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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0:20:47 作者: 桃桃一輪
「跟屁蟲。」
河馬白她一眼,「我是看你一女的獨自過去不放心。」
「你把我當女的嗎?」
「當不當的你都是啊。」
「我謝你啊。」巴雲野撇嘴。
於是,龍哥馬上安排俱樂部兩個越野司機替換下巴雲野和河馬,讓他倆趕緊到位。
「巴雲野、刁琢會在內蒙古巴丹吉林碰面。」
何政韌一看信息,眉頭猛地一緊,打個電話過去,對方似乎不太方便,一直沒接。他只能手寫回復道:「他們去哪兒做什麼?」
「找人。」
「找誰。」
「三個大學生。」
「我看這就是個幌子。」何政韌心情格外煩躁,饒青暉纏綿病榻時他也時常煩躁,後來人家去世了,他感覺一塊石頭落地,但自從刁琢遇上巴雲野之後,他就沒睡一天安穩覺。
「他倆遲早要說開,防不住。說不定說開就翻臉,尤其巴雲野那性格。」
「巴雲野什麼性格我不清楚,但刁琢的性格我明白。他從心底不信我的話,我懷疑饒青暉跟他說過什麼,但他嘴巴很緊。」
對方沒再回復。
「阿豪!」
厲豪彰馬上進來。
「巴雲野、刁琢去巴丹吉林了……」何政韌說,「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厲豪彰謹慎地回答:「您是說……宋凡?」
何政韌頷首,臉色更差了。
「龍哥好久不開車了,不知這一次頂不頂得住。」河馬捂著嘴笑。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是龍哥一手帶出來的,知道他的本事。」對龍哥,巴雲野口服心服。
河馬剛加入車隊時,見巴雲野跟龍哥沒大沒小,以為她是龍哥的女人。後來才知道,她16歲認識龍哥,鬧著要學開車,退伍後才正式加入車隊。龍哥之於她,是大哥,是恩人,更是長輩,卻不是情人。聽說他倆是生死之交,但怎麼個生死法,巴爺也好,龍哥也好,都絕口不提。巴爺再怎麼張牙舞爪,見了龍哥就老老實實。
K9711次列車發車時是晚上9點,近14個小時的火車,第二天將近中午才能到額濟納旗。
巴雲野和河馬穿過一個又一個車廂去找龍哥和刁琢。車廂里充斥著泡麵和生鐵的味道,時不時還有一兩聲嬰兒的啼哭。大部分乘客是面無表情的,身體隨著車廂微微晃動,望著漆黑一片的窗外,簡單發呆著,麻木等待著。
刁琢正對著她來的方向坐著,她遠遠就看見了。白色T恤,外套一件黑色夾克,胡茬剃淨的他多了一份清俊,竟年輕許多,初見時她以為他近不惑之年,現在看來不過而立,符合身份證上的出生年月。
大家都是臨時買的硬座票,他和龍哥坐在同一排,一個強壯,一個發福,把原來還挺寬敞的座位占得幾分擁擠。
龍哥閉著眼睛像睡著一樣,右手拿著一串被盤得光滑發亮的玉化星月手串慢慢撥弄,只見108顆珠子中間十分講究地串了些老銀十字杵、阿拉善瑪瑙石、西藏氂牛骨雕等小物件,最下方墜著的降龍檀木雕泛著一抹冷光。這是他的隨身物品,去哪都帶著。
聽見聲音,他摩梭著降龍檀木雕,慢慢睜眼淡定道,「來了。」
河馬頗為熱情地跟刁琢握手,「好久不見!」
刁琢起身伸手,還沒握到河馬的手,巴雲野就撲過來一個熊抱,「想死我了刁隊!」
刁琢被她撲得身體往後一傾,又及時穩住。
想死個鬼。你一點不想老子……老子想你。
河馬的手伸在半空中,和龍哥對視一眼,都很汗顏。餘光發現刁琢不但沒躲,居然還十分配合地攬住她的腰,都有些疑惑,不過巴雲野來得快去得也快,一屁股坐在對面的位置,大家就沒多想。
巴雲野總算能把自己為什麼沒發現三個大學生要穿越沙漠的原因全盤托出後,呸呸幾聲,跑到洗手間漱口——風沙真大,說一會兒話嘴裡全是沙子,差點硌著後槽牙。
刁琢筆直地坐著,抬眼看一看她。
身材明明修長曼妙,平日裡卻總是衝鋒衣加牛仔褲的打扮,穿得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
未見她時思緒萬千,她人就在眼前時,他反而平靜下來,並未覺得情緒涌動。
這樣很好。
「……三個孩子這麼年輕,可別報銷在沙漠裡。」龍哥半輩子走南闖北,也進過沙漠,沙漠無人區的可怖,不是三言兩語就可說完。
刁琢調出谷歌地圖,「古日乃到必魯圖峰這條的穿越線路相對成熟,很多人成功徒步走完,他們只要按照路線往東南偏北方向走,在哈爾沙臘勒吉的水井補給水源,再繼續往南走,就能碰到大片綠洲,最後走到必魯圖峰。」
「他們不是徒步的料。」巴雲野一言蔽之。
河馬點頭稱是,「那個姓張的還可以,另外兩個……不好說,看著體格和談吐,就像普通遊客。」
「真正讓我擔心的就是這一點,我怕他們會互相拖累。尤其有個女學生,希望她中途放棄,發個信號。」龍哥說。
巴雲野抱著雙臂,「你這是瞧不起女人哦。」
「如果那個姑娘換成你,咱們就不搜救了,反正你一定會帶他倆走出來。」龍哥捧她。
她很受用,想笑,又故意憋著。
夜漸漸深,車廂的燈光也調暗了些,巴雲野套上U型枕,衝著龍哥雙手合十,「我要跟刁琢並排坐,龍哥麻煩你委屈一下,成人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