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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0:56:20 作者: 小喬木
    雖然一喊Cut麥子就送來外套和熱水杯, 但還是冷,休息時間太短也不方便回車裡。

    過了中午兩點,風更冷了,天上也下起了絲絲密密的小雨。

    休息間隙,麥子跟桑白提議:「桑桑,要不然我回家裡趟幫你拿件厚外套吧,就是一來一回也得將近一小時……」

    她靈機一動,「陸總是不是在家,要不讓他幫你送一趟?」

    桑白凍得鼻涕都快出來了,她猶豫了下:「他不在,算了,還剩三個小時,忍一下吧。」

    雖然冷,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忍受。

    麥子於是又給她後背加了幾個暖寶寶。

    一天的拍攝結束,桑白剛進車裡鼻涕就流出來了。

    麥子後悔得不行:「完了,桑桑,你又要感冒了,都是我不好,早知道我就不該聽你的。」

    桑白身體素質一般,每逢換季待在家裡還好,只要一出來工作必定感冒。

    桑白咳嗽兩聲:「沒事兒,家裡有藥。」

    聲音都變啞了。

    麥子不放心,把她送上樓。

    房間裡沒人,客廳里多了兩個簡易衣櫃在沙發旁邊,本來並不寬大的空間擁擠了很多。

    麥子瞥見鞋櫃裡的男式皮鞋,吐了下舌頭:「陸總還沒回來啊。」

    「那可太好了。」桑白啞著嗓子說。

    感冒本就容易心煩,見到他只會更煩。

    麥子餵她喝完藥,把她安頓好才離開。

    桑白蓋著被子很快睡著。

    鼻塞越來越嚴重,嗓子又癢又疼又干,還不停想咳嗽,生生把自己咳醒了。

    迷迷糊糊中,她爬起來,把化妝檯上的抽紙抱進懷裡,滾進被子裡繼續睡。

    她夢見自己變成了一株枯藤,在乾涸的土地上被烈日暴曬,卻沒有一絲雨露滴落。

    她快被烤乾了。

    *

    陸慎幾天沒回公司,今天去難免待得久了些,回來時已經晚上十點。

    他推門進來,房間裡一片黑暗。

    ——是人還沒回來?

    他正要發消息詢問,聽見一聲很悶的咳嗽聲隔著門傳出來。

    ——生病了?

    陸慎蹙眉,走到桑白門口,咳嗽聲停了,可能只是一時不舒服。

    他收回手,洗完澡進了次臥躺下很快睡著,半夜卻被一陣此起彼伏的咳嗽聲驚醒。

    陸慎驀地起身去敲主臥門。

    咳嗽聲還在繼續,但沒人應。

    陸慎聲音高了幾分:「桑桑?」

    他在門外站了會兒,咳嗽聲越發劇烈,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卻沒人搭理他。

    陸慎:「我進來了。」

    「……」

    依舊無人應。

    陸慎擰了擰門把手,門沒鎖,他推門而入。

    「咳咳——」

    桑白驚心動魄的咳嗽聲傳來。

    陸慎把燈打開。

    地面躺著一團團白色紙巾,桑白閉著眼,手裡還抱著一盒抽紙,像是隨時要扯出一張來用。

    陸慎走過去,坐在她床邊:「病了?」

    桑白像是睡著了,無意識地哼了聲,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渴誒……」

    陸慎起身走出去打開淨水器,順便拿了掃把和簸箕,把她房間的紙團掃了。

    水也燒到適宜的溫度。

    陸慎倒了杯溫水,重新進臥室。

    他把玻璃杯放床頭柜上,用半個胳膊把桑白抱起來,慢慢地餵她喝水。

    桑白本來快被烤乾了,突然有溫熱的水從天而降。

    她抱著喝了好一陣兒,小聲說:「還要。」

    聲音有點沙,像挨餓的小奶貓跟人要水喝,可可愛愛。

    陸慎想伸手刮一刮她鼻尖上那顆痣,到底忍住。

    他低聲:「等著。」

    又重新倒了杯水進來。

    桑白一連喝了三杯,終於心滿意足,又覺得除了下雨,藤旁邊兒還長出顆大石頭。

    她摸了把,冰冰涼涼的好舒服啊,想抱著睡。

    陸慎剛把玻璃杯放床頭柜上,一個柔軟溫熱的身軀就湊上來,抱住他整條胳膊。

    他一顆心輕輕一顫。

    「你……」

    話還沒說完,陸慎頓住。

    桑白整個人靠進他懷裡,手勾在他脖子上不停往他身體上貼,胸前那團柔軟也毫無障礙地壓了上他胸膛。

    被觸碰到的地方起了一陣密密麻麻的細微電流。

    陸慎喉嚨發乾,抬手去推她:「我是不是得留個證據,這可是你自己——」

    他頓住,觸碰到她的手掌心,熱得厲害。

    陸慎察覺到不對勁,她一張瓜子小臉粉撲撲的,抱著他的身體也是滾燙。

    他抬手摸了摸她額頭,沉聲:「這麼燙?」

    陸慎從衣櫃裡翻了件大衣把她裹進懷裡,打電話把平鵬喊起來:「開車過來趟。」

    *

    半夜兩點,還下著小雨。

    空曠的瀝青馬路濕漉漉的。

    陸慎摟著桑白,目光掃了眼前頭紅燈:「打110講清楚情況,沒車就直接闖紅燈。」

    平鵬:「好的。」

    桑白燒得整個人都迷迷糊糊,剛才是熱,現在又覺得冷,恨不能整個人都掛在陸慎身上。

    終於到了私立醫院,一量體溫三十八度九,病毒性感冒,可真是要燒糊塗了。

    掛上點滴,桑白才安分下來,在病床上慢慢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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