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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0:51:03 作者: 馬月餅
此招乃季君竹第一個任務世界裡學到的防狼絕招,表明不近男色的態度再適合不過。
果然腿一出,搭在她腰間的手瞬息收回。
季君主連退數步,摳了摳手心。
雙眸湧上一泓秋水,弱質芊芊,眉目委屈盡顯。
她喘了口氣,言辭若懇道:「師尊贖罪,弟子方才絕無冒犯……冒犯之意。」
「哼!狡辯……我看你上流雲殿自始至終都是另有歹意……」夢澤忍不住回頭,怒目圓瞪,呵斥的話剛開頭。
想到方才仙君警告的眼刀,暴躁的撲棱了下翅膀,緊咬牙關,住了口。
季君竹杏眸微眯,掃了眼夢澤。蠢頭蠢腦的青鳥正梗著脖子,怒瞪她仿佛與她有潑天的仇恨。
季君竹磨了磨後槽牙,生怕蠢鳥壞事,再說出什麼惹得祁琰昱生氣的話來。
趕忙沖祁琰昱行了個規範的弟子禮,恭敬解釋道:「師尊明鑑,弟子常年病弱,這些年只一心想著將身子養好,對女歡男愛之事,絕無其他想法。您若不信,弟子可指天發誓……」
她低垂著頭,眼角餘光只能看見前方紫衣仙君下半邊身子,他腰板筆直,雙腿刻板併攏,如一根青竹般筆直而立。刻板又冷清,不見絲毫轉圜餘地。
冷風怕打在身上,季君竹撇了撇嘴。
佯裝恭敬的抬起頭,她肅著臉,伸出手指發誓道:「蒼天在上,我若對辭染……」
「住嘴!」
祁琰昱黑著臉,舌尖頂住牙關,他用盡了這輩子所有的克制力。
輕飄飄道:「為師信你便是。修士重因果,誓言豈是說立便立,你既知錯,下回再不可這般冒失,今日之事便罷,你且去練功房面壁一日吧。」
「是!」
老道士眼底透著內斂的柔光,墨眸幽邃隱隱布著層瀲灩水霧。
明明是副清冷的面孔,卻又仿佛蒙了層淡淡內斂柔色。
季君竹一愣,條件反射的應是。
尋思著,原來此人對徒兒容忍度如此低嗎?倒是與往日多了絲道不上來的艷色……
被她直勾勾的盯著,身子燙如塊烙鐵,祁琰昱攥緊拳頭,併攏雙腿,身影一晃,狼狽的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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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殿內。
紫衣仙君脫下大氅,身上出了一層薄汗,汗水貼合在肌膚上。小腹下三寸處的反應一覽無餘,他隨手一揮,博古架上的玉瓶瞬息化為齏粉。
整個人癱軟在窗榻邊,窗外是一大片梧桐林。積雪初融,從樹幹上化為一灘冰水,砸在地面上,累了一地淺灘。
化雪日,四周的空氣冷的令人直打哆嗦。
而此刻窗邊的紫衣仙君,額頭上的熱汗卻越來越多,他難耐的解開最上一顆盤扣。
被紫衫衣領包裹下的肌膚,燙的嚇人。
他們男子禁不起調撥,尤其是純陰之體的女子,距離近尚且能令男子產生反應,更何況那□□薰心的女子用膝蓋頂上了他的小腹。
胸膛處聳動的軟綿觸覺、小腹灼灼的熱度消失不去。
紫衣仙君難堪的伸出手,撥開裡衣,伸手探下,手指顫顫巍巍握住羞恥,翻出《御女心經》續頁。
其上白花花男女,姿勢駁雜。
他閉了閉眼,羞憤的將之合上。
薄唇微抿,歪倒在窗塌上,粗重喘息,清冷冷的呼吸間染上灼灼溫度,默念那捲般若經:「無窮般若心自在,語默動靜體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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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澤挺著肥碩的身子,坐在練功房外。
赤青色的大眼如鐳光一般來回掃視季君竹。
「監視?」季君竹雙手抱胸,挑眉道。
「就你……也配!」夢澤氣的炸開毛髮,一屁股從地上坐起來。
冷笑道:「本座不過想來看看,你這等妖女,究竟使了什麼法子,誘得仙君護著你。」
季君竹低下身,凝了它一眼:「那你看出來了嗎?」
距離近,她身上氣息噴撒在它的鳥臉上,夢澤撲棱著翅膀飛遠了些,怒罵道:「大膽,好色!無恥!」
季君竹掏了掏耳朵,上上下下打量了眼肥鳥龐大的體型。
挑逗的看了它一眼,吊兒郎當道:「你家住在琉璃幻境嗎,壁畫這麼多。」
「你!!!」夢澤氣的火冒三丈,反了天了,這該死的新弟子,竟然敢對它口出不敬。別以為他聽不出來壁畫是何意。
當年季主在的時候,嫌棄它嘮叨,偶爾會隨口來上一句……
「夢澤啊,你應該出生在琉璃幻境。」
「咦?為什麼?」
「因為那裡壁畫多啊,你壁畫這麼多,去琉璃幻境往後都不會寂寞……」
夢澤抬起長長的牙喙,齒尖泛著鋒銳的冷光。想著就這等出言不遜的弟子,竟然能將主人蒙蔽,心口鼓脹的鬱悶之氣,將發不發。
此生除了季主能如此污衊它夢澤爺爺,還有誰敢罵過它壁畫多?
等會兒……
壁畫!咦!!!!!
夢澤倏然睜大眼,眼球恨不能掉出來。
它翅膀發顫,哆哆嗦嗦道:「你你你你……」
夢澤聲音發抖,卻強行克制著激動,低垂著頭,迂迴問道:「壁畫是什麼意思?」
季君竹好笑的看著氣的發抖的青鳥,雙手抱胸道:「壁畫的意思呢,就是話多,嗶嗶叨叨沒玩沒了。前輩您身為一隻有格調的鳥兒,通身冷艷的氣度會因此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