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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0:37:38 作者: 長安煙火
「孫莫便是當年狗皇帝當年派去滅口的殺手之一,當年他們殺了人後,狗皇帝怕秘密泄露便想著將所有知道內情的人都除了,若不是老夫機緣巧合之下救了他,又怎會知狗皇帝的孽上還有齊家的一筆呢。」
「當年南巡船上究竟發生了什麼?」齊昭咬著牙艱難的問了出來。
「還能是什麼?不過是一個畜生的傷天害理!」謝讓笑著,可眼裡全是冰冷的恨意,「你父母探親歸家,狗皇帝在龍船遠遠瞧見了你母親的容貌,便色心大起,讓人將他二人帶到船上,言語試探,你父母不願憤然下船,起初我還納悶他怎會如此輕易就放手了,直到後來回了京才可看見你母親被送往行宮,而你父親已遭毒手。」
涼,徹心徹骨的涼,齊昭有些恍惚,不敢相信到頭來竟是這個真相,多麼荒唐,天子強奪□□。
殺人放火,□□擄掠這些竟會是一國之君的所做所為!
「那,我···我娘她···」齊昭有些不敢問出口,怕那個真相不會是自己想知道的。
「一個親眼看著自己丈夫被殺的女人,你覺得她會背叛你們嗎?」謝讓臉色有些不對,甚至還有些激動,「她不會!她想過報仇,想過自裁可都失敗了,可那畜生便就是喜歡這種強奪的感覺,她懷孕之後更被狗皇帝用齊家人的性命威脅,她才不得以留下了那孽種,直到狗皇皇帝後來失了興趣,她才能鬱鬱而終。」
謝讓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柄刺在齊昭心上的利劍,她從未想過母親竟是被折磨屈辱而死的,淚水布滿了整個臉頰,聽到後面再也不忍,她捂臉痛哭著。
「便是死,她也不能隨心所欲,這就是正德,一個道貌岸然享盡天下百姓供奉的皇帝。」謝讓強迫的抬起齊昭的頭,盯著她疾言厲色道:「他就是個披著人皮的畜生,偏還號正德,他欺瞞了天下人,害了你全家,你要找他報仇,為你娘報仇,為齊家報仇!」
說到後面,謝讓越來越激動,甚至還開始自言自語的呢喃著,「報仇,他的罪孽便是死了不能放過他。」
「你也恨他。」
他已然瘋魔的樣子,讓齊昭肯定的說出這句話。
齊昭的話使謝讓神志漸漸回籠,鬆開了她,他走至欄杆處,望著平靜的湖面,不再出聲。
已至日落,殘陽照水,刺眼的光線中,謝讓依稀在水中看了一個影子,一個藏在他心中多年從不敢忘卻的影子。
善窈,你再等等,你的冤情我會讓天下人皆知,也會讓整個大鄴來為你陪葬!
如今線索已拋出,自會有人來扒開皇室這層骯髒的外皮。
······
趙觀南帶著俞秉文直接進了宮,他們此前在查謝讓之時,對他的那個早亡的髮妻就曾有過懷疑,今日謝府管家在門口那番話,更是幾乎直截了當點名明了謝讓的心結。
慧安殿中,謝見微知道父親抓走了齊昭,見他們二人進宮來尋自己,才恍然大悟之前父親為何明知自己在查他,卻不阻攔,原來就是為了今日。
他步步籌謀,自己即便不願也只能再度成為他的棋子。
謝見微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他們:「舒氏是他的結髮妻子,我聽府里的老人說,父親與她是自幼指腹為婚,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倆人的感情一直很好,成婚之後也是一對人人艷羨的神仙眷侶,只是後來發生意外舒氏不幸身亡。」
「意外?」俞秉文皺眉追問:「不是染了急病去的嗎?」
他調查謝讓的資料上,明明記載著舒氏是因當年京中的時疫而去的。
謝見微搖頭,「那只是對外的說辭,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時疫是在她死後才爆發的,而她是在府中溺亡的。」
「而且···」謝見微有些猶豫,卻也知到了這個時候也不好再瞞著,「而且,她溺亡時已經有了身孕。」
「溺亡?」俞秉文看了眼趙觀南,二人目光中都有了懷疑。
好好的一個人若是意外在府中溺亡,依著謝讓對舒氏的感情不可能不查,但若不是意外,終究是要什麼樣的理由才能讓一個懷著孩子的女人甘願選擇這樣決絕的方式,而且謝家還要千方百計的瞞著。
而且照理說謝讓與舒氏的感情如此之深,不可能會在她死後的第二年就又續娶新妻子,這都是疑點。
「他對你母親如何?」俞秉文問。
提起這個,謝見微眉心蹙起,「我聽母親身邊的嬤嬤說過,母親剛入府時兩人其實還算相敬如賓,可自從···自從母親生下我之後,父母就與母親慢慢疏離了許多。」
曾經謝見微以為只因自己是女孩的緣故,才導致父親對母親不喜,畢竟世家大族中對男嗣尤為看重。
如今才知自己當初的想法,錯的有多離譜。
第73章 我們是同一種人
又要下雨了,天空陰沉沉的。
明明已是深秋,卻如春日一般淅淅瀝瀝的。
已經過去了三日了,齊昭在謝府也住了三日了,到沒受苛責,反而謝府的下人像是得了吩咐,都對她十分客氣。
唯一點,便是每日都會被他叫上這翠微亭上來,看他餵魚,或者時不時的他會與自己說上幾句話。
「這個湖有什麼特別的嗎?」
再一次見他看著湖面久久不說話,齊昭問他。
謝讓的背影動了下,但依舊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