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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0:20:47 作者: 桃桃一輪
    巴雲野得意洋洋的,正準備炫耀,就聽——「請問,你是……巴雲野嗎?」一個中年婦女走過來,手裡竟拿著她的車鑰匙,「你朋友叫我把這個還你。」

    她接過,大腦忽然有點空白,反應過來後一邊給河馬打電話一邊撒腿就往醫院停車區跑。

    河馬關機了。

    第74章 在各種悲喜交集處(2)

    某會所的獨立包間裡,歐式裝潢處處彰顯這裡服務價格的昂貴,高端的香水味時不時從隨著暖風輕輕飄來。技師細心地給何政韌的腰部和腿部推拿著,時不時提醒他放鬆,但他仍十分焦慮,身子繃得緊緊。

    「打不通。」厲豪彰在第N次嘗試後,遺憾地告訴何政韌。

    何政韌板著臉對技師說,「你先出去,一會兒再進來。」

    厲豪彰確定門已關緊,兩手一攤,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按照時間推算,他今天就會從玉珠峰迴到西大灘,甚至是格爾木,中午的時候我聯繫他,他雖然沒接電話,但至少還能打通,可不知怎麼的,現在……」

    「怎麼,玉珠峰變成百慕達了?張晨光去一趟,沒了,馬河去一趟,又沒了?」何政韌揉揉膝蓋,「要不是我腿不太方便,真想親自去會一會,看看老何我能不能也進入什麼異時空,讓你們都找不到,哼哼!」

    厲豪彰耐心地說:「或許是手機沒電?路上充電不方便,而且他得防著小巴。您先別急……他跟老張不一樣,跟您的時間短,您從來沒有安排交易任務給他,這兩年只不過是小巴身邊的一個眼線,他就算出事,遠沒有老張失蹤來得嚴重。」

    「老張交易用的保溫壺他拿到沒有?玉珠峰照片的拍攝地他查出來沒有?」何政韌冷哼一聲,「他除了跟著小巴,給我們提供一些可有可無的情報外,他到底幹了什麼!」

    「羌塘和姑娘海的坐標,好歹是他提供的。」厲豪彰說,「老張和宋凡都沒用了,您身體不好,而且也不方便拋頭露面,馬河是您在外頭難得的可用之人。」

    「拿到那些坐標,有什麼用?」何政韌嘆口氣,若不是馬河告訴他,巴雲野手裡有巴希野留下的三張照片,他都不知道那些人臨死前居然還做過這樣的手腳。刁琢不是個好糊弄的,他終於靠馬河從巴雲野那邊有所突破,可三張照片到底什麼含義,目前仍是未知之謎。

    牧馬人的後備箱大開著,巴雲野失魂落魄地坐在一側,耷拉著腦袋,手機屏幕上是龍哥剛發來的一個信息截圖——

    河馬:龍哥我決定辭職再見

    倉促得竟然連標點符號都不寫。

    剛才整個登山包翻個遍,她都沒找到保溫壺,又發狠將自己所有行李、車上每個角落都找遍,連一同背下來的付迎濤的背包都搜過了,依舊不見蹤影,一切都像一場夢。玉珠峰一路,看似收穫頗豐,實則竹籃打水一場空,像坐著過山車從最低處升到最高處,之後一路俯衝,又到低谷。

    她下撤開始就沒讓其他人碰過背包,從南坡大本營到格爾木,車上只有她與河馬兩個人,看似成天笑嘻嘻毫無心機的河馬在龍哥拆穿他來路不明後,帶著她找到的、疑似張晨光掉落的保溫壺一起失蹤,留下一連串的問號和感嘆號。

    河馬與張晨光或有關聯——這個猜測驚得巴雲野久久回不過神。

    刁琢一把摟住她,她死死抱著他的腰,好像尋求一個依靠。如此脆弱且不堪一擊的巴爺,刁琢第一次見,也不忍見。

    「保溫壺得而復失,都是我的錯。」有錯就認,巴雲野絲毫不含糊,「我太得意忘形,龍哥明明提醒過我要小心河馬,我自作聰明覺得他翻不起大浪,以為騙他說自己根本沒找到保溫壺就完事了,也沒想到要隨身帶著它,結果……被他偷走、人也失聯了。我他媽……就是個傻逼!!」

    「不說了……」刁琢輕柔地揉揉她的發頂,「或許那只是一個值三千塊的水壺而已,賺不賺這份錢對我們來說都一樣。」

    巴雲野焦躁地站起來,原地走了兩圈,「不行,這個對你來說不是什麼錢的問題,你該罵就罵,我絕不——」

    「你從山頂撤下來,我不問你累不累、餓不餓,為了一個保溫壺跟你翻臉?」刁琢輕嘆一口氣,「我在你眼裡就是這種人?」

    「那怎麼辦?」

    「查監控,確定他沒有受人脅迫。」

    「對!!走,我們去監控室看一看!」

    刁琢攔住她,讓她先回酒店休息,監控他去找。

    「你花那麼大力氣分辨保溫壺跟張晨光手裡的一不一樣,真的不怪我?」

    「防不勝防,沒必要互相責怪。」刁琢領著她往醫院大門外走,「巴爺不要失聯就行。」

    「既然你這麼說……背我。」毫無邏輯。

    刁琢原地蹲下,背起她就走。她是真的累,整個人掛在他身後,老老實實的,不像以前一樣愛搞些小動作,還沒到附近的酒店門口,她就昏昏欲睡。

    刁琢把她輕柔地放在床上,脫去外套和褲子,又蓋好被子,坐在床邊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伸出手去捏捏她的臉——媽的,女人真是神奇的動物,風餐露宿好幾天,身上還是一股不知哪來的香味。

    干正事吧……刁琢捏捏眉心,有所克制,轉身出門。

    巴雲野小憩了一會兒就醒了,爬起來洗澡。不洗不知道,肩膀、手指、腳踝遍布細小的擦傷,有的是被背包的帶子勒的,有的是幫忙抬傷員時不知被什麼東西隔著手套給弄傷的。沾到水,傷口收縮,她才感覺到細密的疼,一沒留意,香皂掉在地上,蹲下去撿的時候又發現左腿膝蓋一陣鈍痛——她在部隊時受過傷,顯然,下撤時的兵荒馬亂使舊傷復發,不可深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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