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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0:47:40 作者: 容煙
    剛睡醒的沈羨眼睛半閉,那張臉仍舊好看。

    用絕色來形容也不未過。

    「你什麼時候走?」時芊問。

    「趕我?」

    時芊笑,「是啊。」

    沈羨忽然親昵地颳了下她的鼻子,「有時候我喜歡聽假話。」

    時芊愣怔半秒,沈羨已經坐起來,從床頭櫃前撈起手機,「要吃什麼?」

    「火鍋?」

    沈羨收了手機。

    -

    時芊其實只是隨口一說,並未想到真的出來跟沈羨吃火鍋。

    江陰縣是出了名的火鍋好吃。

    幾乎是每兩條街就有一家火鍋店。

    臨出酒店,時芊還問沈羨:「你就不怕被人拍到嗎?」

    「怕什麼?」沈羨問。

    時芊也不太懂娛樂圈,就說了幾個經常看到的詞,「掉粉?糊掉?」

    沈羨一臉淡定,「無所謂。」

    時芊聽他那麼說便也不再遮遮掩掩。

    只不過她在電梯裡問沈羨,「如果我們真的被拍到了,你會怎麼解釋跟我的關係?」

    彼時的沈羨正站在她身後,正好靠著電梯最角落,他那雙好看的眼睛定格在時芊身上,聲音溫和,「你想讓我怎麼說?」

    時芊想了下,又開玩笑,「如實唄,比如——」

    她壓低了聲音,「床伴,或者炮丨友。」

    沈羨:「好。」

    他毫不猶豫地答應。

    時芊仰頭看他,對他的態度產生了疑惑。

    於是她再度問了那個問題,「沈羨,你們男人是不是對假話張口就來?」

    沈羨睨了她一眼,在臨出電梯的時候抱她攬在懷裡,「那我們試試?」

    時芊:「……」

    她立馬環顧四周,掙開了沈羨的懷抱。

    可真是瘋了。

    -

    一頓火鍋吃完已經晚上九點。

    時芊跟沈羨找了個包廂吃的,經過幾次見面,兩人倒也培養出了別樣的默契。

    他們吃飯時話很少,誰也沒玩手機。

    飯後沈羨結帳,兩人從火鍋店裡出來以後,沈羨把時芊送到茶室門口。

    「一路順風。」時芊對他說。

    路上這會兒很安靜,也沒人路過。

    沈羨說他要走,時芊便沒留,也沒問他這麼晚了坐什麼交通工具離開,只跟他說一路順風。

    似是對他一點兒好奇都沒。

    沈羨盯著她看,在遠處路燈柔和燈光照耀下,她白到發光。

    這姑娘對他的利用也算徹底。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他什麼都知道,但甘之如飴。

    見沈羨沒動,時芊還又揮了揮手,「我回家。」

    沈羨的舌尖兒抵著牙齒,他看著時芊轉身,對這姑娘的瀟灑恣意終於有了點兒意見。

    她是怎麼做到他還在戀戀不捨時,她卻毫不拖泥帶水離開?

    於是,時芊剛邁了一步,忽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拽住,她驚呼一聲,然後落入了一個溫暖又熟悉的懷抱。

    她仰起頭看,沈羨深邃的目光正緊盯著她。

    她眉頭微皺,帶著幾分不悅,「做什麼?」

    「念念。」沈羨喊她,「沒有告別的禮物麼?」

    時芊愣怔著,沈羨的吻已經落了下來,但他只是在她唇上輕輕吻了一下,隨後便下移,他的腦袋窩在她脖頸間,然後就感覺像是小動物在鎖骨上輕輕噬咬,帶著酥酥麻麻的痛感,卻又有幾分愉悅。

    片刻後,他起身,「念念。」

    時芊看他,未等他再說話便踮起腳尖一口咬在了他鎖骨處。

    她用了力氣,似在懲罰他的流連忘返。

    她的牙齒在他的鎖骨上留下印跡。

    良久,她退開。

    她泛著涼意的手指撫過那處留有她齒痕的肌膚,她笑著說:「還給你的標記。」

    沈羨莞爾。

    他握了握時芊的手,低頭在她手指上吻了下。

    「我走了。」沈羨說。

    時芊把手從他手中抽出去,「哦。」

    時芊在他離開之前回家。

    走得時候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而沈羨一直凝望著她的背影。

    -

    沈羨走後,時芊又在江陰待了一天,她訂得是第二天回去的高鐵。

    在離開的前一天晚上,她坐在茶室門口的台階上,夜涼如水,她就那麼坐完了上半夜,然後下半夜回到院子裡。

    院子裡的花草都已經送了人,如今空蕩蕩的,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淒涼無比。

    等到晨光熹微才回去睡覺。

    時芊只睡了一個多小時便起來趕車。

    這次她在高鐵上仍舊是睡覺,但睡得不熟。

    座位旁邊是個體積龐大的叔叔,把她的空間壓縮了20%,所以一路都不算舒服。

    不過好歹是熬完了那一程。

    再次回到北城,這座城市令她生厭。

    她笑著跟靳圓打招呼。

    兩人去吃過飯,然後靳圓把她送回時家。

    鹿宜和時光年就坐在樓下的客廳里,見她回來都噓寒問暖,喜笑顏開,她卻感覺頭重腳輕,並不想跟他們寒暄,拎著行李箱便上了樓。

    回到房間以後她先給所有的綠植都澆了水,然後便躺在床上睡覺。

    也怪她自己,非得拉出文藝青年的那個勁兒跟從小長大的地方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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