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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0:19:52 作者: 果凍橙
    陸矜北望見門口的阮胭,朝傅硯池說,「把你煙掐了。」

    傅硯池狐疑的看了陸矜北一秒,掐了煙,說不上來為什麼,就是覺得哪哪都不對勁兒。

    阮胭握著銅質的鑰匙,微涼。

    她看向傅硯池,指了指裡面說,「我先進去了。」

    「嗯呢,快進去吧。」傅硯池往邊一站,讓出道兒來。

    路過陸矜北旁邊時,阮胭聞到他身上的菸草味,腦子裡禁不住的想,他到底抽了多少支。

    她走到院子裡,外婆在廚房忙碌,門口傳來他略顯沙啞的聲音,朝傅硯池說的。

    「——走吧。」

    十月三號到五號,阮胭去給謝詩蘊上了兩節課,過去的時候,聽劉老師說小黃毛上周生物測驗考的很不錯,非常感激她。

    阮胭問謝詩蘊想要什麼獎勵,小黃毛支著頭若有所思,隨後試探的看了眼阮胭,「老師,要不你再帶我打局遊戲?」

    阮胭敲了敲他的額頭,「當然可以啊。」

    「你別騙我,老師,我都被你騙的有陰影了,我幼小的心靈仿佛受到了一萬次傷害。」

    阮胭噗嗤一笑,隨即登了帳號,「我現在就陪你打。」

    謝詩蘊一打開遊戲界面,就開心的嗷嗷叫,「等一下啊,老師,矜北哥也在,我邀一下他,讓他跟我們一隊。」

    「矜北哥打遊戲可厲害了,這下我們肯定會贏。」

    小孩子的崇拜大抵就是這樣,無論見到誰,都要忍不住的說一次,再說一次。

    阮胭盯著手機界面,等他進來。

    不過三五分鐘,陸矜北進來,他跟謝詩蘊解釋說剛才有事。

    謝詩蘊開玩笑講,他倒是沒什麼關係,就是麻煩老師跟著他一起等。

    這下,輪到陸矜北那邊頓了下,他周圍似乎有說話聲,隨後一陣腳步聲,估計是找了個僻靜的地兒,他才問:

    「你老師也在?」

    小黃毛看向阮胭,「對啊,老師獎勵我考試考的好,所以才陪我打遊戲。」

    隔著手機,阮胭都能聽見他在取笑她。

    「你老師還挺懂賞罰分明,不錯。」

    遊戲開始後,阮胭扛著槍往深山老林里走,陸矜北跟她後面,撿了把98K,問阮胭要不要。

    阮胭說不要,他說好,然後就把98K扔給了謝詩蘊。

    一路打死幾個人,出了林子後,阮胭進了房子裡。

    她剛在箱子裡看見一款狙擊槍,結果被別人捷足先登。

    是陸矜北。

    他拿走之後,繼續問阮胭要不要。

    這次阮胭沒理他,轉頭上了二樓。

    打到最後,每撿一把槍,不管阮胭要不要,陸矜北都要問。

    謝詩蘊著急,「哥,你直接給我不就得了,為什麼每次都要問我老師啊?」

    「你老師啊」,陸矜北望著阮胭的頭盔,「因為她是女孩子,所以我們要保護她。」

    ……

    一局遊戲結束,大家各忙各的。

    最後檢查了一遍謝詩蘊的假期作業,阮胭從謝家出來,又倒了兩班地鐵,夜色漸暗的時候,才走到家門口。

    老太太拄著拐杖,在胡同口排隊買油條。

    「矜北在家呢,我做了點豆腐腦兒,配油條正好。」

    阮胭拉著她胳膊,「我陪你。」

    老太太笑著催她,「現在粘上我了,但不行啊,鍋上熬著燙呢,你得回去看著點鍋。」

    「行,那你回來慢點。」

    還是那條胡同口,還是上次那個女孩子。

    隔的遠遠的,阮胭又見到了那隻阿拉斯加。不過這次他很乖的,蹲在陸矜北面前啃骨頭。

    姜澗朝他吐苦水,「舅舅,你家的狗實在太叼了,我天天在家裡給他餵進口狗糧,也沒見他啃的這麼歡啊。」

    陸矜北摸了摸它毛茸茸的發,看了眼天色。

    「不早了,估計要下雨,你帶著它先回去。」

    姜澗朝 :「你今晚不回去了?」

    陸矜北:「嗯,晚上跑程序,得有人看著。」

    「啊」,姜澗朝糾結來糾結去,眼巴巴的說,「那舅舅,能不能讓旺財在你這兒待一晚啊,我同學叫我去唱K,今晚我不想回家。」

    「你媽知道嗎?」

    「……」,夜不歸宿這種事怎麼能跟家裡人說。

    姜澗朝去拉陸矜北的外套下擺,「舅舅,你就通融一下唄,我去的地方很安全的,經理早認識我,他不敢讓我出事的。」

    「別撒嬌,這招兒對我沒用」,陸矜北往邊移了移,抬頭瞥見往胡同裡面走的纖細背影,「也不是不讓你去,這兒有人怕狗,放不下。」

    那天在小南門,她眼神里的求助,他不是沒看見。

    ***

    阮胭推門進去時,二樓的燈還亮著,家裡卻沒有一個人。

    廚房裡的灶台上冒著熱氣,逐漸模糊了少女的一張清秀面龐。

    她低頭看著鍋,思緒卻不知道飄到了哪裡。

    剛才在胡同口見到的那個女孩子,是他的新女朋友麼。

    阮胭不知道,或許是的。

    那他又為什麼若有似無的來撩撥她,還是說他浪蕩隨性慣了,對誰都是這樣。

    更可怕的是,阮胭覺得自己的情緒開始不受控制,從未有過的感覺。

    門咣當一聲,拉回了她的胡思亂想,低頭一看,這才發現,鍋都快熬幹了,她連不跌的去揭鍋,卻忘記了這時候的鍋蓋到底有多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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