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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頁

2023-09-19 10:56:20 作者: 小喬木
    一下子覺得他跟別的女人走了也好,省得她整天心煩以後跟他怎麼辦;一下子又覺得他要真跟別的女人出去過夜,她怎麼受得了。

    她盯著手機屏幕發呆,眼睜睜看著時間跳到十一點。

    打開微信,他連條消息都沒。

    她實在忍不住,抱頭大喊一聲:「狗男人!」

    但又有什麼用呢?

    她垂頭,想給陸慎打個電話問清楚他究竟是什麼意思,又怕陸慎接起電話直接回她一句「看個燈而已有什麼,是你自己不願來」。

    正猶豫,次臥的門驀地開了。

    桑白抬頭。

    陸慎從門內走出來,似是剛睡醒的樣子,頭髮有種凌亂隨意的舒適感。

    季度底忙得厲害,他昨晚熬了通宵,早上又忙到11點,睡了三個小時不到又起來開會,一直到晚上七點才結束。

    他困得厲害,洗了個澡就進屋沉沉睡去,直到剛才聽到很大一聲「狗男人」才醒過來。

    陸慎手裡拿著手機,看了眼桑白,不大確定他又哪裡惹到她。

    他照例問了句:「回來了,要不要喝牛奶?」

    又低頭看一眼表,「都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叫醒我?」

    他一連問了一堆問題。

    桑白睜大眼睛看他:「你……一直在屋裡睡覺?」

    陸慎平靜道:「不然我能去哪兒?」

    桑白方才混亂的心瞬間安寧下來。

    她怔了下,說:「我以為你跟呂子萱去秦鎮燈會了。」

    陸慎淡淡看她一眼,大約明白幾分。

    「就為這個生氣?」他一笑,語氣清淡,「我跟她看什麼燈。」

    中午呂子萱的確發來條微信問他要不要一起去看燈,還說約了桑白一起,他那會兒正在開會,沒當一回事,理都沒理。

    一來桑白之前已經說過沒空去燈會,二來他和桑白就是真要去看燈,也犯不著讓她一個外人來約。

    桑白被他語氣里的理所當然取悅,一面又忍不住想刺他一刺。

    她故意說:「幹嘛不去?人家不是挺喜歡你的?」

    「她喜歡我我就要去?」陸慎笑一聲,走到她旁邊,俯身看著她,「照你這個邏輯,我倒是喜歡你,是不是我的提議你都要跟我一起?」

    他聲音極淡,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桑白耳邊卻仿佛炸開一聲驚雷。

    為他這句極為坦然的「我倒是喜歡你」。

    她一震,一抬頭對上他雙眼。

    清淡的淺棕色的眸子裡只有她的影子,分明是認真的。

    她不敢置信似的:「你說——」

    似是知道她的疑問,陸慎淡淡一笑,看她:「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第33章 純粹的吻

    33

    桑白怔住。

    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表現的這樣明顯。

    所以才會在今天誤會他跟別人出去看燈時理智潰散,都忘了推門進去看一眼。

    但這話真的讓他說出來,又是這樣不可思議。

    從前盼著陸慎說這句話, 哪怕露出一點喜歡她的端倪出來也是好的。

    如今他明明白白地講出來, 震驚和驚喜過後,她內心不知怎麼浮起一種悵然般的酸澀感, 忽然很希望——這話要是以前的她聽見就好了。

    兩人陷入沉默。

    陸慎起身坐在她旁邊,目光平靜地看她, 像是在等她答覆。

    空氣里有空調的冷風安靜地流淌。

    桑白垂眸, 看著指甲上的亮酒紅色恍惚片刻, 終於開口:「如果說, 我不願意呢?」

    她說完這話,抬頭去看陸慎。

    他臉上並未出現難過的情緒, 只是看著她說:「那我等。」

    乾脆又堅定。

    桑白抿唇,不由問:「那我要是一直不願意呢?」

    他傾身靠過來,忽地一笑。

    「我怎麼覺得——就快了, 桑桑。」

    「……」

    聲音像是帶著蠱惑。

    惹得桑白耳朵尖都是燙的。

    像是已經洞悉她此刻的心思。

    桑白輕而易舉敗下陣來,一顆心給他攪得混亂不堪, 像被風吹皺一池春水。

    她推他一下:「我要背劇本了。」

    只怕再多幾秒, 就忍不住真要淪陷。

    可內心就還剩一個角落, 似乎還在做無謂的掙扎, 究竟在掙扎什麼, 她也不知道。

    好在陸慎向來有耐心, 沒再逼她, 只是抬手摸了摸她腦袋,起身去冰箱裡翻牛奶。

    熱好牛奶遞給她,他又坐過來問:「要不要我陪你對詞?」

    桑白問:「你有空嗎?」

    陸慎一笑:「難得今天有空。」

    桑白說好, 把劇本丟給陸慎:「就這一段。」

    她已經基本背過了。

    陸慎瞭然,低頭掃一眼劇本,啞然失笑:「怪不得你前陣子總掐人,原來是跟這女主角學的。」

    桑白作勢又要去掐他。

    陸慎順著力道一扯,將她攬進懷裡。

    桑白沒動,靜靜地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不自覺抬手圈住他的腰。

    陸慎舉著劇本,開始念台詞:「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他雖是文壇之首,也不過是個虛名罷了。」

    他說話時聲線清冷,胸腔細微的震顫都隔著幾層布料傳過來,有一股酥麻感。

    桑白大腦忽地空白幾秒,原本沒背太熟的台詞一個字都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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