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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0:26:18 作者: 梵瑟
    「Nick你別喝太猛,容易頭疼。」杜允慈在他連飲三杯之後按住了他的酒杯,微微蹙眉。

    蘇錦宗捉住她的手:「Daisy,我也只剩你了……」

    杜允慈直視他利淨的眉眼:「不是的Nick,你還有Lily——」

    「別再提她了!」蘇錦宗猛地摔了酒杯,「她現在已經是查良的人了!她很快會生她和查良的孩子!怎麼可能還記得蘇家!」

    杜允慈不明所以:「我不是告訴過你Lily的孩子早就——」

    「你都離開霖州多久了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蘇錦宗臉上全是寒氣,「之前的孩子是沒了!但她現在又懷了!她都能有和查良親近的機會,早就殺死查良無數次了!別再和我說她有多痛苦!她若痛苦!她就該自我了斷向蘇家謝罪!」

    「Nick!」反應過來時,杜允慈已然重重在他臉上扇了一記耳光。

    蘇錦宗歪著腦袋凝滯著一動不動。

    杜允慈扶了一下額頭,竭力冷靜下來,先和他道歉說了句「對不起」,緊接著強調:「我最後說一次,別再讓Lily去死!」

    最後她才問:「告訴我,霖州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成天住在這個一方小天地里,雖然他並未拘束她的任何自由,但她通過南京這邊的普通書報,根本無法獲知霖州的消息。她像個傻子一樣,眼睛和耳朵長來壓根沒用。

    蘇錦宗在短暫的安靜後,轉過頭來,重新直面她:「你真正想了解的是霖州的情況,還是蔣江樵的情況?」

    杜允慈眼皮一跳:「你什麼意思?」

    「字面的意思……」蘇錦宗低垂眼帘。

    而他的隨從這時叩門進來與他一番耳語。

    第82章 我想要自由

    蘇錦宗面色有異, 稍許猶豫,起了身道:「Daisy,我去處理點事情,很快回來, 你等等我。我還沒陪你過乞巧。」

    杜允慈並不在意過不過乞巧:「你儘管先去忙。」

    可這一整夜, 都未再見蘇錦宗出現。

    直至三日後的清晨, 杜允慈起床,才聽映紅告訴她, 天沒亮的時候蘇錦宗回來了, 但據大壯偷偷查看到的情況, 蘇錦宗是被人抬回來的, 渾身染血, 應該受了非常嚴重的傷。

    杜允慈哪兒還坐得住?立刻前去見蘇錦宗, 管家卻帶著幾位守衛將她攔下了, 說蘇錦宗的命令, 誰也不能進去打擾他。

    杜允慈詢問管家蘇錦宗究竟出了什麼事,管家也只回答她不清楚。

    她很擔心蘇錦宗是不是遭管家變相軟禁, 大壯觀察下來的結果則是否定的。

    就這麼又過了三日,蘇錦宗仍舊關在他自己的屋裡不出來,而且還有絕食的嫌疑,杜允慈實在沒法子了, 吩咐大壯向管家和幾位守衛下了瀉藥, 然後杜允慈趁著他房門口守備鬆懈,硬闖了進去。

    乍一看屋裡根本沒人,不流通的空氣極度沉悶,沉悶之中摻雜著血腥味、藥味、酒味和腐爛的飯菜的臭味。

    杜允慈先去將緊閉的窗戶打開,然後邊喚著「Nick」, 邊四處尋找。

    空間並不算大,可就是找不到他人。

    就在杜允慈懷疑蘇錦宗不在這兒時,一隻酒瓶從床底下骨碌碌滾出來,撞到她的腳邊之後停住。

    她立時蹲下身低伏腦袋張望。

    蘇錦宗正趴在裡頭一動不動,醉得不省人事的樣子。

    杜允慈迅速喊大壯進來幫忙將人從床底下拖出,只見蘇錦宗身上的白色襯衣染著星星點點的血,而血正是從他身上尚未痊癒的傷口流出來的。

    「請醫生!」杜允慈吩咐大壯,然後根本顧不上男女授受不親,扒開蘇錦宗的襯衣仔細查看。

    他的這些傷……

    除了鞭子抽打過的痕跡,分明還有一些奇怪的——

    「五爺醒了!」映紅因為這時蘇錦宗的睜眼而喊出聲。

    杜允慈從怔愣中斂神,對上他的視線。

    蘇錦宗盯著她,先是有些迷糊,似乎不確定她的存在是否真實,旋即閃過一瞬的驚慌,繼而裹緊他衣服怒火中燒趕人:「出去!誰允許你們進來的?!全都出去!」

    他爬起來將杜允慈和映紅一併外推。

    若非映紅護著她,杜允慈早就摔倒。

    眼瞧著蘇錦宗就要關門,杜允慈一時沒多想,伸手抓上門,下一瞬她的手指就被夾住。

    「Daisy!」蘇錦宗的臉剎那間白下半截,急忙打開門捉住她的手,氣急敗壞極了,「你怎麼這麼傻?!你存心要我賠我一雙手是不是?!」

    杜允慈疼得直冒冷汗,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一個小時後,杜允慈和蘇錦宗面對面坐著。

    她包成粽子似的左手被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他低垂著腦袋,默不作聲。

    因為擔心他又把自己關在屋裡不見她,杜允慈堅持不回她的房間,逗留他這裡。

    打量片刻他匿在陰影里的眉目,她抬起她的右手,按到他的左肩上:「我給你塗藥。」

    醫生剛剛離開,卻只是幫她處理了手指的夾傷——蘇錦宗非說他不需要醫生。

    此時蘇錦宗的回答仍舊是拒絕:「不用,我自己可以。男子漢大丈夫,一點小傷算得了什麼。」

    他的語氣非常平,甚至可以說是沒有放情感在裡頭。

    這不該是他應該有的狀態。

    可杜允慈問不出口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他都躲著不見人,完全可以猜到他根本不想告訴她。安靜兩秒,她順著他的話與他商量:「好,你自己塗,我不幫你,我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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