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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1:07:37 作者: 貓界第一嚕
    傅生無奈又心疼,依著小崽子的意思在他唇上掃了一圈:「先起來洗漱。」

    傅生本想抱著須瓷一起起來,沒想到須瓷主動地爬了起來,乖乖地坐到床邊踩進拖鞋裡,然後朝著浴室走去。

    發現傅生沒動靜,須瓷還有些忐忑地回了頭:「怎麼了?」

    「……沒事。」

    兩人並列在雙人洗手台前,須瓷低頭喝了口水,將口中的泡沫漱乾淨,往復幾遍後才開始捧著水洗臉。

    洗漱過程中他們沒什麼交流,直到要出門了,傅生拎著須瓷的小包站在門外等須瓷穿鞋,才聽見他猶豫的開口。

    「哥……我們這是和好了對吧?」

    「……對。」

    須瓷聞言翹了翹嘴角,有些高興地去握傅生的手:「那你今天可不可以多和我說點話?」

    傅生微嘆:「……昨天不是你一直在發呆不理我?」

    須瓷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想否認:「我沒有……」

    「不信你問白老師。」傅生一邊按下電梯,一邊牽起他的手,「叫你幾次都沒答應。」

    「……」須瓷突然有些難受,想回到昨天叫醒發呆的自己,不要錯過傅生給予的呼喚。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傅生將兩人握手的姿勢改為十指相扣,再撐起雨傘一同邁向前往劇組的小路。

    他試探地問道:「還有十多天才殺青,每天早上陪我一起起床會不會困?」

    「不會。」須瓷抿了下唇。

    「好,覺得困也沒關係,早上可以多在酒店睡一會兒,中午我就來接你。」

    傅生對他的回答倒也不算意外,如果須瓷直接回答好那才有鬼。

    劇組馬上就要完工了,他有的是時間和須瓷耗。

    傅生接過老闆娘遞來的兩份早餐,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地上已經積起了一層水,每走一步都會四濺。

    「拿著。」

    須瓷愣了一秒,一手接過早餐捧在手中,一手拿起雨傘,然後就見傅生彎下腰,朝他伸出了雙手。

    「抱緊了。」

    須瓷攬著傅生脖子,雙腿放在他腰側。

    傘的把手是一個J的弧度,剛好可以勾住早餐袋。

    傅生則托著須瓷大腿根,食指和無名指勾著小背包,穩穩噹噹地朝劇組那邊走著。

    他毫不避諱地直接把須瓷抱到了廊檐下才放手,一路上有好幾位工作人員看到了,這也正是傅生想要達到的結果。

    「吃口包子。」

    傅生將奶黃包餵到須瓷嘴邊:「多咬一點。」

    須瓷嘴巴真的挺小,吃飯喝東西都是小口小口的。

    一點奶黃餡點在他唇上,有些像那些夜裡不和諧的東西。

    第一次口的時候傅生就在想,須瓷到底是怎麼吃下的,第二天須瓷就和他撒嬌說腮幫子酸,後來傅生就不捨得讓須瓷做這種事了。

    於是那三年裡,基本都是直奔主題,或者傅生幫須瓷弄。

    直到近期幾個月,須瓷主動幫他的次數變多了,想要勾他的時候,想要多和他親熱的時候,都會主動去做這事。

    傅生其實更希望須瓷能像以前一樣驕縱一點,不要委屈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就不要做。

    當初分開那會兒,傅生也沒真的想過要須瓷做個乖乖小孩,任性一點挺好,然後要對他多一點信任,不要總覺得他在外面有事。

    「昨天有沒有好好吃藥?」

    「吃了。」須瓷點點頭,怕傅生不信,還強調道,「真的吃了,沒有水,直接咽的……」

    傅生無奈地起身給他倒了杯溫水讓他吃藥:「傻不傻,不會自己倒水?」

    須瓷有些委屈:「你倒的好喝。」

    傅生無言以對。

    都是白水,哪有什麼好不好喝的區別,無非就是須瓷心裡難過,於是連水都變得苦澀起來而已。

    因為即將完工的緣故,忙碌的程度比以前更甚,大家都來去匆匆,說笑的時間都沒有了。

    葉清竹也即將殺青,這幾天都是她的大戲,此刻正捧著劇本認真代入。

    讓人意外的是豐承還沒有走,在中午即將午飯時來到了劇組,說想要和葉清竹告個別。

    兩人站在老樹旁,具體說了什麼也沒人知道,但從豐承低落的情緒也看看出一二。

    於幕猶豫了下還是問他:「怎麼樣?」

    「她說——」豐承深吸一口氣,「誰還沒個難忘的青春,說祝我早日走出來。」

    ——會有更好的人等著你。

    可葉清竹忘不了自己的青春,卻又想要豐承忘掉他的青春,這本就是強人所難。

    豐承握起拳頭懟了懟於幕肩頭:「算了,她心裡放不下別人……我走了,有機會再聚。」

    於幕:「……好。」

    和於幕聊完,豐承也轉過頭來認真地和須瓷高了個別:「再見須瓷,希望你和傅導好好的。」

    「嗯……」須瓷對上他的視線,「再見。」

    豐承的背影逐漸遠去,不少人看向他的身影,除了葉清竹。

    而須瓷和於幕心裡也都明白,豐承這一走,以後和誰都有再聚的可能,但唯獨再見到葉清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誰的青春不是墳墓?葬了一個又一個只能活在記憶里的人。

    須瓷勾住傅生的手,好似在確認:「哥,如果我的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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