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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0:20:47 作者: 桃桃一輪
    「咳咳!誰帶的麵包,怎麼裡頭還夾著辣條!黑暗料理辣死我了!」

    「嫌辣我這兒有糖。」

    「靠,你一老爺們出門怎麼還帶糖?」

    「踹不死你!我好心好意的,你還嘲諷我?」

    「呵呵,單身狗吃點糖怎麼了?」

    「得,原來是狗糧。」

    「滾你個蛋!」

    雖是下坡,但並不好走,加上路面濕滑,一不小心腳一滑,屁股就遭殃。巴雲野挺熱心,左手扶著樹幹保持平衡,右手伸出去虛扶一把經過的人,總是走在隊伍最後的劉明等人見她伸手,十分客氣地欠欠身子,「不必了,感謝感謝,我們自己過去就好……」

    她沒多在意,自己往下走,忽然停住腳步回頭看劉明他們,他們馬上停住腳步,有點緊張地跟她大眼瞪小眼。

    只見巴雲野馬上笑開,「我都忘了你們是登山協會的了,這種路對你們來說肯定小菜一碟。」

    「那是……那是……」劉明賠笑。

    她回身繼續走,雖然總覺得他們幾個有古怪,可又說不出人家跟著他們圖個什麼。

    往下走了許久,可以聽到水流聲。孔敢說,這邊泉眼很多,冒出很多澗流,匯聚成小溪,再往下就變成一條小河。聽著挺美,但走下去卻兇險非常。澗流並非平緩往下,而是在一塊塊凸起岩石中間蜿蜒,岩石之間落差很大,根本沒有可以直接相通的路。

    「你們能確定他是從這兒下去嗎?如果不確定,咱們還是往別處走。」孔敢一邊問,一邊小心地繞到一個沒有樹蔭遮蔽的石塊上,「你們小心點腳下和頭上……」

    巴雲野總覺得這裡有股奇怪的味道,不香不臭,似曾相識,她用力嗅一嗅,但這氣味時有時無,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散發出來的。

    向桉伸著脖子張望,底下一片黑洞洞,看不見底,有種不穩定和不安全的感覺。他問巴雲野:「龍哥如果要下去,會用什麼辦法?」

    「如果是我,時間比較充裕的話就砍兩三棵小樹,在岩石中間搭個小橋,不過他那體重……砍樹太浪費時間。」巴雲野拍拍身邊的樹幹,覺得脖子一涼,好像幾滴露水滴在脖子上,在野外跑慣了的她並沒在意。「繩子?不知道他帶著幾條繩子,做那個陷阱之後,他應該沒有繩子了。」

    刁琢拉一拉四處可見的藤蔓,「這個怎麼樣?」

    「也行,擰成一股,比砍樹節省時間。不過也有缺點——收不回來,等於告訴別人『我從這兒下去了』,難保別人不順著它爬下來。」

    「先找找看。」大秦招招手。

    幾人開啟頭燈,在附近和岩石中穿梭尋找。

    「這兒有蚊子,咬得我的腿好癢!」向桉沒走幾步,就忍不住拍拍褲子。

    啟子笑,「小白臉~知道腿毛的重要性了吧!」

    向桉不服,懟他:「猴子毛更多,還招跳蚤呢。」

    不知誰附和道,說自己也被蚊子叮得有些發癢。

    「你們看——」亮度有限,大家還是眼尖地發現岩石間有些斷木,勾上來一看,是竹木,切口還挺新。另外幾個人說,附近發現幾棵被砍斷的藤蔓,以及被啃得乾乾淨淨的野果核。

    刁琢問孔敢,「這附近有竹林?」

    「有片小竹林。」

    巴雲野「哈」一聲,「竹子好!韌性大,還能找到水,竹筒能放東西、做飯,沒準還有竹蟲……」

    「雞肉味、嘎嘣脆的那種?」向桉問。

    她咽口口水,顯然真饞了。

    「他應該是搭了個簡易的梯子,順利過去後再毀掉。」刁琢勾上來更多的斷竹片,其中一頭纏著藤蔓和一節樹枝,「不愧是有過多次極限野外生存經驗的強驢。」

    對於攜帶一些裝備的救援隊來說,順著岩石下到底相對容易一些,刁琢將大家分成幾個小組,有的負責照明,有的負責探路,有的負責固定繩索和簡易梯子。

    「這裡……沒有蛇吧?」許是對剛才那具屍體心有餘悸,劉明謹慎地問孔敢。

    孔敢非常篤定地搖搖頭,「不多。」

    劉明剛有所放心,就聽巴雲野非常老道地說:「那就說明有什麼蛇都不敢聚集的原因,師傅,告訴我們是什麼?蜈蚣,蛇獴,還是說這兒只有一條眼鏡王蛇?」

    向桉這個好奇寶寶又問:「怎麼?有眼鏡王蛇其他蛇就不敢來了?」

    「當然。」說起這玩意,巴雲野忍不住起雞皮疙瘩,「你當人家為什麼能叫眼鏡王蛇?它可是有領地意識的。」

    孔敢擺擺手,「這邊燈台七很多,我們待會兒也可以摘一點以防萬一。」

    「原來如此。」巴雲野見向桉他們聽不懂,解釋說:「就是七葉一枝花,說是能治毒蛇咬傷的,蛇也不喜歡它的氣味。」

    大家都放心下來,見繩索都固定好了,就準備下去。孔敢攔住沖在前頭的大秦和譚林,再次詢問能不能等天亮再說。

    「巴爺,你脖子後面……是什麼東西!」向桉忽然喊道。

    巴雲野下意識一縮腦袋,手往脖子後面一摸,只覺得摸到幾個軟軟滑滑的東西,再一抓,滿手鮮血。

    刁琢剛要趕過去,就聽登山隊的胖猴忽然叫了一聲:「哪來這麼多血!」

    大家趕緊又朝他那邊看去,幾束燈光紛紛朝他照射而去,只見他一脖子一手都是淋漓的鮮血,看上去非常驚悚,好像誰在他脖子上砍了一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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