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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0:20:47 作者: 桃桃一輪
「當然沒有,我氣都不敢喘一下。」
巴雲野打斷他的話,「得了吧,你不敢喘氣是因為臭,不是怕。」
「我真沒被他發現,我蹲坑呢,他尿個尿就走了,出去還跟他老婆打招呼,說什么正在給她爸爸熬藥……」
既然他妻子就在附近,他還毫不顧忌地跟人談論這種話題?刁琢心中有些疑惑,一臉無語地看著他倆,等他們停止腦補後,提出自己最不解之處——「既然是害人,越少人知道越好,他為什麼告訴別人?」
「一夥的。說不定是外頭的二奶。」河馬肯定地說,「我們快報警吧!」
說著,河馬撥通110,繪聲繪色把自己聽到的內容都說給警察聽。過了一會兒,他有點喪氣地掛斷,說:「他們說僅憑几句狠話,認定不了蔣奧航要殺人,叫我多關注他。警察說的也沒錯,如果誰說一句『我要殺人』,他們就要出警,那不亂套了?」
巴雲野忽然沉默,抿嘴想了很久,微微嘆口氣。
河馬問:「怎麼了?」
「老頭子確實挺惹人討厭,但別人的家事不好插手。我看那女的憨憨傻傻,如果她老公真的存著這樣的壞心,害死她媽又害死她爸,她一個人可能會很慘。」她又嘆一口氣,「你這個大嘴巴,事情還沒搞清楚,別在人家面前別搬弄是非。」
「嘖,我什麼時候大嘴巴了?」河馬忿忿不平道。
雖說對人家的家事無能為力,巴雲野想起剛才蔣奧航拿了包中藥進來讓廚房幫著熬,還是覺得不放心,站起來就往後廚走。
「嘿,你幹嘛去?」河馬叫住她。
「看看他熬的中藥是什麼玩意。」
「你還會辨認藥渣?」
「跟著龍哥,什麼歪門邪道學不會?」
河馬無語,「你又亂用成語……」
掀開正呼呼冒熱氣的砂鍋,撈一些藥材上來看,裡頭有紅景天、麥冬、三七和沙棘,都是普遍意義上防治高原反應的。
她湊近嗅嗅,沒什麼其他不正常的味道。
不管蔣奧航存沒存壞心,但他對付迎濤陽奉陰違是顯而易見的。
轉身時,巴雲野看到蔣奧航走進來取煮好的清湯麵,她點個頭算是打招呼,「高原反應不是病,就是要一個適應的過程。我們一群人有過登雪山的經歷,適應期比較短,你們可能比較長,不要心急。我看你倆還好,你岳父夠戧,實在不行別冒險。」
「沒事,別擔心我們,畢竟來之前都要交體檢報告的嘛。我爸他年紀大,但泰山、華山都自己登上去過。這回是我老婆非要帶著他來,他自己也很有興趣。這不是還幫我們開了中藥麼?」說著,他指一下砂鍋。
巴雲野看似無意地打聽,「你們是渡蜜月嗎?怎麼不找個暖和的地兒?三亞、廈門、普吉島什麼的,非來這兒折騰。」
「唉,結婚都三年多了,還什麼蜜月。」他笑一笑。
「有孩子嗎?」
「還沒計劃。主要是我倆工作都比較忙,基本天天加班。不過這次回去也該計劃計劃,畢竟我跟星月都30了,還是早點生比較好。來前爸也說叫她辭職算了,生個孩子。」
巴雲野像個八卦的大媽一樣掩著嘴呵呵笑,「你岳父就是公司領導,怎麼也不給你們安排個輕鬆的活兒啊……」
「越是領導,越不能徇私啊。再說,別人難道不會說閒話?我倆都這麼年輕,沒必要搞個閒職提前養老。我岳母不在了,爸媽在老家,生了孩子誰帶?我得多賺點,供得起找保姆,畢竟得對孩子負責啊……」蔣奧航回答得一絲不苟,絲毫看不出他對付迎濤有什麼不滿,反而給人一種奮發向上的感覺。
巴雲野不知被勾起什麼回憶,乾笑一聲,看看表,不再多聊,笑道:「培訓時間快到了,我先過去。」
「一會兒見。」他禮貌地揮手。
巴雲野見多了心口不一的人,一轉身,笑容就從她臉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河馬遠遠看著她和刁琢一起走回去,轉身撿起地上不知誰扔掉的尋物啟事,嘆口氣,心道:「這種小伎倆,騙不過有心人……」
第58章 故事與酒(1)
晚上的培訓正好講的是高原病的防治,登山教練陸建毅主講。虎子蹲坐在講台旁邊,冷峻地看著底下十幾個登山客,不愧是軍犬,陸建毅沒說下課,它一動不動。
刁琢望著虎子,若有所思。
陸建毅列舉不少危險情況的例子,說如果發覺自己或者同行者出現這些反應,要及時下撤,否則情況將十分危險。上完這節課,有些之前雄心勃勃的登山客就準備打道回府,聽說到大本營之後,還會有一批人因為高反劇烈或者心理失調而離開。陸建毅幽默地說,什麼時候後悔都來得及,連過收費站也有些車嫌一個人300塊太貴掉頭就走。
台下立刻就有人學郭德綱懟「公式相聲」博士夫妻時那樣,捏著嗓子瞪著眼睛說:「你現在走也來得及!」
大家發出一陣鬨笑。
蔣奧航跟付星月都聽得挺認真,付迎濤大概是因為高反,有些心不在焉,恐怕心裡正猶豫著要不要放棄。聽說,清湯麵他吃下去後又吐了,喝下熬好的中藥也不頂事,藥也吐出來,最後只能吃一個蘋果填填肚子。
「爸,要不您……先回格爾木?」蔣奧航問。
「我請年假的時候,告訴他們我要爬海拔6000多米的雪山,現在回去……」付迎濤猶豫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