以見或不見都一樣。」頓了頓,又說,「之前的那些事也不必在意。」讓她撇下不必要的擔心。

    沈落想得想,問,「你清楚謝大人今天來的目的,對嗎?」韓玹還沒有應聲,她壓低聲音追問,「到底是哪位謝大人啊?」韓玹自己並不避忌,沈落自然敢主動發問。

    韓玹垂眼,回答道,「就是你想的那位謝大人。」沈落便笑,「你怎麼知道我想的是哪一位?韓將軍,你的意思是,我心裡想的你都明白嗎?」

    正當兩人說話間,演武廳門口出現一道頗為陌生的身影。恰好逆著光,一時間沈落沒有能夠看清楚他的面容,他的聲音先傳得過來。

    「玹兒,為什麼不肯見我?」

    稱呼親密而語氣嚴肅。

    沈落去看韓玹,先前望著她時的溫柔模樣已又被冷冰冰而取代。那人走近,沈落看清楚了他的樣子,曾見過便也認得,的確是他想的那個謝大人——謝明軒的父親。

    韓玹上前一步將沈落護在身後,冷聲質問,「謝大人,擅闖別人的府宅是否非朝廷重臣所為?」全無好顏色。

    沈落被半藏在了韓玹身後,謝鴻松的視線仍從她的身上掃過,又注意到她手裡拿著的東西,隱約明白了他們之前在做什麼。

    謝鴻松頓時擰眉,「你不見我便也罷了,竟還在這裡不務正業?」他先時以為,韓玹是在演武廳練武的,沒想到卻是在陪哪家的小姐玩耍。

    復細看一回,謝鴻松仍然沒有認出沈落的身份,只疑心她與韓玹獨處,這到底不像話。謝鴻松表情越顯嚴肅,他沉著臉終於將視線落到韓玹的身上,「我可以不過問你的事情……」

    「謝大人,」韓玹的聲音聽起來依舊冷靜,他打斷了謝鴻松的話,道,「請你擺正自己的身份,你有什麼資格過問我的事?又有什麼資格教訓我?你們謝家,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沈落感覺自己看到了最初與她關係陌生的韓玹,緊繃著仿佛是待出鞘的利劍,要靠著這樣一股力量披荊斬棘、翻山越嶺。

    她雖看不到韓玹的表情,但能想像他此時眼眸的冰冷。她不知道韓玹與謝家之間有什麼矛盾或衝突,卻能猜測那必定是令他憤怒與厭惡的事。

    會和清河郡的那些有關係嗎?躲在後頭的沈落一面想著,一面去勾韓玹的手指,又去撓他的手心,甚至很不正經的戳了戳他的腰臀。

    那樣的小動作讓韓玹差點繃不住表情,而因謝鴻松高高在上姿態引發的惡感也得到緩解。當沈落用手指戳他時,韓玹背在身後的手將她的手握住,又捏了捏,示意她安分。

    謝鴻松看不見他們的這些,且韓玹的話也將他的全部注意力拉了過去。像是無可奈何,謝鴻松抬手摁了摁眉心,緩下情緒方說,「玹兒,我知道你怨恨我,但你心裡定也明白,我究竟是你父親。」

    這時反而不介意沈落在這了,但明明是私事,不好隨便叫外人知道。沈落聽到謝鴻松的話,既震驚又錯愕,反應過來,便察覺到這人的不懷好意。

    沈落覺得有些生氣,這樣公開韓將軍的*是想要逼迫人嗎?韓玹在沙場的那些事跡她一清二楚,那是沒有任何人能夠幫忙或頂替做到的,謝家更是如此。

    什麼好事都沒有做過,且很可能曾犯下許多的錯,而今卻自認厥功至偉、還以為別人要感恩戴德嗎?沈落從韓玹身後探出腦袋,瞪眼看謝鴻松,語氣惡劣問,「謝大人,您是在故意說給我聽嗎?」

    韓玹將沈落的腦袋推回去,讓她繼續藏在自己的身後。沈落卻倔強的不肯服氣,堅持探出腦袋,又說,「其實我沒有想要聽,聽見了也不會往外面說。但我曾聽說過,英武侯府的三位夫人都很有福氣,因為三位大爺都十分疼自己的夫人,且從不曾納妾。」

    那是暗藏的嘲諷,謝鴻松既不曾納妾,也無外室傳聞,何以自稱韓玹父親?那可不見得會是如何光彩的事情,即使如今的韓玹前程似錦。

    沈落想得想,謝明軒似乎與韓將軍同為二十的年紀,這意味著兩人年齡相差不大。孰大孰小不知,但假使那是真的,還不知藏著什麼骯髒事,也不是一句兩句話能夠說得清的。

    自己犯下這樣不好見人的事,怎麼還能這樣理直氣壯反過來討好處呢?顯而易見的是,韓將軍過去並沒有可以依靠的人。換做是她,也不可能給這樣的人好臉色,沈落覺得自己太能夠理解韓將軍了。

    低頭看到沈落氣憤的模樣,韓玹是什麼其他的情緒都沒有了。他失笑,伸手掌住沈落的後腦,再次將她塞回身後,抬頭語氣平靜對謝鴻松道,「我沒有了母親也並沒有父親,您想要認親,出得這府宅,轉三條街道,去那裡應該會容易得多。」

    韓玹說的地方是買賣丫鬟僕從的市集,謝鴻松黑了臉,沈落卻笑了。

    第34章 往事

    話不投機半句多,大概說的正是韓玹與謝鴻松兩個人的情況。即使覺得臉上很是掛不住,謝鴻松仍竭力淡下想要訓斥韓玹的心思。

    他並沒有想得罪韓玹,或者說不願意將本就不好的關係鬧得更僵更糟糕。沉默一會,謝鴻松冷著臉,沉聲道,「當年的事本便另有隱情,然而你怎麼都不願意聽我的解釋。假使你母親沒有瞞著我逃走,我定是會娶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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