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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0:37:38 作者: 長安煙火
「重嗎?」趙觀南扭頭回看了一眼,還好啊,起碼沒傷著骨頭自己還能動,但見齊昭生氣的樣子,他也不敢說沒事,只得安慰她:「其實就是傷口看著嚇人了些,流了點血罷了,你可別忘了本世子好歹也在漠北軍中摸爬滾打四年多了,戰場上只要人活著,其他的都是小傷。」
齊昭很想在他傷口處按一下,看他還說不說得出來是小傷,但又下去不那個狠手。
畢竟要不是因為救自己他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了,「你身上有帶金創藥什麼之類的止血藥嗎?」
「沒有。」趙觀南搖了搖頭,隨即從自己衣袍出連撕了幾條布條遞給齊昭,「勞煩姐姐用這個忙我包一下就好了。」
其實自己完全也可以包紮的,只是他就是想讓齊昭給他包,最好她能再心疼心疼自己就更好了。
齊昭接過布條,見上面沾了不少烏漆嘛黑的灰還有泥土,最主要的還有些潮濕,皺眉從袖中拿出自己的帕子覆在布條上,走至他身前沒好氣的看著他,「抬胳膊。」
趙觀南聽話的立刻照辦,看著湊近自己的人他昂首一直偷笑著。
她給自己包紮時二人靠得非常近,而且他這個角度看向下去像是她在主動抱著自己的樣子。
「小世子,我說你一個經常受傷的人,就不能自己身上隨身備點金創藥嗎?」
齊昭忍不住開口說他,這才見他幾次,他在自己面前就傷了兩次了,看他的樣子還習以為常,真的是之前還好意思說她。
要是長青在這兒,聽了齊昭的話鐵定能當場笑出來。
什麼經常受傷?上回那是有人故意用的苦肉計,雖然趙觀南從軍多年,但真正能傷到他的人少之又少。
趙觀南看著那帕子的蘭花又變了色,心疼道:「抱歉,又浪費姐姐一條帕子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我說的是帕子的事嗎?」布條在他肩膀上纏繞了三圈,齊昭的手驀地一緊,成功見那人可算的疼得咧了一下嘴,還是不忍又系鬆了些,「好了。」
趙觀南把衣服從腰上拉起來,伸著手慢吞吞的穿著,齊昭見他的樣子有些可憐,又接過從他的手上給他套進去,想了想又朝他交代:「以後就算有危險,你也不能再這樣不顧自己的來救我,你是穆北候府的世子,你的命比我值錢。」
「是嗎?」趙觀南倏地朝她湊近,直勾勾的看著她,接著朝她鄭重道:「可在我看來,姐姐的安全才是最最重要的,別的什麼都比不上,包括我自己。」
被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又聽著他帶著濃濃暗示的話語,齊昭心頭驀地一跳,她避開了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深情,「你別瞎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何況你還貴為侯府世子,怎能如此輕賤自己呢。」
他靠得太近,齊昭之前又是跪在地上給他包紮的,現在一下就是想避開也沒地去。
「姐姐這話為何不敢對著我的眼睛說。」
見她躲避,只給自己留了個側顏,他傾身過去湊到她耳邊問:「姐姐,你知道我的心意的了,對嗎?」
心再也控制不住的狂跳了起來,齊昭攥緊了自己的衣袖,將臉側得更偏了,「小世子,你在說什···」
她本想裝傻回他,但卻被他打斷了,趙觀南歪頭看著她,突然挑眉一笑,「世子就世子,加什么小字,我早已弱冠,如今不小了。」
他把自己的心意明晃晃的告訴了她,把自己藏了八年不敢為人所知的心思此刻徹底的暴露在她眼前。
齊昭眸光閃動,鴉睫不停的顫動,是啊,他再也不是當年那個自己可以隨意調侃的少年了。
時過境遷,如今倒是反著來了。
看著這張在自己面前笑得肆意飛揚的臉,齊昭正不知道該如何勸導他時,外面突然傳來了腳步聲,是貫珠回來了。
「姐姐,放心,我只是告訴你而已,不會逼你做任何決定的。」
趙觀南在貫珠進來前,低聲在她耳邊說完就坐直了身體。
「夫人,你們商議好了沒,咱們接下來去什麼地方?」
貫珠走了進來,手中還捧好些黃澄澄的李子,她獻寶似的走到齊昭面前蹲下,把手中的李子送到她面前,笑嘻嘻:「夫人快吃,我洗乾淨了的,剛才在林中看見一顆野李子樹,可甜了,一點都不酸。」
齊昭怕她看出自己的異樣,忙從貫珠手中拿了一個果子,放進嘴角也嘗不出酸甜,囫圇就吃了。
貫珠看著手中黃澄澄的李子,又瞅了瞅趙觀南雖然不捨得,但還是問了一句,「世子,你要不要嘗嘗?」
「不用,多謝。」
趙觀南向來不怎麼愛這些吃甜的東西,他從稻草上起身,朝二人道:「我們去靖水吧,如今平越的事也基本已查明了,和俞秉文匯合後,差不多就可以收網了。」
「那唐清和那邊?」齊昭也明白目前她們是斷然不能再回平越城了,可就這麼走了,又擔心唐清和普濟堂。
「放心,我出來時吩咐了長青帶著人守在普濟堂,再者我如今已經知道了祝天立他們的事了,這個時候再滅口也已經遲了,而且祝天立指不定還指著用普濟堂來誘我自投羅網,無論如何普濟堂那邊他們應該暫時都不會再去動了。」
趙觀南也大概了解些祝天立此人了,雖然狠毒但倒不至於傻倒事發後還再去滅口,只會抓住機會將人徹底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