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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國英也沒隱瞞，道：「我昨天告訴你婆婆，說你不舒服要過來住，今天你婆婆專門上來收拾過。」

    他媽知道孟曉要過來住，那恨不得給他把房子改裝成新房，床上這套粉底紅牡丹的四件套，已經是他媽很克制的產物了，他剛剛已經看過了，就連浴室用的浴巾都是情侶款。

    被趙國英說自己媽媽是「婆婆」，孟曉有點不好意思，起來穿拖鞋去洗臉，才發現這個婆婆是真的熱情。

    所有東西都是成雙成對，處處散發著她和趙國英新婚燕爾的幻覺，只能說當初她在孟訓開學的時候，見到的元氣滿滿的阿姨，戰鬥力不降反增。

    廚房有趙國英媽媽做的晚飯，兩個涼菜兩個熱菜，稀飯熬在鍋里濃稠軟糯，裡面飄著枸杞熬的飽飽漲漲。

    趙國英把飯熱了和孟曉在陽台吃，他碗裡的枸杞一顆一顆夾給她，讓她吃。

    「小李他老家在南方，這兩天我讓小李拜託他媽從南方弄些藥材來，你沒事在家裡給自己熬湯喝。」趙國英把涼菜換個地方，熱的給孟曉，道：「要是懶了不想做就跟我說，我讓局裡灶上給你熬，再給你帶回來，或者讓媽在家裡做好給你送過來。」

    他媽是全職家庭主婦，在家裡最大愛好就是做飯，眼前首要任務是養孟曉，肯定是絕對的積極分子。

    「媽嫌我不在，你一個人尷尬，所以她不過來，你想吃什麼就告訴我，我去和她說。」現在孟曉這情況，只能先照顧她，再等她養好了給他媽生個孫子，他媽一定開心的起飛。

    「不用了，我自己會做，而且這些日子已經好很多了。」孟曉連忙拒絕，趙國英住過來的日子裡，他吃飯很紮實，頓頓離不開肉，她跟著吃，補了不少營養，其實症狀已經好了很多了。

    「阿姨也很辛苦，你別麻煩她。」孟曉趕忙說：「我自己一個人可以。」

    往年那麼難，她一個人還要照顧楊易，都熬過來了，現在有他照顧遷就自己，不知道已經輕鬆了多少。

    孟曉吃著吃著就難過，自她媽媽離開以後，她已經很久沒有坐下吃一口別人用愛意做的飯菜了。

    沒有貪圖楊易有錢繼續和他糾纏，真是個明確的選擇。

    ……

    吃完飯，天剛擦黑，趙國英帶著孟曉在外面散步消食。

    他們先在小區轉了一圈，再從家裡走到警局，讓孟曉認認路。

    最後一起走到地標塔下面，看著小年輕們談戀愛，嘻笑打鬧好不熱鬧。

    這幾天，街上又流行起那種粉色的胖豬氣球，基本上每一個女孩手上都抓著一個。

    孟曉看著喜歡，正想說要買一個，卻又偏偏想起了楊易。

    有一年，他們出來逛街，那時候流行氣球裡面放羽毛和假玫瑰花，氣球周圍還有一圈小燈閃來閃去，特別的好看。

    饒是她這種明知費錢要節省的人，滿眼看見都喜歡。

    氣球最貴的要三十五塊錢，不放玫瑰只放羽毛的二十塊錢，只有燈裡面什麼都沒有的最便宜，十五塊錢。

    她想要一個，但是太貴了，只問了價格，最後沒買。

    後來他們逛回來，氣球剩最後兩個，都是有羽毛的款式二十塊錢。

    老闆著急回家，氣球大減價，八塊一個，兩個十五塊。

    孟曉想，八塊錢他們還能承擔起，所以和他說想要。

    可是楊易缺莫名其妙生氣了，不和她一起回出租房，把她丟在原地，讓她自己回宿舍住去，氣球也沒給她買。

    那時候她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後來經歷過所謂的「金鐲子」事件，孟曉突然記起是因為她在電影院門口的金店問他：金子做成金釵多浪費，做成金鐲子多好。

    他立刻變臉，電影買了票沒看，她還可惜了好久，六十塊錢沒了。

    現在想想，人家有整條院線，根本不稀罕一張電影票。

    「怎麼了？不舒服？」趙國英感覺孟曉情緒不對，停下問她。

    孟曉搖了搖頭，從回憶里抽離出來，指著飄起來的氣球，道：「國英，這個好好看，我想要這個。」

    一切重新開始，上一任的情緒不應該帶到這一任身上。

    趙國英點頭，帶著孟曉過去問多少錢。

    一個二十五塊，還有大花笑臉，也是二十五塊。

    有點貴，孟曉不想要了。

    趙國英卻掃碼付帳，七十塊錢要了三個，一隻粉色大豬，花花笑臉粉色和紫色各一個，老闆優惠五塊，七十五塊錢給七十塊。

    「花你說貴不讓買，這氣球再不買就沒什麼能買了。」趙國英不讓她說貴，她的眼神告訴他，喜歡的不得了，而且這個氣球應該連接了和楊易的一些回憶。

    他要儘快取代他，必須彌補她很多的遺憾。

    「現在工資卡在你手上，我能買的也就這點小東西，大件的還得你掏錢。」趙國英說，卡在她手上，他手機綁定了卡，平時花銷也從這個出，但是上百的支出，他還是會和孟曉說，以免她對不上帳目。

    「這個也是浪費，買一次就夠了，七十塊錢可以買三斤排骨呢，回去紅燒多好。」趙國英特別喜歡吃排骨，尤其是紅燒排骨，他一個人可以吃三斤。

    嘴上這麼說，手上握著三個氣球，孟曉超級開心，抖著玩。

    「胡說，排骨和氣球咱都得要，不買煙省了不少錢，買幾個氣球就當買幾盒煙抽了，還能哄女朋友高興。」她抬頭看氣球不看路，趙國英拉著的手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