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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1:07:37 作者: 貓界第一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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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第一場戲是葉清竹和豐承的吻戲,整理完妝容便來到了片場,看見豐承略顯緊張的表情,微不可見的蹙了下眉頭。

    「一場一鏡一次A!」

    【洛煌勾起尚喜的下巴:「之前沒怎麼瞧,今日一見尚公公也是俊俏兒郎呢……」

    尚喜微微握住拳頭,像是覺得羞辱,可只有他自己明白自己心中的緊張。

    洛煌輕挑地抬起他的下巴,似有若無地落下一個吻。】

    這份緊張是尚喜的,也是豐承的。

    說來好笑,他跟了葉清竹將近兩年,卻從未得到接吻的許可。

    他第一次感受到對方唇瓣的溫度,與想像中的柔軟不同,冰冰涼涼的沒什麼溫度,和主人一樣。

    本來到這就該結束了,但那邊的傅生遲遲沒有喊卡,豐承便保持著姿勢,雖然沒搞清楚什麼情況,但還是期翼著這一刻能持續地久一些。

    傅生坐在監控屏前,腦海中還回放著須瓷說的話。

    他抱著他的腰,說那些東西不是他扔的,他根本捨不得,可等他從那裡出來,這棟公寓他已經進不去了……

    他偷偷趁著半夜翹了鎖,才將傅生的那些衣服帶了走,本想要拿走他們曾經的照片相框,可什麼都沒有了。

    其實真相早已有跡可循,只是傅生潛意識地沒敢多想。

    須瓷的人際關係他再清楚不過,如果送他進去的人不是他的父母,那還能有誰呢?

    母親的名字像是一根刺卡在了喉間,刺得他鮮血淋漓。

    多蠢啊……

    「林律師,你女兒因為什麼在進行心理治療?」

    「……她曾是163事件的受害人之一。」

    多麼可笑。

    他盲目地信任著自己的母親,可對方卻背著他脅迫著自己喜歡的男孩,逼他說分手,逼他離開,甚至逼他改掉性向,最後釀成了這種後果。

    如果須瓷沒能堅持下來了,那他算什麼,姜衫又算什麼?

    姜衫是殺人犯,他就是殺人犯的兒子,是間接的幫凶。

    他險些失去了捧在心上疼了三年的男孩,他何德何能還能讓對方想著念著度過這七百多個日日夜夜?

    「卡!」江輝見傅生沒有反應,一開始還以為他在思索場景,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他在怔怔出神,眸中帶著不太清晰的痛楚。

    「沒事吧?」江輝拍拍傅生的肩。

    「……沒事。」傅生嗓子透著啞,他站起身,「大家休息一會兒,我……」

    「我出去透透氣。」

    任誰都能看出傅生的不對勁,葉清竹望著他的背影微微蹙眉。

    心裡像是壓了一塊重石,傅生確確實實快透不過氣了。

    可他還是想去看看須瓷,即便光是看看對方的眉眼便覺得窒息。

    心疼和痛苦與歉疚快將他湮沒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和須瓷提起這事。

    小孩正乖乖地坐在化妝鏡前,黃音正在幫他畫眼影。

    他仰頭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

    傅生豎起食指放在嘴邊,朝準備和他打招呼的黃音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可須瓷還是有所感覺,伸手朝旁邊抓了個空:「哥,是你嗎?」

    「……是我。」傅生握住須瓷的手,聲音又輕又緩,像是怕驚著他。

    「是第一場結束了嗎?」

    「還沒有。」

    「那你……」

    「想你了。」

    須瓷微微怔住,儘管眼前一片黑暗,但還是自動在黑暗中描繪出了屬於傅生的輪廓。

    他想像著傅生說這句話時的表情,突然就明白了心底的那絲不甘是什麼。

    虧欠能把傅生一輩子綁在身邊,可他最想要的還是傅生愛他。

    如果歉疚大於一切,那喜歡便也失去了意義。

    他後悔了……

    可早已來不及,從重逢的那一天起,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妝容結束,黃音識趣地離開,這兩人現在的氛圍明顯不對勁,她輕輕掩上門給他們留下獨處的空間。

    須瓷剛睜開眼就被傅生捏住下巴親了上去,帶著這段時間裡最濃重地侵占意味,像是發泄又似忍耐。

    等傅生親完了鬆開自己,須瓷才小聲道:「唇膏沒了。」

    「……等會再補。」傅生把人擁進懷中,「給我抱一會兒。」

    「……」須瓷把臉埋進他懷裡,手掛在他腰上。

    傅生有很多話想說,想說出來後為什麼不找我?

    為什麼要受姜衫的脅迫,他想說對不起,還想說心疼你。

    可言語在此刻顯得極為蒼白無力,從他回來到現在也有快兩個月了,須瓷從未和他提過這件事。

    他受了那麼多折磨和痛苦,卻從未在他面前說一句委屈。

    傅生微仰著下巴,眼眶通紅一片。

    手下的髮絲細密柔軟,身形卻單薄瘦弱,他花好幾年時間才養起來的乖張陽光,就被姜衫送去的短短几天戒同所,折磨成了現在的模樣。

    林律師也有份……

    掛電話前,林律師還在顫聲說著對不起,他不知道那裡會是這樣的,他對不起女兒,也對不起須瓷。

    他不該在姜衫詢問解決方案時,提出這樣的建議。

    他說自己是無心之過,否則怎麼會捨得把女兒送到那種地方……

    可事實上,就算沒有那些侮辱踐踏,單純的戒同所又能好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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