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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0:19:52 作者: 果凍橙
陸矜北剛走到廚房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咣當咣當的聲音,鐵質的鍋蓋摔在地板上。
阮胭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力拉著拽到洗手台邊,他握緊她的手,放在水龍頭下,任由冰涼冰涼的水衝上去。
她聞到他口腔里的煙味。
「傻站著當活菩薩嗎?」
受傷的明明是她自己,不知道為什麼,陸矜北反而比她更生氣似的。
他皺眉,又問:「疼不疼?」
阮胭很不習慣示弱,十分的痛,她也會說成三分。
「還好。」
「你就嘴硬吧」,他嗤了聲,「家裡有藥膏嗎?」
有是有,但被外婆放在了哪裡,阮胭也不知道,她說:
「用牙膏也行。」
陸矜北又去浴室拿過來牙膏,「抬手。」
阮胭以為他只是幫自己擠出來牙膏,畢竟她一隻手不太方便。卻沒想到在她伸出左手後,他瞥了一眼她,隨後直接撈起被燙到的右手,放到自己跟前。
她愣了下,然後聽他朝自己說:
「忍著點兒疼。」
這是他第二次對她說這樣的話,第一次是在小南門,幫她解纏在他扣子上的頭髮。
阮胭皮膚薄,平時稍微磕著碰著,都要疼一會兒,就更別說被燙破一層皮,還起了小燎泡。
他的手指剛挨上她燙著的地方,阮胭就疼的差點掉出眼淚,她仰著頭往上看,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剛塗了一隻手指,陸矜北就扔了手裡的牙膏,「你站這兒別動,我出去一趟。」
「嗯。」
話雖是這麼說,阮胭知道,他是沒耐心了。
老太太提著黃澄澄的油條回來的時候,阮胭正自己擠牙膏,往指尖上塗,疼的她咬著自己的舌頭好幾回。
一聽見拐杖聲,阮胭立馬把手伸到背後。
「外婆,你回來了。」
老太太放下油條,哼了聲:「藏什麼呢,我都看見了。」
「你說說你到底會幹什麼?」
她回屋翻出燙傷膏,給阮胭一點點塗抹在指尖上。
「老太太?」
「忙著呢,別喊我。」
「你生氣了。」
「疼的又不是我,我生什麼氣。」
「你心疼我唄。」
陸矜北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祖孫倆人拌嘴但又和諧的畫面。
老太太在給阮胭上藥。
他指腹捏了捏手裡的燙傷藥膏,看了一眼後,扔進外套口袋,雙手插兜上了樓。
阮胭在廚房裡,看見門前一道影子經過。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燙傷的指尖,怎麼就更疼了呢。
第13章 「這下知道我有沒有女朋……
阮胭事先不知道陸矜北會留宿,所以當老太太讓她拿一床被子送到二樓的時候,她還反應不過來。
「他今晚不回去?」
老太太往前伸了伸耳朵,光顧著看電視沒聽清。
「你說什麼?」
阮胭笑,「算了,您繼續看吧。」
「噯,注意燙著的地方別碰上水。」外婆後知後覺想起,著急的擱後邊囑咐。
阮胭上到中間,從樓上探出半個頭,「您太囉嗦了,老太太,早點看完回房間休息。」
「知道知道,看完這集我就去睡了。」
老太太也嫌她囉嗦,趕著她去幹活,「你看看矜北缺什麼,下來再給他拿。」
「嗯。」
阮胭抱著被單進去的時候,陸矜北正盯著電腦屏幕,在改程序,手邊夾了一根煙,有一下沒一下的抽兩口。
二樓中間隔成了兩個房間,外面是工作室,放著五六台電腦,再往裡面走,是一個小臥室。
她沒進去,問電腦桌前坐著的人,「東西給你放哪兒?」
陸矜北滅了煙,菸灰缸里躺了很多菸頭,又加了一個,不多不少。
許是抽了煙,他嗓音有點啞,「給我吧。」
阮胭過去送到他手裡,她的手指離開被單時,不小心與他的掌心碰上。
似有薄繭,發燙。
陸矜北把床單被套隨手扔在電腦桌上,他接著點了一根煙,望著阮胭離他兩米的身影,玩世不恭的笑:
「你站那麼遠做什麼,我是老虎?」
你的確不是老虎,是殺人的刀。
阮胭說「天熱兒。」
一陣風撲面而來,窗紗吹的簌簌作響,沙子迷了阮胭的眼。
陸矜北明知故問,「現在還熱嗎?」
阮胭搖頭。
他乾淨的指骨夾著煙, 「怎麼,那麼怕我啊。」
「沒有,你想錯了。」
阮胭抬起頭,一雙清稜稜的眼,就那麼直直的撞進男人眼中。
陸矜北舌尖抵了下左側臉頰,低頭磕了磕菸灰,聲音夾雜在風中。
「是麼。」
就在阮胭以為這場談話接近結束時,他突然站了起來,身影逐漸逼近。
一張臉,在離阮胭幾厘米的地方停住。
「不是怕我,那就是在躲我,你躲我做什麼?」
阮胭偏了偏頭,躲開他的視線,嘴硬道:
「我沒有。」
他笑,低頭聞了下女人散落在肩頭的發香。
「還說沒有,你現在不就在躲我嗎?」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粉色的面頰上,荷爾蒙的味道太過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