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五章 今夜翻寧貴妃牌
2023-09-19 10:17:46 作者: 雲片糕
玉葉公主的四皇叔便正是那離京許久不曾歸來,甚至有消息稱他失蹤好些日子的景王朱景瑜。
他一身紫色王爺蟒袍,面容蒼白,一身風塵僕僕的,似是剛從宮外回來。
瞧見玉葉公主,想到他最近聽到的各種各樣有關於她的傳言,他心生探究之意,招手將她叫到身邊:「是玉葉你啊,你這是從哪裡出來?」
「父皇召見!」玉葉公主在這皇宮裡面因為有著順和帝的寵信,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唯獨看著面前這個
四皇叔時就有一些隱隱的害怕。
她實在是弄不明白,明明面前這個四皇叔是幾個皇叔裡面包括攝政皇叔,長得最好看的一個。
他以前喜歡身穿白衣,一襲白衣,似是那飄飄入仙的謫仙人。
此時就算一身紫衣蟒袍,也完全不負他那黃金比例的身材。
就連他髮髻旁的兩縷不聽話的髮絲都帶著別樣的性·感與韻味。
「皇兄在哪裡?」
「啊……父皇,父皇此刻正在寧貴妃的宮裡!」
「寧貴妃?是誰?」朱景瑜皺眉。
他雖然有好些日子沒有回京城來了,但是皇帝娶妃,而且這娶的還是一個貴妃,他不可能一點兒消息都收不到!
「呃……這個,這個不是新娶的貴妃,而是以前的寧才人……自打前些日子得了父皇的恩寵之後就……就冊封成了寧貴妃!」
玉葉公主斟詞酌句,在他面前連撒謊都撒得格外的小心翼翼,唯有一句話說錯了,就被面前這個文武雙全的四皇叔給逮到把柄了。
「哦,還有這麼一說?」朱景瑜表示他有些長見識了,不過既然皇上在后妃的宮中,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進去了。
但是他既然到宮裡來了,那自然就該先去一趟太后娘娘的宮裡,見一見太后。
朱景瑜瞧見玉葉公主躲他跟躲什麼似的,不由出聲逗她:「玉葉要不要一起去?」
「不……不,不,我就不用了,我才剛剛去拜見過了,這去得若是太勤了,恐怕皇祖母都要煩我了!還是四皇叔趕緊著進去吧,皇祖母有好些日子沒有見著你了,這回看到肯定會很高興!」
這般一說,朱景瑜心裡便起了兩分愧疚之心。
他這回下東南,的確已經有許久不曾回來過了。
他對著老母親有著好幾分心痛和愧疚的。
於是也沒有心情再與玉葉公主兩個逗趣,趕緊著往慈寧宮而去。
在太后她老人家那裡坐了沒一會兒,她就說他難得回來,還要留飯。
這回順和帝也被從寧粹宮裡請了過去。
朱景瑜瞧見順和帝自然是連連起身行禮。
有過午膳,這對皇家的兄弟倆告別老太后往養心殿而去。
一路上談論了很多在東南沿海一帶的事情。
對於朱景瑜所經歷的一切,其實順和帝也多數都聽到護衛們提到過了,但是有些事情聽別人說與聽到本人親自說,這感覺肯定是不一樣的。
就連一些事情,親身經歷與看到別人經歷也是無法完全明晰的。
順和帝感慨不已:「這回南下景瑜你辛苦了,立了頭功!」
朱景瑜聽到這聲來自大明朝第一人的誇讚卻並沒有一絲一毫的開心,反而聲音略顯得沉重地提醒道:「皇兄,其實這次立功的並不只是我一人,而且這立功最大的人更加不是我!」
朱景瑜眼看著順和帝心裡明白,但是卻好像並沒有什麼要聽下去的意思,他立刻不給他反駁的機會道:
「他就是趙晉趙大人!」
「哦,趙晉他立了什麼功?」順和帝自從奪了蘇芷後將其改為寧貴妃之後,對於趙晉比以前要大方許多了。
所以態度也沒有以前那種一提到他就要發怒發火的意思了。
「如果不是趙晉一去就整頓好福寧府的吏治,又有趙夫人治好了那兒的傳染疫症,真不知道那病還要傳給多少人。
後來趙晉又找出了潛伏在福寧府的一些別有用心的大夫,他們就是其中的下毒之人。
再有福寧府知府劉作等人的伏法……如今的福寧府與從前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聽得出來,雖然朱景瑜已經竭力控制著他的情緒,但是言語中還是免不了對趙晉有著推崇之意。
同時還有對面前的帝皇有著一絲小小的責備之意。
那麼好的官員,為東南此行立下了汗馬功勞的大臣,居然就被他找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藉口的發落到了北疆去。
那個地方去十個文官,有五個要死在那裡的的蠻荒之地!
「好了,事情朕都知道了,你回去吧!」順和帝雖然心裡對於趙晉之事都明白了,同時也知道他是冤枉的,但是他從內心深處來說極不願意將他放回來。
因為玉葉告訴過他,他們這番修改蘇芷的記憶,其實是擔了很大的風險的,而且他必須要小心謹慎地對待,不然她很有可能會恢復記憶,或者永遠失去所有的意識,變成一個傻子,宛如行屍走肉一般,對什麼事情都無知無覺。
這兩種可能,順和帝都不希望它們發生,而趙晉則是有可能促成這一切的根源,所以不管他有多厲害,有多優秀,立下了再多的汗馬功勞,他都得呆在那裡。
「趙晉的事情不必再議,他被貶北上也並不是因為他在東南的所作所為,而是他自己行事不穩妥,惹得了眾怒!」
順和帝將一切都推拖到了刑部和御史台身上。
朱景瑜還想再說什麼,突然聽得內殿裡面傳來一道清亮悅耳的聲音。
「皇上,臣妾親自下廚為你做了銀耳蓮子羮,現在可要趁熱喝一些!」
說話間,那珠簾後面便走出來了一道身影。
層層珠簾遮擋,朱景瑜只看得見她穿著一身鵝黃宮裝,頭上戴著的是貴妃的珠飾,那張臉卻被隱著。
他心裡生出了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思,腳尖不自覺的踮起,想要越這那些礙事的珠簾看上一眼這個打內殿裡出來的女子。
「景王,這是朕新冊封的寧貴妃,你下去吧!」
順和帝雖然與朱景瑜介紹了寧貴妃,但是卻並沒有讓他們見面的意思,並且還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上前一步站在丹墀之上,徹底擋住了他的視線。
讓那道置身珠簾之中的身影變得越發的模糊不清。
「這……」
「來人,送景王出宮!」順和帝說了一番,見他居然還站在原地不走,不由動了怒氣。
直接讓小馬子公公將人請了出去。
直到出到宮外,見到外面那耀眼的太陽,朱景瑜才恍然大悟。
他剛剛的行為有些過於孟浪了,那是皇帝的妃子,不管她長得再美,身材再好,也不是他一個親王想看便能看的。
他不僅不應該去看,還應該避著一些嫌。
畢竟看皇帝對她那麼重視的模樣,肯定是極其寵愛的。
至少在這段時間裡,她是皇帝捧在手心裡的寶,至於說以後的事情,誰又知道呢?左右那不是他一個親王小叔子可以干涉的。
不過說來說去,他以往在皇宮之中也沒少看到有長得好看的後宮妃嬪,但是為什麼沒有像今日這般有那樣急切地想要看一看她的長相呢?
朱景瑜捏著手心的圓形玉佩,不停地思考著。
終於得出答案,大概問題就出在那寧貴妃的聲音里。
「多謝小馬子公公送我出來,哎,對了,剛剛那個寧貴妃是個什麼出身?」
小馬子公公聞言,身形立刻一僵,但好歹是在皇宮之中看多了世事的,他搖了搖頭:「這個小的不清楚,如果王爺有興趣的話,小的可以替王爺打聽一番。」
「不,不,不,可千萬打聽不得,不然你人頭不保,我只怕在皇兄那裡也討不到半點好!」朱景瑜連忙擺手,天啦,這曾經有一個女子在他面前說過一句話:人不作就不會死。
他剛剛那親形同於作死!
小馬子公公會意立刻躬身行禮,然後送他到宮門口,返身回去。
就在廣闊而長直的宮牆巷道里,小馬子公公停下了腳步,然後以一個尋常人看不見的速度朝著一條小路走去。
在那小路的盡頭已經有一個身穿粉色宮裝的女子在等著他了。
「我聽說夫人出事了,是不是?」憐兒一出來就是質問。
「噓,你別問也別去操心,這不是咱們家該操的心!」小馬子公公諱莫如深。
他常年身居皇宮,又有豐富的江湖經驗,對於這些事情看得特別的清楚。
這個事情不是他們可以操心的,輕則受割舌之法,重則丟掉性命。
「可是夫人……夫人待我有恩,我不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
憐兒想到自己自從被那個不小心受了恩寵便懷了她的母親生下之後,在宮裡一呆就是這麼多年,受盡了委屈,吃盡了苦頭。
如果不是那次正好在勞作的時候遇到了趙夫人的話,她這輩子早就毀了,人也早就死了。
何來的與小馬子公公的這段緣分,雖然他比尋常的男人少了一樣東西,但是他的溫柔,他的體貼,他的柔情,絲毫不比任何男人少。
而且看他行事,雖然待在皇帝身邊,是為最為親近的侍者,手裡權勢傾天,但是他卻從來都是秉公處理,從未有過私自做什麼壞事的經歷。
所以在憐兒看來,這小馬子公公比那些普通男人還要真男人!
她也心甘情願地守在後宮一個偏僻的角落裡伺候他,陪伴他,與他相依相守一輩子。
但是這次的事情……
皇上新冊封了新貴妃,這事兒她原本並沒有怎麼上心,但是直到後來聽到小馬子公公無意中說出來了,那個新冊封的寧貴妃,哪裡是什麼皇宮裡本來有的寧才人,根本就是她的大恩人綿州郡主蘇芷。
「那不是她想的,我們得幫她!」憐兒有些急切地道。
「我是想要幫她的,但是你知道現在皇上看她看得有多緊嗎?不說是你了,就連我也是近不得身的,一切事務皆有專門伺候皇上的侍女親自操持。我傳不得消息!」
而且小馬子還告訴憐兒綿州郡主失憶了。
「我之前發現是她之後,故意湊過去細看了一下,也讓她看到我了,但是……她卻認不出我,憐兒,現在的事情很複雜,這個消息咱們暫時千萬不能往外傳。
否則事情將會一發不可收拾!」
憐兒一怔,夫人失憶了,那可怎麼辦?
再想想小馬子說得有道理,夫人失憶,而且不僅僅只是失憶,甚至她心裡已經接受了皇上就是她的夫君。
此時就算他們兩個找到她將她的真實身份和各方面的情況告知於她,恐怕她也未會信。
「如果我們莽撞行事,夫人回不去了,咱們也會折在裡頭。如今之計得想個萬全之策!」小馬子公公關鍵時刻還是很捏得住,手掌拍著手背在說著這些事兒,眼神堅毅,目露精華。
憐兒知道,他這模樣就說明他是有心想幫的。
只是暫時的確沒有更好的辦法。
「你現在什麼都別做,學著夫人說過的,保護好自己!」小馬子公公生怕憐兒衝動,一再告誡於她。
「嗯,好的,我明白,我明白的,我不會衝動,我們還要救出夫人了!」
憐兒被說服了,同時有些恨自己,與那玉葉長公主一般,她同樣是皇帝的女兒又怎麼樣,卻是一個不被人接受的所在。
罷了,罷了,母親曾經說得對,她這命苦,就只有這般,還是聽小馬子的話才好!
小馬子這才看看四周,見著沒人,從小巷道里鑽出來,回到順和帝身邊。
「怎麼去了那麼久?」順和帝不悅地看著他。
小馬子公公心裡一緊,立刻躬身:「奴才該死!下次一定走快些,免得讓皇上久等!」
順和帝揮手:「是不是景王拖著你問了很多不應該問的問題?」
不應該問的?
景王問倒是問了幾個,但聽著也都不是什麼不應該問的。
小馬子公公心裡思考,嘴上卻連猶豫都沒有:「回皇上的話,景王問的是有關寧貴妃之事!但奴才說了,寧貴妃乃是寧才人晉升,景王便道知道了,奴才瞧著他應當是信了!」
「嗯,你對答得很好!早料到他們要問!」尤其是那些終日裡盯著皇宮的人。
這突然冒出來了一個身份尊貴到僅此於太后和皇后的貴妃,那自然是極其引人注目的。
他們若是不問,那才表示有問題,問了,得到了答案了,這事兒也就了了。
「以後但凡再遇到人問,便都這般答,可曉得?」
「奴才明白,這本就是事實,寧才人聰慧宜人,一朝得寵便極得皇上喜愛,冊封為寧貴妃!」
「說得好!」
順和帝笑笑,打發他離開,而自己則轉進了內殿之中。
寧貴妃正坐在桌案上寫著什麼。
順和帝上前親昵地抱住她,滿臉寵溺:
「你都已經在這裡寫了大半日了,怎麼還在寫,身子骨可是養好了?」
寧貴妃淡雅一笑:「好多了,不信你問阿枝,我剛剛還喝了半碗燕窩粥了!」
「身子既然好了,那朕今夜……」順和帝瞧著懷中玲·瓏有·致的身子,擁著她便能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兒,清清淡淡的卻又附著在鼻翼處經久不散。
真香,真好聞!
這些日子礙著她上次身子骨沒有休養好,便是將她搬到養心殿裡來住著,他也是想吃吃不得。
但是身體某處卻早就想要一品這道鮮美的大餐了。
蘇芷身子下意識一僵,不敢相信的道:「今晚要做什麼?」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她作為皇帝的貴妃應該要做的事兒。
畢竟這些日子,她除了養傷以外,就是作畫抄詩,要麼就是吃點心看宮女們繡花。
根本不知道夜裡還要做什麼。
順和帝神情微滯,但很快便笑著道:「傻丫頭,朕的貴妃自然是要在夜裡伺候朕,瞧瞧,你的嘴嘟得多長,這樣吧,你不用伺候朕了,換朕來伺候你,如何……」
話音未落已經撅嘴的蘇芷立刻揚起了笑臉,但這笑臉也沒有持續多久,就被她硬生生地夾住了,然後一臉無知地看著他。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哎……朕不便多做解釋,夜裡你就知道了!」順和帝有些無語撫額。
這幾日與蘇芷相處,她清雅動人,性情溫婉又帶著自然的小調皮,這些都是以前的蘇芷所擁有的,也是最為吸引他的部分。
當然最重要的是現在的她不像以前那樣端著,也不會再害怕他,只是稍微對他過於親近的動作會因為不習慣而微微有些滯澀。
但是摟摟抱抱卻完全沒有問題。
不過他還想有更大的突破,只是也得慢慢來!
那人說過,若是太過於追求急於求成的話,很有可能會失敗。
夜裡,養心殿側殿。
一盞盞八角玲瓏宮燈已經將整座宮殿點亮。
地龍將裡面烘得暖融融的,其中置身於其中的蘇芷穿了一身薄薄的粉色長裙,她正一臉緊張地捏著拳頭看著已經置身於床榻上的順和帝。
「阿寧!」順和帝已經是第三次朝她招手了。
「哎……」蘇芷應著,但是卻並沒有要往那兒去的意思。
「你不過來是要讓朕過來抱你嗎?」順和帝心裡有絲陰鬱,但是在面對蘇芷時卻是極為的克制和隱忍。
他要慢慢引導,慢慢地將自己的思想灌輸進去,小不忍則亂大謀!
「皇上……」蘇芷沒有辦法讓自己過去,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內心告訴她,他們之間不應該這樣。
「阿寧!」順和帝終於忍耐不下去了,上前幾步,突然彎腰將她抱起,緩慢地走向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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