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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1:07:37 作者: 貓界第一嚕
    他們被多個惡魔共享著\\玩/弄著,失去了自己的意識和思想,化為了一具具丟失靈魂的軀殼。

    他們何其無辜——

    何其絕望。

    第81章 (二更)告別

    傅生的手剛順著須瓷的腰線摩挲進去,就感覺到大腿處一片震動,是須瓷的手機有了來電。

    傅生沒特意去看,但還是瞄見了尾號的3749。

    他微微移開視線,給須瓷留下私人空間:「去接吧。」

    須瓷的手有些抖,遲疑地望著他,再次得到首肯後才去了旁邊的空房間。

    傅生看著他的背影,沉吟許久。

    3749……是上次那個發消息說「惡魔盯上你了」的人。

    人選可能性很多,但基本可以鎖定為163事件的受害者,最有可能的便是前段時間在微博上發視頻上熱搜,掀起了一片波瀾的女孩——

    林染。

    舞蹈室里。

    須瓷注視良久才按下接聽,他開口就來,聲音微抖:「你為什麼不接電話?」

    「……」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抱歉啊小瓷,這段時間太忙。」

    「你到底想做什麼?」

    「做該做的事。」

    「……」

    須瓷抿著唇,指尖微顫,「你別這樣……」

    「別哪樣?」

    對方笑了笑,是一道清涼的女音:「就算他們都得到了制裁,我也沒辦法再像平常人一樣了……」

    須瓷:「……」

    「須瓷,沒有人拉著我。」她的聲音輕淡地仿佛隨時可隨風散去,「我早就說過了啊,我們不一樣。」

    須瓷下意識地看向外面客廳里,在沙發上坐著安靜等他的傅生。

    再看看這套房子,是傅生為他準備的禮物,是傅生想要給他的家。

    他張了張口,眼睛酸澀,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去反駁對方的話。

    「他愛你的,願意拉著你……所以你要好好吃藥,好好治療,別讓他失望,別讓他活成——」

    她頓了頓,補充完後半句:「別讓他活成葉清竹的樣子。」

    「你見過她了?」

    「她來找過我,問我有沒有鐵證。」女聲就貼在須瓷耳邊,「她很聰明,知道我會鬧這些事,手上必然是有證據的,所以來找了我。」

    「……你給了?」

    「給了。」對方無所謂地說,「我讓你幫我保存著視頻,不就是希望有一天能等到杜秋釧回來,把這份東西交給警方嗎?」

    兩年前他們不敢,因為參與的有錢有勢的人太多,證據放出手等來的未必是公道,而是證據的銷毀。

    「唯一的要求是證據晚點再放,我要見他。」

    「他」自然指的是杜秋釧。

    「……你要做什麼?」須瓷看了眼外面的傅生,聲音微顫。

    「不論做什麼,那都是我心之所向的結果。」

    她輕笑了聲:「別怕,不會影響到你。」

    「今天這通電話應當是我們之間的最後一通電話了,這張卡是黑卡,不會查到什麼,未來我做的一切都與你無關。」

    「你要好好的,他很愛你,我看到過你和他相處的畫面,眼神騙不了人的。」

    「……」須瓷聲音泛著啞意,「那天在影視城,捅傷林呈安的……」

    「是我。」她打斷了須瓷的問題,「順道看看你這麼喜歡的他到底是什麼樣子。」

    須瓷不自覺地將指尖掐入掌心,疼得厲害。

    他不知道該怎麼勸,如果不是為了雪恨,她早就毫無留念。

    和自己完全不一樣,他一直掙扎著,想活著,貪念傅生的懷抱和感情。

    「想來想去,還是要來和你告個別,謝謝這兩年的陪伴。」

    「以後,這個號碼的主人就不是我了。」

    「……」

    嘟嘟兩聲,那邊早有預兆地掛斷。

    其實被陪伴的是須瓷才對。

    是他嘗試割腕那晚,清醒過來走在夜晚的路上,那個女孩走到他面前說:「你要活著,活著才有希望。」

    她遞來一串號碼:「痛苦時,或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哪怕只是傾訴,都可以找我。」

    她語氣溫柔得過分,好像曾經那個冰冷麻木、蹲在禁閉室里殘忍地說「我們一起去死吧」的女孩不是她一樣。

    整整兩年,這個尾號3749的號碼須瓷很少撥出去,多是在每一次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這通號碼都會突然來電,讓他驚醒。

    他們再沒有見過面,可對方又確實無數次地將須瓷從深淵裡拉出來,明明她自己也身處深淵。

    須瓷茫然地望著手機屏幕,從今往後,這個號碼再播出去,就是空號了。

    又或許會在不久之後,更替另一個主人。

    須瓷聽到了腳步聲,他無頭,無助地望著傅生,眼前一陣水霧。

    「發生什麼了?」

    傅生把他攬進懷裡,指腹拭去眼淚,親吻著,安撫著。

    「她要走,她不要自己了……她想報復,她……」

    須瓷語無倫次,無措地帶著哭腔說:「哥你幫幫我,你救救她……」

    他曾以為自己除了傅生誰都不在乎,原來也不是這樣。

    原來過去兩年裡,哪怕一點細枝末節的暖意他都記得。

    傅生先安撫著須瓷,把他按進懷裡輕聲哄著,小孩哭得一顫一顫,根本控制不住情緒,也無法有效地組織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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