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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2:09:27 作者: 蔓木笙
    高中後沒有在一起,現在隔了這麼久,更不可能在一起了吧。

    所以他也許還是有機會的。

    謝靳嶼緊緊盯著紀瑜安的神情,生怕錯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的可能性。

    八年這個詞在紀瑜安的腦子裡一直迴蕩著,她甚至在回想這八年來自己有沒有想起過謝靳言。

    她不得不承認,很少。

    幾乎沒有。

    因為高中時的她,對自己觀察謝靳言的舉動歸類為好奇與羨慕,並不是喜歡謝靳言。所以當她抱著不會再遇到這個人的時候,就會將這個人毫不猶豫地從腦子裡踢出去。

    可這八年對謝靳言意味著什麼呢?

    他會時不時想起她嗎?

    他會因為高考後本要來認識她卻撲空幾次而感到失望嗎?

    紀瑜安忽然很想就在這瞬間出現在謝靳言面前,向他索要答案。

    她想知道所有的事情,讓他一字一句全盤托出。

    「謝師兄,如果你今天不打算跟我聊展覽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這些問題的答案,是我跟謝靳言之間的事情,也該是由我親口告訴他,而不是你。」

    謝靳嶼知道紀瑜安現在這個樣子是觸碰到了她的逆鱗,再問下去紀瑜安很可能當場翻臉。

    雖然紀瑜安看起來性子慢,為人謙遜隨和,但他也見過她發脾氣的樣子。

    那也是唯一一次他親眼所見的她情緒上的波動。

    紀瑜安在藝術上的天賦被學院的教授們認可,這也引起了一些白人同學的不滿。這些人天生的歧視和嫉妒讓他們變得面目全非,偷偷毀掉了紀瑜安的作品,導致紀瑜安有一科直接不及格。

    紀瑜安發了很大的脾氣,將鬧事同學的作品一把推在地上。

    事後謝靳嶼得知,紀瑜安生氣並不是因為自己不及格,也不是因為對方的歧視和敵對,只是因為那個作品是她用來紀念她的母親。

    藝術品不可逆,在創作時也永遠不可能一直是當時的心境。

    那個作品被毀了,他朋友告訴他,紀瑜安那時候哭了,也是唯一一次在同學的面前失控。

    謝靳嶼在那次後知道,紀瑜安絕不是一個軟柿子任別人揉捏,她有自己的個性和原則。若人觸碰她的底線,她必會反擊,哪怕頭破血流。

    他欣賞這樣有才華且堅韌的女孩,這令他覺得紀瑜安活得通透又真實,明確自己的想要。

    他願意跟這樣的女孩親近,到談戀愛結婚。他們可以無所不談,也能在生活里彼此照顧。

    這才是家。

    他理想中的家。

    謝靳嶼克制著自己心底的渴望,卻也不想在這時候讓紀瑜安徹底反感自己。他見好就收,開始認真與紀瑜安討論起了展覽的細節。

    展覽在月中,大概是下周周五把展品送過來,紀瑜安將有一個周末的準備時間,下下周一會對外展覽。

    「剛好是周五,瑜安你周五最好也過來一趟看看。周末的話就得一直在這裡了,這個連軸強度你可以接受嗎?」

    謝靳嶼有些擔心地看著紀瑜安,因為紀瑜安有自己修複壁畫的正職工作,就不能在周內完全分出時間準備。

    「沒關係,我周五和周末都會過來的,如果是上午送來,我中午也能過來。」

    紀瑜安在資料上記錄著細節和時間,心裡對手頭的工作有了大致的規劃x。她再回去把塗先生的作品好好梳理一下,布展的難度應該不是特別大。

    「那辛苦你了,瑜安。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謝靳嶼起身對著紀瑜安伸出了手,紀瑜安盯著那隻手,視線又上移看向謝靳嶼。他的目光里沒有方才的侵占欲,是溫和的紳士眼神,就與國外時的他一模一樣。

    紀瑜安也伸出了手與謝靳嶼的手交握,但很快掙脫開抽離。

    謝靳嶼感受著紀瑜安停留在他指尖的體溫,暗自將手指揉搓了一下,似乎這樣仍能感受紀瑜安手指的柔軟。

    紀瑜安側頭附身拿著那堆資料又站了起來,既然大家聊完就沒必要再閒聊下去,下午的她也還需要繼續工作。

    「謝師兄,那我也要先回去上班了。」

    話音剛落,紀瑜安就要抬腳離開謝靳嶼的辦公室時,謝靳嶼忽然叫住了她。

    「瑜安,你會選擇什麼樣的人談戀愛呢?」

    謝靳嶼的問題突兀且極有目的性,但他的語氣又平常到紀瑜安以為他真的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在好奇她的真正選擇。

    紀瑜安的心微微一顫,想起謝靳言從高中就暗戀她了,她們之間還有八年相隔沒有見面,可謝靳言依舊對她心動。

    她不敢想像這八年來謝靳言是如何想起她的,也不知道他究竟具體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又是因何種原因喜歡她。

    這些謝靳言都沒有很具體地與她訴說過,但他一次次記得她的喜好,將她從危險之中拉出來。

    每一次她的需要,謝靳言都會出現。

    婚約的事情出現後,謝靳言也第一時間來聯繫她,並去退了婚。

    紀瑜安發現,謝靳言答應她的或是他說過的,他都在一一兌現。

    而她一直站在原地,被動接受謝靳言所有的好意,猶豫不決也因自己的身世,不敢向他靠近。

    謝靳嶼問的問題,她該對謝靳言說。

    因為謝靳言早就向她發出邀請,只是她遲遲不能給出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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