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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0:26:18 作者: 梵瑟
    「不是不是,沒有不相信你。」杜廷海解釋,「爸爸只是做個確認。你和蘇四小姐平時走得近,我怕你無意間幫了她你都不知情。這件事我們萬萬不要摻和進去。你和她關係再好也得以我們杜家為重,別因為她和蘇家作對。」

    杜允慈抿唇,沉默。

    杜廷海強調:「假如接下來蘇四小姐偷偷聯繫你,你不能隱瞞,必須告訴爸爸。知道嗎?」

    杜允慈艱難地點了點頭:「蘇家現在對Lily的去向毫無頭緒嗎?」

    「這就是關鍵。」杜廷海凝色,「以蘇司令和蘇大少對蘇四小姐的了解,她根本不可能僅憑她自己躲過蘇家軍隊的搜尋逃得無影無蹤。肯定有幫手。所以勿怪蘇大少第一個懷疑到你頭上。不過在審問過蘇四小姐的貼身丫鬟之後,現在已經有了新的懷疑對象。」

    杜允慈心一緊:「誰?」

    杜廷海搖頭:「蘇家也不知道是誰,但根據貼身丫鬟的話,蘇四小姐在外面和一個男人悄悄談戀愛。蘇家判斷蘇四小姐應該就是和那個男人私奔了。」

    杜允慈愣住。男人?私奔?

    杜廷海覷著她的表情,小心翼翼問:「鈺姑,爸爸得對蘇司令有個交代,你知不知道蘇四小姐最近有沒有新交什麼朋友?」

    杜允慈怔怔然:「Lily真的很久沒聯繫我了。我一直以為她只是忙著籌備婚事。她的確向我哭訴過不能自主婚姻,其他的我一概不清楚。她原來……」

    「Daisy,祝我們都成功。」——最後一次見她,彼時她說的最後一句話,閃過腦海,杜允慈頓悟。

    心中記掛蘇翊綺,晚飯杜允慈吃得毫無胃口,蔣江樵在飯後特地陪她到花園裡散了會兒步。

    送她小樓後,蔣江樵支開伴墨去廚房裡盯著他的藥,獨自折返花園,踱至一沒有護院的僻靜角落時,阿根悄悄從牆根翻下來:「先生。」

    因為蘇翊綺的逃婚,杜府外頭有蘇錦榮的人監視,阿根好不容易找著機會進來。

    蔣江樵也是第一次主動使用特殊的聯絡方式通知阿根快點來找他。他現在只關心一件事:「查良在哪兒?」

    查良和蔣江樵素來講究縝密的行事風格完全不同,極少提前籌謀,比如上次他綁架杜允慈,活生生的例子。

    這一次無疑又是他的擅自行動,完全沒和蔣江樵預先商量。

    阿根擦了擦額頭的虛汗。他也是進來杜府之前不久剛收到查良的傳訊:「先生,他讓我轉告你……」

    第35章 是在心疼你

    炮聲在蘇翊綺逃婚後第三天的半夜毫無防備地突如其來, 杜允慈愣生生被震醒後,確定不是做夢。

    「小姐小姐!」映紅急急拍門跑進來,「打進來了打進來了!」

    「誰打進來了?」

    這個問題的答案在去到主樓客廳和杜廷海匯合之後,才得到答案:兔子山的山賊攻城。

    據說一切行動神不知鬼不覺, 打得蘇家措手不及, 誰都不知道兔子山那群山賊什麼時候擁有了能與蘇家相抗衡的大批量軍|火, 更沒想到的是蘇家竟然落了下風。

    一整晚的槍炮聲。

    這種情況沒人還能安穩睡大覺,杜允慈、杜廷海和蔣江樵及僕役們全守在客廳里, 杜家的護院取消了輪班, 統統裝備上武器, 嚴防死守住杜府。

    家中的電話也一整晚沒消停, 不是別人打進來和杜廷海互通消息, 就是杜廷海打出去了解實時戰況。

    天快亮的時候, 杜允慈困得眼皮幾乎睜不開, 蔣江樵問她要不要由映紅和大壯陪著回小樓, 杜允慈勉力抬眼想回答他不用,意外發現福伯將阿遠和容媽送來了。

    困意瞬間煙消雲散, 一時之間杜允慈也來不及控制住敵意,質問意味十分濃:「他怎麼又——」

    「允慈,」杜廷海用眼神提醒她注意情緒,和顏悅色與她解釋, 「現在外面情況這麼亂, 阿遠和容媽根本不安全,你向來心善,肯定也不會忍心。」

    高帽直接給她戴上了,杜允慈倒想說:不,她忍心, 她的心善才不願意放在阿遠身上!

    可她的理智又回來了,提醒她不能惹父親生氣,不能因為阿遠和父親壞了父女情。以大局為重……杜允慈選擇了沉默。

    杜廷海對她的表現充滿讚許。

    少時後廚做了早飯。因為特殊情況沒有人送菜,只能現用儲備食材,所以菜品不若平時豐盛,尤其少了幾樣杜允慈喜歡的東西,杜允慈愈發沒胃口。

    蔣江樵再次徵詢杜允慈要不要先回小樓休息?如果她害怕的話,他可以和大壯一樣在一樓為她守著。

    杜允慈倒是有點想笑:「你肩膀還沒活絡,又想逞能?」

    蔣江樵唇邊弧度輕淺:「我知道我不自量力。」

    可都是為了她——杜允慈在心裡一筆一筆地記著,雖然他只有十分的力,遠不及別人的一百分,但他總將這十分全部用在她身上。

    杜允慈到底還是沒回小樓。即便再討厭見到阿遠。

    這種時候全家人呆在一起才更踏實。

    她羨慕蔣江樵:「先生是怎麼做到心裡再害怕也能不表現出來的?」

    外面可是在打戰啊,不是普通的打架。

    相處這麼久了,她就沒見過他有過強烈的情緒和大的波動。他的性格如此吧,這並不難判斷,但她內心深處仍舊保留對他的一點琢磨:他是不是還存在其他為她所不知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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