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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裡有不少女孩子的目光都在往他身上瞟。

    時芊走過去抬手敲了敲大理石的櫃面, 男生問：「您好, 請問您需要什麼？」

    「靳圓呢？」時芊問。

    男生給她指了指樓上。

    靳圓有點感冒，在樓上的隔間裡蓋了條毛巾被躺著，時芊進去的時候，她咕噥著蹭了蹭時芊的手臂，「念寶, 情況怎麼樣啊？」

    時芊摸了摸她的額頭, 不算很燙，就是嗓子有些啞了。

    「還行。」時芊身上繁複的衣裙還沒換下, 這會兒連給靳圓倒杯水都有點不方便, 她扭頭問了句, 「有剪刀嗎？」

    靳圓指了指最角落處最下邊的抽屜, 「那裡邊有一把小剪刀, 不知道能不能用。」

    剪刀雖然小，但是很鋒利。

    時芊把繁複的紗裙剪了很長一部分，變成了跟JK裙差不多的長度, 然後面無表情地把裁剪下來的部分團成一團兒扔進垃圾桶。

    她莫名想到了那天晚上被沈羨脫下來的紫色紗裙。

    在燈光折射下，光影流動，格外漂亮，不經意間又有幾秒的恍神，直到靳圓喊她，「定下日期了？」

    「四月初一。」時芊這才收回思緒，給她倒了杯熱水遞過去，「還有二十多天。」

    「只先訂婚？」靳圓問。

    時芊點頭。

    小隔間裡沉寂了許久。

    靳圓不知道該怎麼寬慰時芊，時芊則是在想她往後的生活。

    良久之後，時芊低下頭扯了扯她的裙子，忽然說：「我想回江陰待一段時間。」

    「嗯。」靳圓說：「經營茶室嗎？」

    時芊搖頭，她神色淡漠，「去關掉吧。」

    往後也不會待在江陰，茶室沒了爺爺，少了泡茶的人，已經不止有一個顧客反應她們茶室的茶味道不再濃郁，她努力了許久也沒泡出爺爺當初泡茶的味道。

    這會兒她人都要搬到北城來，江陰那邊的茶室便沒了留下的必要。

    靳圓伸手覆在她手背上，無聲支持。

    -

    時芊當天晚上把回江陰的消息告訴了時光年和鹿宜。

    兩人的反應皆是一驚，面面相覷過後又由時光年開口，「芊芊，家裡不好嗎？怎麼突然要回去？」

    「我那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時芊說：「順帶去散散心。」

    見時光年還想再勸，她已經從飯桌上起身，「我只是通知二位，並沒有在商量。」

    她轉身上了樓。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她點了一支玫瑰香，房間裡香氣濃郁，電視放了一整夜，也沒看進去是什麼情節。

    甚至她目光都沒落在電視上，她只是看著窗外發呆。

    回江陰是上午九點的車。

    她很早就起來，拎著行李箱下樓的時候，時光年和鹿宜都在客廳等著，見她下來，鹿宜立馬笑道：「芊芊起來了？吃飯吧。」

    「不用了。」時芊婉拒，「我沒有上車前吃東西的習慣。」

    鹿宜的笑容僵住。

    客廳里尷尬的氣氛在蔓延，時光年輕咳了聲，「芊芊，你這次回去多久？」

    「半個月吧。」時芊說：「去料理一下爺爺的茶室。」

    時光年：「哦。」

    終是無話。

    她拎著箱子出門，走到門口時鹿宜說讓司機送她去車站，她仍舊婉拒。

    走出別墅大門，靳圓已經在門口等著。

    在上車之前，她回頭看了眼時光年，對方眼睛裡滿是不舍。

    她揮了揮手，「半個月後我就回來了。」

    似是承諾和交代。

    -

    靳圓小病初愈，又恢復了以往的開車風格，在超速與不超速之間反覆橫跳，像在飆車，時芊坐習慣了，並未感覺到不適。

    只是在路過淮海路等綠燈的時候，靳圓掃了眼右邊，「那邊是慈意傳媒。」

    「嗯？」時芊疑惑，怎麼突然說這個？

    靳圓踩下油門，「沈羨和周盈的經紀公司，這公司每年可掙錢了。」

    再次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時芊掃向外面。

    辦公樓是白色，從視覺效果上看高聳入雲，約莫有四十多層。

    但也只是瞬間，靳圓的飆車速度快到讓她還沒仔細打量就已經錯過，但在她仔細打量的時候，她好像在擦肩而過的一輛黑色車裡，看到了沈羨的側臉。

    她拿出手機戳開微信，昨天的聊天信息還在，她沒回也沒像上次那樣刪掉。

    似是有感應一般，聊天框裡突然蹦出來一條消息。

    【念念。】

    他只是發了她的小名。

    此後再無話。

    時芊盯著屏幕看了會兒，又退出會話框，收了手機闔上眼眸側靠在車窗邊假寐。

    她倒要看看，這人有幾分耐心。

    如果他真的去查了她，應當不僅會知道她是時家那個被議論紛紛的女兒，還會知道她即將訂婚的消息。

    那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這顆暗雷被引爆的瞬間，時芊很期待。

    手機微震。

    【小神仙：念念，能再見一面麼？】

    -

    沈羨發完這條消息後便一直盯著手機，對方連正在輸入都沒有。

    這是打定了主意在磨他的性子，看他能退到幾分？

    他坐在辦公室里摩挲手機屏幕，正在思考下一條消息什麼時候發，忽然被人喊了聲，「沈羨，這樣做你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