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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0:22:38 作者: 孟五月
但薄仲一清楚地知道,這個兒子爛泥扶不上牆,他不能眼看著薄家的家業被他敗壞。
薄仲一有意接回薄臣野,但這時他與白馥玉的關係降至冰點。
白馥玉對兒子過分溺愛,甚至還多出了疑心病,生怕薄仲一在外面弄出別的蘇迎夏出來。
白馥玉每日疑神疑鬼,給薄修筠灌輸關於「私生子」的事情,她告訴薄修筠,薄仲一在外面還有一個兒子,那個兒子回來了,薄家的財產就不可能是你的。
薄修筠說,他死了不就好了,私生子而已,死了也沒人在乎,他死了怎麼還可能有人跟我爭家產?
薄修筠十八歲那年,說要跟朋友出國玩幾天。
薄仲一沒放在心上,讓他在外面不要闖禍。
結果沒想到,次日,薄仲一就看到了新聞——
【臨江大學金融系優等生陳嘉硯涉嫌故意傷人。】
這個事情在那年鬧得很大,薄仲一起初只是隨意看了一眼,對「陳」姓多留意了一眼,便讓秘書隨手將報紙收走。
那天秘書來遲了,薄仲一準備將報紙丟掉,結果無意翻到了裡面的照片。
照片上的少年有一雙凌厲並且過分冷漠的眼睛,他的五官生的過分優秀,讓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一種可怕的想法從他的心底蔓延出,薄仲一讓人去查。
他也是那時候才知道,陳凌嫿重病去世,這個孩子,就是他與陳凌嫿的兒子。
薄仲一託了許多關係許多人。
他給薄修筠打電話,薄修筠正跟幾個狐朋狗友在酒吧喝酒。
「對了爸,幫我解決個事兒唄,我前幾天在臨江打了個人,現場可能留了點東西。」
薄仲一猜到了,他勃然大怒,於他的眼中,薄臣野比這個爛泥優秀了不止多少倍。
那年,薄仲一頭一次沒給薄仲一收拾爛攤子。
為此,白馥玉和薄仲一接連的爭吵,白馥玉託了白家的關係拖延了幾天,想托人去偽造證據。
薄修筠回到英國後日子過的照舊,直到他聽說薄仲一也回了趟國,帶回來一個孩子,養在別墅後園的房子裡。
薄修筠覺得有意思,他去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那天自己見到的熟面孔。
他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恰好看見唐迎夏跑過去——
唐明月一眼認出了薄仲一送回來的那個少年是陳凌嫿的兒子,她常年在薄家做最低等勞累的活,身體大不如前,便讓唐迎夏多去看看,給他送些吃的。
那時薄仲一不知發了什麼瘋,或許是對陳凌嫿這麼多年的恨,或許是因為這個兒子也憎恨他,他從不示軟,打了一遍又一遍,那雙眼睛仍然倔強,裡面是清明的恨意。
薄臣野被接回來後,身上常年都是傷。
薄修筠腦子裡多了個瘋狂的想法,這些人要是都死了,白馥玉也就不用頭痛了吧。
這麼想著,他找了幾個朋友,避開薄家的監控,在後園別墅外澆了汽油。
「啪嗒——」
打火機扔進別墅的窗戶里,瞬間燒了窗簾,熊熊大火燃起來。
那是個深夜。
唐明月驚醒時,房子裡已經燒了起來,她慌忙讓唐迎夏出去,把薄臣野弄出來。
那一年的大火,唐明月重度燒傷,唐迎夏燒傷,薄臣野被這對母女護著,只被一燃燒的木樑砸了手腕。
落下了難看的疤痕。
也是這一日,薄仲一忍無可忍,不顧與白家撕破臉,薄修筠入獄。
唐迎夏。
楚梨想到了那通電話,那個聲音好聽的女孩。
「後來呢?」
楚梨問。
「後來就是薄修筠出獄了,白家為難薄臣野,蘇阿姨去世了,唐迎夏終於等到了手術,她是挺好一小姑娘,喜歡唱歌,但是身上的傷疤太難看了,嘴上也多了個兔唇似的疤,」應宴說,「那年薄臣野要回來找你了,唐迎夏也想跟著回來的,她在英國沒有親人的,回國起碼環境好一點,唐明月老家是國內一個小鎮的。」
「然後呢?」
「回國路上,出了車禍,唐迎夏在後排,當場就去世了,他的左手粉碎性骨折,肋骨也斷了幾根,薄修筠沒慫,第二天一早就被抓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告訴你這些嗎?」應宴問她。
「我不知道。」
「因為他是個很好的人,他面對你的時候會自卑,他被接回薄家的時候很長時間都沒個人樣,薄家隨便誰都可以欺負他,當然,隨便誰也可以欺負我,」應宴淡淡的笑了,「因為我和唐迎夏沒有區別,在薄家不受待見,只不過我媽家裡多少有點地位,白馥玉不敢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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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宴告知了她這些,楚梨很久都緩不過來。
應宴第二天一早的飛機回去,他沒有通知楚梨,早上林嫂還說,應先生自己叫了輛車回去了。
這一天開始,楚梨的生活重新回歸了正常。
只是她偶爾關注一些新聞了。
薄家分崩離析之後,緊隨其後的就是白家。
財經頻道的專家們又開始侃侃而談。
四月二十號,春意正濃。
楚梨被江茵喊出去逛街,路上看到路中間的位置在施工。
「這裡要開商場?」楚梨隨意問了一句。
「誰知道啊,都施工很久了,神秘兮兮的,聽說過幾天開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