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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0:51:03 作者: 馬月餅
那樣桀驁不馴的季老魔,而今轉世重修,卻活成了……
他這輩子都未料到,能看見她滿面倦色。
桀驁不馴的季魔頭,原來會累?
祁琰昱抿著唇,他抬起手,指尖頓在她眉心三寸處,那裡存著三道大小不一的褶痕。
祁琰昱盯著那三道皺痕,忽覺礙眼。
猶豫了一瞬,指腹小心的揩了揩她的眉心。
哪裡知道懷中女子似有所覺的翻了個身,睫毛抖動。
祁琰昱身子微僵,手指仿佛觸電一般飛快收回。
攥緊滿手心濕汗,盯著噼里啪啦燃燒的炭火,等待了半晌。
四周靜悄悄一片。
低頭,那人換了副姿勢繼續呼呼大睡。
祁琰昱緊繃的下頜線稍松,薄唇抿出一抹極細微的裂痕。
煉帶漂浮在半空,越變越大,變成一人大小後,安靜的懸浮在祁琰昱身前。
他看了眼洞外罡風,頓了頓,從儲物空間中掏出一件披風,裹在她的身上。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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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時日連綿大雪,夢澤的毛髮掉的有些多。
為了保護羽毛,夢澤啄來梧桐木在梧桐樹上搭建了一間房子。
將將搭建好,仙君便再次返回殿中,只是這次他不是隻身一人,竟然抱著一位女子……
一位嘴唇貼在他胸膛的女子。
夢澤驚的渾身羽毛炸開,想也不想吐出嘴中木頭,如個戰鬥鳥一般,飛至辭染仙君身前。
它不太高興的瞥了幾眼仙君懷中的人,看不清她的面容,披散在外的黑髮倒是如綢緞一般,柔順濃密。
猜想人類美醜與他們鳥兒差不多,若是毛□□亮,姿容定是不會差。
夢澤長長的牙喙不悅的戳了戳地面,鼓起腮幫子質問道:「主人為何帶一位陌生女子回來?您這是在給我季主戴綠帽子呀!」
祁琰昱腳底踉蹌,險些栽倒。
他不著痕跡的覷了眼懷中人,見她依舊悄無聲息睡著。
冷著臉掃了眼蠢頭蠢腦的青鳥,面沉如水,神識傳音道:「閉嘴!」
說完頭也不回的閃身消失在流雲殿外。
夢澤睜著雙赤青色的鳥瞳,悲傷的看了眼黑洞洞的天空:「季主,您都走了五百年了。主人若一時想岔了,領回個狐狸精回來,我便幫您打回去。但聞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青鳥用清脆的鳥叫聲唱著秦樓楚館裡流傳出來的詞曲兒,聲聲悲悽。
祁琰昱恨不能揮劍將鳥嘴鋸掉。
低頭看了眼懷中人無知無覺的臉,方才生出的柔情消失殆盡。
他扯了扯嘴,她與他之間,隔著溝渠,哪兒有什麼情愛。可是五百年前但凡與他二人相處的人皆說她愛他的。
即便夢澤也說:「主人,季主為你忘乎生死。」
生死,呵!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與她自始至終只有壓制的給予。
她循循漸進,身體力行教會他,善惡,正魔,自由與束縛,大義與自我該如何取捨。
於是聖墟秘境裡頭,同門自相殘殺。
他秉持著正道之義,在屠宰場內,企圖分開那些為了爭奪神器殺瘋了眼的同門師兄妹。
卻反被同門師兄妹圍攻,陷入險境。
她叼了片樹葉對他說:「正魔本是一念間。他們已入魔,你所為不是救人,而是害人。」
而後她從樹上飛下,護他周全。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救下來的同門師兄妹一劍又一劍刺破她的肌膚,她渾身浴血。
卻仿佛不知疼一般,挑眉看他:「瞧,你想保護他們,他們卻反過來殺死保護你的人!」
……
季魔頭對他確實好,用近乎殘忍的方式給他傳授從未有人告訴他的歪理。
倘若她最後不去死……那便是天大的恩德。
……
屋外夢澤還在唱,聲調綿長哀怨。
祁琰昱冷冷的看了眼懷中女子,俯身將她放在床榻上,抽身便打算離開。
卻在轉身的鬆手的那一刻,被她翻身捲入身下。
祁琰昱艱澀的抬起頭……冷峻的臉側騰起一抹熱意。
他掙扎著想要起身。
「乖點兒,困。」
許是動作幅度大了些,季君竹嘟囔了兩句,似乎怕溫暖的移動抱枕跑了,反手緊緊扣住他的腰身。
胸前的軟綿耷拉在他挺闊的胸膛上,祁琰昱木著臉,僵直了身子,再也不敢妄動。
腳趾頭羞恥的蜷縮著,腰下三寸處停留著她灼灼熱度的指尖。
祁琰昱狼狽的閉了閉眼睛,被純陰之體蠱惑的qing欲再也無法克制,溢滿眼球。
他咬緊牙關,全力運轉清心訣,卻無大用,身體生出騰騰溫度。
雖知道這樣羞恥的心思無關情愛,僅僅因季魔頭特殊的體質靠近而起。
祁琰昱眼底依舊冒著股無措的驚慌感。
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癱軟下來,身上所有的毛孔幾乎完全大開,想要…………
他厭惡極了這具不受控制的身體!
抬眸,便見散發出惡臭元陰之力誘惑人的女子睡得無知無覺,唇角甚至安詳的彎了彎。
祁琰昱盯著她慘白的唇看了好一會兒,默默在心底誦讀般若經。
吊兒郎當,嘴裡花花腸子不斷的魔尊季君竹,她不愛男子,更厭惡極了男子對她發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