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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0:51:03 作者: 馬月餅
    《玉女心經》後記中, 似乎有那麼一副畫面。女子的身子傾壓而上時,男子眼角會泛起淚花,激動時,會咬住她的白皙如玉的肌膚。而後換來又一波無度給予。

    心中一盪, 祁琰昱閉了閉眼,將腦海中升騰而起的旖旎驅逐出腦外。

    儘管如此,眼底逐漸染上猩紅色的渴望卻無法消失。

    他歪過頭, 灼燙的側臉貼在微涼的枕巾處, 不著痕跡的蹭了蹭。

    舌頭卷著一字「要」,卻久久沒有吐出來。

    他艱澀的合攏牙齒,咬住舌尖。尖銳的疼痛,將理智拉回籠。

    閉了閉眼,乾澀的薄唇微張, 輕喘道:「本尊若答不要,你為了活命, 此番莫非打算用元陰之力強迫於我嗎?」

    祁琰昱的手死死的摳在床板上,他本應按照《御女心經》中所說,順勢勾住她的肩頭,用自己身為男子的身體, 誘得她與自己共沉淪。

    救命之恩,沉淪之情。

    他會是季魔頭第一位男子,也將是她生命中不可磨滅的存在。

    於是離她愛上他, 便不遠了。

    他的目的很快就要成功。

    祁琰昱忍住身體一波波灼熱,昏昏沉沉想,他給出的答案定是要的。

    可是腦海中卻有五百年前此人耳提面命的話:「兩情相悅的歡愛,才是人間極致。沒有感情的深入,只是兩具皮囊的碰觸。」

    他要的不是兩具皮囊的碰觸,他想要……什麼呢?

    祁琰昱艱澀的轉動了下眼珠,抬頭清冷如霜的眸子內裹挾著猩紅的克制。

    潮濕的銀絲散亂的披散在枕頭上,他滿目凌亂的看她。

    季君竹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他濕掉的髮絲。

    低聲道:「師尊說的不錯,如果能夠活下來,我極想試試。因為與您同睡的這些時日,我能安穩入眠。您九成便是句師伯口中,那位與我匹配度極高的男子。」

    季君竹目光灼灼的對上他的眼睛,唇角的弧度收斂的一乾二淨。

    她肅著臉,眼底坦然誠摯。

    「我固然想活著。可是我怎麼能強逼你呢?」怎麼能用元陰之力那等卑劣的手段強逼,我當年嘔心瀝血□□出來的小道士呢!

    身下的男子眼角染了絲紅,胸腔一起一伏,即使身上的溫度已經灼燒的嚇人。

    一雙修長的手,卻死死的攥緊床單。

    她看著他指頭縫處血液般般,嘆了口氣,她如此做終歸是委屈他的。

    季君竹撐著胳膊,直起身。

    他若是不願,她沒辦法強逼。

    她終是克服不了心底最後一層底線,她做不著為了生命,去強逼一個男子,若是當真做了那等事與情、獸又有何異。

    卻不料起身的那一刻,肩頭上忽然多了兩雙手。

    身下紫衣仙君睜著雙清光瀲灩的墨眸,艱澀的張了張唇。

    聲音沉鬱低啞,帶著絲屬於男子特有的蠱惑。

    「來。」他說完,在她微愕的視線中,鬆開她的脖頸。

    抖著手解開衣衫上的盤扣,一顆一顆,緩慢又艱澀。

    季君竹愣愣的看著身下男子輪廓分明的俊臉上,染上薄薄的淺粉之色。

    他顫顫巍巍的撥開外衫,解開腰帶。

    敞開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中,一起一伏。

    眼前男子身材比例是極美的,肌理分明,流暢的線條一直延續至尾椎骨。

    他定定的看她,眼眶內充斥著迷茫獻身的情yu,季君竹喉口動了動。

    她別開視線,俯在他的身前,啞聲問:「師尊,你不後悔?」

    他撕破她的衣衫,劍眉微蹙,輕喘出聲:「快些……」

    這一日,冬陽的溫度正好,落在肌膚如玉的男子身上,仿佛消融掉了他一身的冷銳之氣。

    季君竹慢半拍的俯下身,唇一寸一寸的落了下來。

    她很溫柔,循序漸進的輕吻,而後,將一身惑人的元陰之力度給了他。

    撲鼻的淡梨香,誘得身下清冷的仙君,一下子瞪紅了眼圈。

    他別開視線,並不敢看她,任她為所欲為,卻自始至終抿著薄唇。

    直到事畢,激動時他薄唇微張,重重喘出聲:「秦滄。」

    季君竹很累,她抱著他沉沉睡了過去。

    耳畔間迴蕩著這樣一聲,情到濃時呼喚。

    季君竹迷迷糊糊想,擎蒼是誰呢?這個名字令人意外的熟悉。

    --

    夢澤正在院外掃雪,厚厚的雪花眨眼之間,清掃了大半。

    主殿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

    夢澤放下手中掃帚,扭身望去。

    主人與季主前後腳從主殿走了出來。

    它轉動著赤青色眸子,心底有些酸。

    自從那日季主擂台暈倒後醒來,主人與季主似乎形影不離了……

    兩人同進同出,宛若一對璧人。

    但是事實並非如此……

    昨日無人打理的羽毛打結,它尋思著央求季主幫襯著疏離一下毛髮,沒想到剛開口央求,主人竟將她喚到了房內。

    隨後主殿,便傳來一陣「噗滋」水聲。

    主人似乎氣急,輕喘道:「滾開。」

    夢澤站在門外,擔憂季主犯錯被主人懲罰,恨不能衝進去,為季主求情。

    哪裡知道房內又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聲。

    季主往日那吊兒郎當的腔調在衣料摩擦聲中,顯得朦朧又低啞:「徒兒知罪,師尊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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