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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0:26:18 作者: 梵瑟
臨出口時,杜允慈還是只說:「你與其花費大量精力將這裡變得和我原來的生活環境越來越接近,不如直接讓我回杜府住。」
蔣江樵:「你既嫁予我,自然沒有長期住在娘家的道理。鈺姑,慢慢你總會習慣,你已為人婦。」
杜允慈:「我永遠是杜家大小姐。」
蔣江樵非但沒反駁她,甚至深以為然:「你自然永遠是杜家大小姐。」
牽起她的手,蔣江樵帶她在夕陽的餘暉中散了會兒步。
晚飯後,蔣江樵特地穿上她專門為他設計並製作的那套西服,用髮油將他的頭髮悉數往後梳,邀請她教他跳舞。
現實以不同的時間、地點和形式再次與夢境高度重合,杜允慈陷在恍惚中而沒有拒絕他,領著他重現了夢境中的細節。
區別在於跳到後來,她和蔣江樵之間沒有了社交禮儀應當保持的身體距離。她偎依在他的胸口,一邊繼續隨著和緩的西洋靡樂輕輕搖曳細碎的舞步,一邊低低糾正蔣江樵:「你的姿勢錯了……」
蔣江樵撫在她腰臀處的手掌並未挪開:「你的姿勢也錯了。」
兩人這場舞最終還是不可避免地走向蝕骨的魚*水*歡*好,正道那「洞裡泉生方寸地,花間戀蝶一團春」,於是「金槍鏖戰三千陣」,「錦帳春宵戀不休」。
杜允慈久久陷在靈魂撞散的湮滅感之中。
蔣江樵沒出去,寶貝地擁著她,舔*舐她的滿身香汗:「今年的這一天,有你陪在我身邊,我很開心。鈺姑,謝謝你。」
杜允慈從神志混沌里抽出絲清明,消化出他講話的內容,然後狐疑:「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
蔣江樵反將問題丟回給她:「我們鈺姑不是神奇地知道夫君幾乎所有的事情?」
杜允慈運轉當下遲鈍的腦子,試圖先回憶起今夕是何夕。
蔣江樵吮在她耳後的濕*熱唇舌令她無法專註:「沒什麼特殊的,你不知道並不稀奇,不用在意。」
杜允慈很快被他拉回欲*海深淵,共同沉淪。
清冷月光下他對月獨酌的孤寂畫面重現腦海。杜允慈緩緩睜開眼:「今天是……」
她循著耳畔潮熱的呼吸側頭。
本該獨自呆到天明的蔣江樵並沒有離開,熟睡中的他黑髮隨意的散落於額前,手臂摟著她,臉也面向她,好似連在睡夢中也不允許她離開他的視線範圍內。
杜允慈目不轉睛注視他。
良久,她重新闔眼,繼續睡。
轉眼進入七月,天氣越來越熱。
杜允慈其實是不喜歡夏天的,但今年的夏天例外,因為她的向霖州女子推廣游泳和泳衣的計劃終於等來正式付諸實踐的日子。
杜允慈換好泳衣,很滿意地照了照鏡子,準備把平常的洋裙穿在外面先方便出門,有人招呼不提前打一聲直接闖進來臥室。
杜允慈本能地遮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瞥過鏡子裡照出的蔣江樵,微惱:「你怎的一點不懂紳士禮儀?這是我的房間,你得敲門。」
「抱歉。」蔣江樵的臉上並沒有與這兩個字相匹配的神情,鏡片後,他的狹眸是微眯著的。
他踱步來她跟前,按下她手裡的洋裙,使得她穿泳衣的樣子完全展示出來。他沒有直接盯著她,而是轉頭欣賞鏡子裡照出的綺麗畫面。
她口中的「泳衣」,在他看來和她用於裹胸的洋人小背心無異,下半身也和她私密的短褲幾乎一樣,最大的區別只在於泳衣的布料是她專門向洋商新購得的一款具韌性的洋布。
起初杜允慈買這款洋布,蔣江樵並不知道她要用來做洋人的泳衣。就像杜允慈要建女子澡堂時,蔣江樵也並不知道她在女子澡堂里設計了個比普通澡池子更大更深的池子,是用來做洋人的泳池。
沒等杜允慈說什麼,蔣江樵先擦了擦她額頭上的細汗,開口:「要不要再往房間裡幫你添些冰塊?」
為了幫她散熱,房間各處的角落裡都擺上臉盆,臉盆裝有專門儲備在冰庫里的冰塊。
杜允慈推開他的手:「不用浪費了,我這馬上就要出門去,屋裡又沒人。等晚上我快回來之前再添。」
蔣江樵體貼地說:「今兒氣溫高,不小心會中暑的。你確定要去?」
「當然,帖子我可是半個月前就發出去了。」像曾經她和蘇翊綺首次發起茶話會一樣,邀請了霖州城內全部有頭有臉有地位的小姐和太太們。雖說這其中許多人曾經在她為救父親上門時給她吃了閉門羹,甚至到現在還不乏有人等著看她的笑話,但杜允慈也只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得挺直了腰杆、比從前更加自信大方地走到她們的面前去。
正忖著,她突然被蔣江樵從身後抱住。濕*熱和酥癢感令杜允慈迅速轉頭,只見蔣江樵半蹲著身子貼著唇舌在她的腰窩處作祟。
「蔣望卿你做什麼?」杜允慈驚叫,掙扎間霎時被他按倒在床上,她趴在被子裡拼命往後蹬腿,以為蔣江樵要白日宣yin。
可等他將她翻過面來又吻了好一會兒她的脖子之後,蔣江樵便放開了她,並且對她說:「葆生和阿根已經把車子備好了,可以隨時出發送你去澡堂。」
他渾身上下透露著古怪,杜允慈困惑極了。因為擔心一會兒他又反悔答應她今日的行程,她先趕緊撿起掉落地上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