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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0:37:38 作者: 長安煙火
    「什麼!」

    沒想到他一口就是一個驚雷,事情好不容易的按下些,竟然還埋了一個這樣的禍患。

    俞秉文嘆氣,就是因為南羅使團還在京城,大理寺才隱瞞下了曹嚴華的正在死因,可如今查到的消息和好友有關,他又不得不和他說,最主要的事希望趙觀南這邊能有些新線索。

    畢竟長公主得知兒子在西南遇刺後,一直在調查刺客的事。

    「據那夜和刺客交過手的衙差描述,刺客極有可能是在西南刺殺你的同一人。」俞秉文說完看好友,想看看他什麼反應。

    「莫老?他又出現了?」

    趙觀南蹙眉問,母親此前在京中幾乎都查了個遍,沒找著人本還以為人出京避風頭去了,沒想到只是人藏的好,還又出來作案了。

    見好友訝異的樣子的,俞秉文知道穆北侯府手中應該也沒什麼線索了,眉頭皺的更緊了,這人到底什麼來頭,竟連長公主都沒查出來。

    此人先是出現在西南祝家,後又殺了曹嚴華,這整個貪墨案包括西南吃空餉的事也基本可以斷定都是這個莫老背後的人一手策劃的。

    此前俞秉文因災民冊的事還懷疑過榮慶王府,可自曹嚴華被殺後他反而開始相信了高暮雲的話。

    曹嚴華在公堂上已經指認了榮慶王府,這個時候滅口已經是遲了,老王爺歷經三朝斷不會做出這麼自引矛頭的事來。

    案情雜亂無章沒有頭緒,趙觀南不解問:「你剛才說曹嚴華的夫人也被人殺了?沒道理啊,她知道的不是都交代了嗎,這個時候刺客為什麼還要冒險殺她?」

    「不止這一處怪的地方,據勘察曹嚴華死之前並無半點反抗。」

    「曹嚴華是被人一劍刺穿凶口而亡的,她夫人死因亦是相同,但她夫人明顯掙扎過,地上血跡凌亂,曹嚴華被人發現死了的時候,還是靠牆坐著,身上衣物齊整,地上血跡成片。」

    俞秉文也想不明白這點,那葛氏在他們的多番盤問下,早就把所有的自己知道事已吐了個乾淨,殺手卻還要冒險殺她。

    曹嚴華犯的是誅九族的重罪,他家人也無一可逃,這個時候不知還有什麼原因能讓他心甘情願再聽那個人的話,自願赴死。

    俞秉文困於眼前迷霧之時,有人給他送來了線索。

    這夜他剛和趙觀南分別趕回大理寺時,被徐世欽攔在了大理寺門口。

    「曹夫人的死不簡單。」

    「你知道什麼?」之前曹嚴華要殺葛氏就是這個徐世欽提起告知了聖上,這才救下了葛氏,本以為當時是因她知道董璗的事,可如今看來當時曹嚴華要殺妻或許另有隱情。

    「俞少卿不妨驗屍。」

    徐世欽將自己心中的猜想說了出來,葛氏死後聖上曾問過他,可知道緣由,當時他也不明白,離去之時遇到皇后帶著小殿下來聖上時,才突然想起曹嚴華年近四十膝下竟無子。

    從他要事敗後要殺妻來看,葛氏在他心中毫無分量可言,可就這樣一個人妻子多年無所出竟也沒納妾,顯然是不合常理的。

    徐世欽說起要驗屍時,俞秉文突然想到曹嚴華死時嘴角那抹詭異的笑,快步就跑進了大理寺府衙中,急忙叫來了仵作,去了停屍房。

    驗屍結果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成婚十數年的葛氏竟還是個處子之身,隨後仵作詳細去檢查了曹嚴華的下體,發現曾受過嚴重的創傷,患有隱疾多年。

    俞秉文恍然明白了過來,立刻去查曹嚴華多年前相關卷宗,卷宗記載正德二十二年,他因病請辭在家歇了半年,一年後他的髮妻因病亡故,三年後娶了母族那邊的遠房表妹葛氏。

    曹嚴華貪墨兩百萬兩,給了董璗六十萬兩,剩於一百多萬兩至今不知道所蹤,即便真如他之言其餘髒銀給了榮慶王府,可他冒著殺頭的危險貪了銀子自己竟不留半點這說不過去,人心難填,功名利祿到了手中就難再放手。

    查不到他背後之人,便只能去查他犯下這滔天大案正真的動機,俞秉文豁然開朗,開始著手調查他當年受傷之事。

    他處心積慮瞞著甚至死也要帶走葛氏可見他對此事尤為在意,而且曹家在京中也算名門,若他當年真是因為受傷導致了不全,曹家不可能不追究。

    可俞秉文從未聽過曹家有和誰家結過仇怨,光是這一點就反常。

    俞秉文這邊剛有些眉目時,淮南出事了。

    八月中旬,朝中收到加急奏報,淮南三大營中,上善營和青柳營內有將士譁變了,正值兩國簽訂盟約之際,聖上命榮慶王火速趕回淮南鎮壓,朝中上下嚴防死守消息泄露。

    南羅使團那邊到沒什麼異動,不過八月中旬是赫嵐的公主的生辰,使團那邊給穆北侯府送來了邀帖,請趙觀南屆時和齊昭一同前去赴宴。

    邀帖最後還提了一句說希望可以在京中時喝到世子和齊小姐的喜酒。

    本來正想著該找個什麼藉口讓母親答應自己和齊昭定親的趙觀南,收到這封還帶些挑釁意味的邀貼笑了,在手中拍了拍就拿著帖子去了母親院中。

    「娘,您怎麼看?」

    把邀貼給母親看後,趙觀南在一旁問。

    合上帖子後,高懷寧輕瞟了一眼兒子,「你自己惹的事,現在問我怎麼看?」

    「您說現在淮南出了這麼大的事,南羅的人還揪著之前的事不放,這緊要關頭我也不敢得罪他們啊。」趙觀南為難坐在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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