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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0:20:47 作者: 桃桃一輪
大家似懂非懂,也只能點點頭。刁琢掐滅菸頭,又踩了幾下,香菸的苦味還殘留在舌面——那她這妖精修的是什麼?
快到卡嘎檢查站時,巴雲野聽對講機裡頭穿出聲音,說葉訊的車子爆胎。她靠邊停了,走到後面要幫忙時,救援隊幾個人已經開始幫他換備胎。
「車子的問題早暴露早好,進到無人區裡頭,就算陷個車也夠戧。」巴雲野提醒道,「今晚大家最好都把各自的車好好看一看。」
說著,她伸著脖子往葉訊的車裡看一眼,「胎壓太高,到時候記得放點氣。」
小紫一臉好奇,「為什麼呢?」
巴雲野笑,偏賣個關子,「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車隊進入措勤,按照這個速度,明天就可以到達鄒開貴穿越羌塘的起點。措勤的生活條件跟前幾處不能比,帶衛生間的賓館都很難找。因為房源緊張,車隊有一半的人住在措勤賓館,河馬帶著另一半人住到高原印象。
譚林問:「我怎麼覺得你們巴爺對刁琢很感興趣啊。」
「她就那樣,沒輕沒重的。你們把她當兄弟就完了。」河馬笑笑說,「我看刁隊長對她一點興趣沒有。」
在西安工作、最早認識刁琢的大秦接話,「刁琢喜歡那種嬌滴滴的小女人,趟個水坑都要人背過去的那種。端個杯子,小指頭都要這樣……」說著,他僵硬地比了個蘭花手,不倫不類非常搞笑,「那種女人能激起咱們男人的保護欲,感覺自己特別能耐。巴爺看著不像需要人保護,反而能保護男人。」
「你這話敢當著巴爺面前說麼?」河馬將他一軍。
大秦舉手投降。
「我倒是覺得巴爺挺好的,實在,又不嬌氣。跟她相處、講話很輕鬆,不用考慮那麼多。有些女的,唉,動不動就生氣,還老是讓你猜她為什麼生氣,猜半天猜不中,最後正確答案是你回信息時多打了一個逗號,體現出你對待她的不認真……」向桉苦笑,看來慘痛經歷很多,「巴爺嘛,除非你把她打趴下,否則她肯定不會跟你鬧彆扭。」
「把她打趴下?」河馬吃一驚,「你沿路問問,誰敢?拿著青龍偃月刀都不一定幹得過她!」
向桉噗嗤一聲笑出來。
河馬轉身指著他,「小兄弟,看得出來,你將來一定是個『妻管嚴』。」
「得看誰管,巴爺管我,我服。」向桉眼睛亮亮,迷弟模樣明顯。
河馬捂住心口,一副被他酸到的樣子。
晚些時分,刁琢躺在臥板上,半個身子隱在車底檢修底盤,一堆工具散在他右側,時而傳出叮叮噹噹的金屬碰撞聲。還沒搗鼓多久,車底滑進來另一個人。他不用偏頭,憑感覺就知道是巴雲野。
他下意識往旁邊移動一下。
感覺到他的迴避,巴雲野笑,故意捏著嗓子,「唐長老,您怎麼老躲著我呀?」
「又唱的哪一出?」他專心檢查底盤,目不斜視。
「女兒國。」
「我怎麼覺得是《水滸傳》?」
「……潘金蓮?」
「孫二娘。」
巴雲野裝傻,「我文盲,沒讀過你說的這本書。」
「沒讀過怎麼知道潘金蓮?」
「《金瓶梅》也有。」
刁琢不接茬,專心擦洗著底盤。
巴雲野破天荒地保持著安靜,過了一會兒,撿了跟工具遞給他,他正好在檢查底盤螺絲,順手拿了過來。一會兒她又遞了什麼過來,他一看,也正是接下來需要的。
「白天我覺得右後輪有點異響。」刁琢指了一下底盤懸架,「你看看這裡是不是有問題。」
巴雲野瞧一眼,搗鼓兩下,「不礙事。這車是你的嗎?」
「拉薩分隊的車。」
「估計新車磨合的時候經常重負荷,又沒開什麼好路,懸架系統經不起這樣搞。」巴雲野說,「連接的部分還是完好的,不會影響接下來的駕駛。」
「呵,巴爺,有什麼是你不會的嗎?」他問。
巴雲野認真想了一會兒,「大概是謙虛吧。」
刁琢鑽出車底,一身機油和菸草混合的味道,黑色羊毛衫緊緊繃在身上,肌肉起伏輪廓明顯,非常男人。
「你退伍後怎麼幹起了這個?」
這話聽著怪怪,巴雲野皺了皺眉,「干起了哪個?你這種問法,像警察在審問失足婦女。」
「放心,你失足不了。」
「為什麼這麼說?」
「沒生意。」
她白他一眼,「我不幹這個幹什麼?朝九晚五地上班?」
刁琢點著煙,食指和中指夾著,細長的煙氣裊裊升騰起來,「如果我是老闆,第一天就把你開除。」
巴雲野不謙虛地說:「沒準兒我是你領導呢?」
這種臉皮厚度令他認輸。
「我也上過班,剛退伍時幫人看過場子,不過那地方……不提也罷,還有一個土豪高薪聘我當保鏢隊長。」她說,「但沒幾天他的手就摸到我腿上來……」
刁琢一怔,看向巴雲野,「他還活著嗎?」
第8章 羌塘的下馬威(2)
「不知道,當時在醫院躺了有……兩個月吧。」說著,巴雲野頗為勇武地抬起手想秀肌肉,無奈穿得比較多,加上遠離軍事化訓練太久,其實並不如以前精幹。
刁琢看看表,下巴往樓上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