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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0:20:47 作者: 桃桃一輪
    「這裡信號不行,估計磁場的干擾還是很強烈。」北斗衛星電話多次呼叫失敗後,葛明亮嘆口氣。

    刁琢一直關注著GPS,無奈畫面始終定格在空白貢山大地圖範圍內。他望一眼密密麻麻的墳頭菇和死狀詭異的骨骸,又看看拼命找信號的大家,總覺得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

    雖說磁場有可能隨著海拔和地勢而變化,但總不可能毫無規律可循,為何在最不該久留的地方,磁場干擾消失。刁琢不相信這是「大自然的饋贈」,天上掉下幾個能生火的牛糞餅子都比這個強。

    果然,向桉嘗試著往密集墳頭菇的地方邁了幾步,大叫信號增強了。大家一窩蜂跑過去,舉著手機、北斗衛星電話和GPS,紛紛說信號變強。

    越靠近墳頭菇密集處,信號越強?

    這太不正常,好像故意不讓人被成堆的屍骸嚇走,非叫人不得不留下。

    刁琢思考間,向桉已經跑到墳頭菇中間,面露喜色,「我打通了!打通了!」

    他手裡的北斗衛星電話傳來清晰的呼叫信號。

    從大家發現墳頭菇的位置,到向桉站著的位置,不過100來米,信號就能從微弱變強,居然能打通電話。

    刁琢飛快思索著——沼澤?不可能,這個海拔與氣候,不可能出現沼澤;巨大的食肉植物?不可能,那種東西只是電影裡的特效作品;猛獸?這似乎跟信號強弱沒有關係。

    究竟是什麼?

    見向桉忘乎所以,刁琢大聲命令:「向桉!回來!」

    「通了!有人!」向桉一時忘記自己身處的位置,將衛星電話緊緊貼在耳邊,「喂!我們是北斗救援!現在我們在貢山深處!有人中槍!我們還遇到了拿槍的外國人!我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請你們立刻……」

    巴雲野為了找信號也上前十幾米,驚喜地發現手機信號越來越強的同時,餘光在那一堆白晃晃的墳頭菇中間,發現了一串斷掉的什麼東西耷拉著。她上前幾步,雙眼微微一瞪,指著前方回頭大喊:「那是龍哥的手串!!」

    刁琢又一次發現——密密麻麻的墳頭菇在散發恐怖氣息的同時,好像有一種把人吸引過去的強烈魅力。

    「原地別動!」刁琢阻止她,在試圖召回所有救援隊員和登山協會志願者的時候,發現身後傳來十分雜亂的腳步聲。

    第113章 墳頭菇(3)

    瘸著腿走的紅鬍子帶著一幫人再次出現,厲豪彰依舊在其列。經過昨晚和食肉兔子的激烈搏殺,他們之中有人恐怕已經淪為兔子的腹中餐,幾個後援趕到,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擺脫了圍攻的兔子軍團,繼續對巴雲野他們展開追擊,他們似乎很堅信,只要跟著北斗救援隊,就一定能找到龍哥。

    看他們一批一批湧入密林但相互之間毫無情感的模樣,刁琢忽然想到,他們可能是僱傭兵。

    「恭喜,成功脫身。」刁琢說。

    「區區幾個兔子,有什麼好怕的。」開口的是上一批歹徒的倖存者,似乎為了證明自己很強大,臉都快被兔子啃掉半張了,仍嘴硬地說,「你們能上樹,我們也能。」

    說得簡單,恐怕是踏著同伴的屍體上的樹。即便如此,刁琢還是對那些食肉兔子充滿懷疑——那樣龐大的種群數量,根本不可能長久地繁殖下去。

    歹徒們的槍,讓刁琢如願以償地將自己的隊員和登山協會等人都召回原位。大家身上的瑞士軍刀和匕首之類的利器,這回全部被歹徒們收走。所幸,葛明亮等人主動交出刀來,因為裝作害怕的樣子,歹徒沒繼續搜身,他倆的槍沒被搶走。

    看一圈紅鬍子帶來的人,跟上一批大不相同,看來交手過的那幾個歹徒,已經葬身兔子腹中。

    紅鬍子陰翳地打量著他們,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他腿上的傷已經包紮好,走路不太方便。半晌,他忽然說:「再搜一遍,他們有槍。」

    幾個歹徒走上去,紅鬍子語氣淡淡補了一句:「誰身上搜出槍,馬上打死。」

    所有人的心通通向上一提。巴雲野才頓悟,葛明亮等人是多麼萬不得已才暴露身份,自己之前還一直責怪他沒早說出來。怎麼辦……她低著頭絞盡腦汁,越想越生氣,越生氣就越沮喪。

    「先從她開始。」紅鬍子用下巴指一下巴雲野,眼中冷厲。

    歹徒們一擁而上,救援隊和登山協會的頓時炸了,一堆人全部擠在一起推推搡搡,「憑什麼搜女人的身!你們要臉不要!」「性騷擾!要搜先搜我們男人!」

    「嘭!」紅鬍子凌空開了一槍以示警告。

    大家安靜下來,歹徒們按原計劃先搜巴雲野,其次是刁琢,然後挨個搜過去,一把槍都沒找到。

    巴雲野偷偷看向葛明亮,他挑眉,看一眼其中一個歹徒,她釋然,原來他們趁亂把槍塞歹徒包里了。不過,怎麼拿回來?

    紅鬍子見沒搜到槍,也不急。

    「敢跑!」厲豪彰傷痕累累,心中恐怕憋著股氣,上前逮著人就一頓踹,誰敢多瞪他一眼,他的槍口就對準誰,活脫脫就像抗日戰爭時期幫著日本鬼子殘害中國人的漢奸。他的暴怒和亢奮已經超過正常人的範圍,大家都感覺到一絲異樣,礙於他有槍,只能暫時順從。

    「全部給老子跪下!」他歇斯底里地大喊,帶著強烈的羞辱意味,不知是不是同伴慘死的情景讓他受到巨大的刺激,急於找一個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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