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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十八歲。」

    她聽罷有些遲疑，「你看我像多大？」

    小姑娘被逗笑，言不由衷的說：「十七。」

    馮庭咬住嘴唇，驚訝的抬起眼眸。

    這小姑娘，前途無量啊！

    其實小姑娘這麼討好她，醉翁不知不在酒，是想通過她了解秦樂天。

    馮庭什麼段位的人，自然看在眼裡。

    下午小姑娘也是軟磨硬泡，才讓秦樂天帶著她來工作室的。

    馮庭見她一片痴情，趁著秦樂天不在，就提點小姑娘：「想追男孩子呢，不能太主動，你要想著怎麼勾/引他，讓他主動。」

    她說到這裡往茶水間掃了一眼，轉過臉又悄聲說：「不管是男人還是男孩子，都喜歡做獵人，而不是獵物。所以女孩子在狩獵男生的時候，要把自己假裝成獵物才行。」

    她這麼一說，小姑娘迷糊灌頂，眼中閃過一絲清明，「姐姐你能不能具體說說。」

    她知道馮庭是做什麼的，主動表示：「錢不是問題。」

    小小年紀活得那麼通透，實在是讓馮庭刮目相看。

    兩人一拍即合，馮庭當即決定把秦樂天賣個好價錢。

    *

    顧夫人電話里希望顧聞柯晚上能夠回家吃飯，顧聞柯答應了，本來想帶著馮庭一起，她走的時候，男人話到嘴邊又猶豫了。

    並不是擔心父親母親那邊有障礙，而是不想事情進展太快，讓馮庭覺得唐突，再起了退卻的心思。

    誰知馮庭要去夜店快活。

    顧聞柯晚上開車回到顧宅，進花園把車鑰匙交給張叔，讓他進停車，這幾天氣候不錯，路過林蔭小道的時候，有兩棵樹開了花，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他一進門就瞧見客廳茶几上，放著馮庭中午在公司附近的點心店買的小點心。

    恰好這個時候顧夫人也看到，當著顧聞柯的面，拿起來吃了一枚，問顧父這是哪來的。

    顧父坐在沙發上喝茶，背對著房門，所以不知道顧聞柯就站在身後。

    隨手指了指，「就那個叫馮庭的小姑娘親手做的。」

    說罷聽到腳步聲，回身往顧聞柯這裡掃了一眼，沒再說什麼。

    顧夫人捏著點心反過來看，正過來看，女人到底是有見識的，不太相信，質疑說：「這點心我好像在哪家店吃過……」她向顧聞柯求證，「是馮庭自己做的？」

    顧聞柯本來只是想讓父親嘗嘗，沒想過說這種謊話，但父親自己非要誤認為是馮庭做的，那何樂而不為呢，於是模稜兩可說：「我沒吃，不喜歡甜食，竟然都可以跟開店的相媲美？」

    顧夫人半信半疑，可又想不起是在哪一家吃過，她正絞盡腦汁，阿姨從廚房出來，擦著手提醒他們準備開飯。

    顧聞柯在顧宅用過飯，是晚上九點鐘，忍了又忍，給馮庭發消息：【幾點回來，我去接你。】

    好半天沒人回復，他又囑咐了句：【別喝酒。】

    去夜店不喝酒這個要求屬實過分。

    阿姨把餐桌上的東西都收拾走，顧父沏了一壺茶，顧聞柯發完消息把手機收起來，走到沙發對面坐下。

    他知道今晚回來，不是簡單的吃飯，父母親估計要問馮庭的事。

    剛坐定，父親就送了一杯茶過來，顧聞柯接走，放到手邊沒喝，就聽問：「確定了？」

    顧聞柯點頭，「確定了。」

    父親又問：「認真了？」

    顧聞柯仍舊點頭，「認真了。」

    父子倆話到這裡，父親又只強調了一點：「感情固然重要，但不是生活中的全部，還是把要精力多放在事業上。」

    顧聞柯沉默了會兒，反駁父親：「我覺得感情和事業不存在固定的哪個重要，哪個不重要。」

    父親抬眼：「怎麼說？」

    顧聞柯解釋：「浪漫需要建立在經濟基礎上，所以事業重要，但如果人這一生只知道賺錢，沒有喜歡牽掛的人，錢留給誰花？」

    父親呷了一口茶，沒說話。

    這個時候，一直坐在旁邊，表面上在看劇，實際上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們身上的母親繃不住了。

    低聲勸解：「再處一段時間，別著急。」

    顧聞柯笑了，「我不急。畢竟這個事剛過去，總要給大眾緩衝的時間，再過個一年半載吧，我就把人娶到家裡來。」

    「一年半載……」母親擔憂的說，「會不會太快了點？」

    顧聞柯端起茶一飲而盡，「已經很慢了，再久等不及。」

    「她等不及？」

    「是我等不及。」

    「……」

    想到今晚馮庭去夜店，自己都拉不下臉說「不能去」。

    由衷嘆息：「放外面不如放家裡安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