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不能被小瞧的人
2023-09-19 10:17:46 作者: 雲片糕
當蘇芷意識到她遇到危險時,心裡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趙晉能夠前來救他,可是一直到她與阮角夏周旋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他卻依然沒有來,甚至連一點要來的徵兆都沒有,她知道她該死心了!
心裡越是涼,心態反倒越是平和了,剛剛懼意上頭時想不明白的事情此刻也終於能夠想明白了。
講真,趙晉此時沒有來才是正常的,此刻他只怕還在劉營口客棧里,正在與那個叫嬌嬌的女人糾纏,他又怎麼可能來到這裡?
別傻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她來了這裡,怎麼會想到來救她?
別傻了,他現在為了達成目的,假扮的可是一個自身難保的人,又有什麼辦法潛入到這裡來救人?
靠人不如靠已!
蘇芷雙手被按得動彈不得,便用腳使勁地蹬阮角夏,她也不圖將他弄傷,只要一點點,只要能夠讓他鬆手。
雖然蘇芷已經用盡了全力,但並沒有什麼用,她反而還被他全力地按在了地上,現在連下半身都動不了了。
而某個地方已經清涼無比,蘇芷大急,知道她的外衣衫恐怕已是被完全給拉扯開了,她連忙大聲道:「阮將軍,我實話告訴你,你的眼睛是中了毒粉,如果再不緊著治的話,恐怕是要瞎掉。」
「賤女人,你他娘的真敢做,老子現在就要立刻辦了你,不然不足以泄憤!」阮角夏氣壞了,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將她的外衫扯掉,用力揉了揉眼睛,似乎能看到一些了,便使勁扔得遠遠地,嘴裡嗷嗷地叫喚,跟一頭暴怒地野獸一般。
「你眼睛好了,想什麼時候辦我不行?你要是想要拿你的一雙招子來換折磨我,不覺得太傻了嗎?你想想你要是沒有了眼睛,就再也看不見了,而你手下的那些人肯定不會甘心屈服於一個瞎子的領導,他們一定會藉機起事,到時候你這都指揮使怕是保不住了……」
蘇芷幾乎沒有任何停頓地一口氣將話說完。
並且趁著他分神聽話的時候突然用力,她倒也不是掙扎,她太清楚阮角夏被她算計過一次,肯定不會再上第二次當,她如果此時掙扎,碰上的就是他的手,事情又回到原點,她依然逃不出去。
所以她掙扎開了,只是換了一個姿勢,表面上看著沒有什麼變化,但另一個瓷瓶卻已經被她握在了手心裡。
她一握緊,便不管不顧地將裡面的東西全都灑了出來,空氣里散出一抹黃色的濃煙。
「賤女人,你他娘的又使么蛾子!」阮角夏氣到極致,運了氣將身上衣衫一震,成心要立刻吃了她……
可在露出某個地方之後,身上突然一寒,整個人便立刻軟了下去……
「你……你給老子下毒……」他捂著胸口,痛到灼心燒肺。
蘇芷看他面色發黑,知道藥效終於管用了,不由興奮不已,用力推開他,站起身來。
可身上的衣衫已經被撕碎,這樣一起來便顯得極其碎屑,穿著便是衣不蔽體。
阮角夏運不了氣,也動彈不得,此時他才發現那個長得漂亮得不像話的女人居然是個用毒高手:「你……你給老子等著,衛兵,衛兵……」
他之前好像聽嬌嬌那個女人提了一嘴,但當時他心裡全是怎麼樣禍害人家,哪裡會想到那裡去了?
蘇芷聽他喊衛兵,著實驚慌了。
尤其當她聽到外室的門被推開的聲音後,她更是握緊了拳頭,並舉著一根銀針將癱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的阮角夏扣在手裡:
等到珠簾一掀,她看也不看立刻道:「不許動,最好看看清楚我手裡握著誰的命!」蘇芷威脅過那人,又低聲道:「讓你的手下也不要亂動,否則,我現在就能要了你的性命……」
話音剛落下,就聽見一聲激動急促的聲音:「夫人,夫人,你沒事,你沒事就太好了!」
「青離!」蘇芷抬頭,一眼看到了穿著衛兵衣衫的青離。
她也異常興奮:「你到哪兒去了?是怎麼逃出來的?」
她們應該是昨夜一起被人迷暈了,分別送往了兩個地方。
「夫人,先別說這此了,那個女人來了,還帶著大人,院子外面還有很多衛兵……」
聽著青離的話,蘇芷方才明白過來:「原來如此!」
想她跟阮角夏在房間裡面搏鬥的時候弄出來的動靜也不小,可外面愣是一直都沒有任何聲響。
當時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沒想到那些人根本就進不來這院子。
恐怕這一切都是因為阮角夏的特殊愛好吧!
但是不管怎麼樣,此時沒有人進來,對她們主僕二人來說無論如何都是一件大好事。
她們還可以有時間好好想想這回應該怎麼逃出去?
青離回憶著:「我是假扮的送東西的侍衛進來的,可我是一個人進來,如果兩個人出去……夫人,要不這樣吧,你先換上我的衣衫出去,我待會兒從屋頂走!」
「哈哈哈,天真……你以為這軍營之中就如你們家的後花園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啊……識相的,識相的就趕緊把解毒的藥交出來,興許本將軍心情一好,看在你長得漂亮的份下,還能饒恕你一次!」
「我呸,你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狗東西,你算個什麼玩意兒,你還敢欺負我家夫人……」青離一進來就看到了蘇芷身上的衣衫爛成了碎布,她最先就扯下了綢布帘子替她裹上,而心裡卻早就將阮角夏恨出了一個大洞,一旦逮到機會就將他狠狠地罵了一通,算是將她被抓以後受到的委屈通通都發泄出來了。
蘇芷知道她心裡的壓力,見此也不阻止她,只是抱著雙腿坐著,靜靜地思考著到底該怎麼安全脫身。
她想的不僅僅只是怎麼樣走出這裡,更有走出去之後,要怎麼樣安全地離開鎮子,當然在她離開之前她還必須要帶回趙晉!
一時想事情想得過多,過於複雜了,她的頭突然有一點昏沉,還有一絲要炸裂的感覺。
「夫人,你趕緊換了衣衫我們走吧!」青離連忙催促她。
正當時,門突然被敲響了。
「將軍……將軍!」
青離眼一瞪立刻就要開口,被蘇芷強行按住了,指了指想要開口應聲的阮角夏。
她重新拔出銀針,對準了他腦中的穴位:「聽清楚,這裡是風池穴,一旦紮下去便會立刻沒命。
如果你不想活了,就只管說話。若想活,便好生說話!」
阮角夏看著她瞬間變得兇狠的面孔,還有腦子裡抽抽的痛,想要忽視她嘴裡的話都做不到。
只能低咳一聲:「老子在爽,誰讓你來打擾老子的,你給老子滾蛋!」
「將軍,將軍,奴家聽說被送到軍伎營的那個小丫環跑了,你不知道她們最是主僕情深,她很有可能打聽了往這裡來了,將軍,一旦她到了,你可要小心一些!」門外嬌嬌急急地道。
他娘的,那個女人現在可不就是在他身邊嗎,還使得一手好劍術,阮角夏一生氣就爆了粗:
「媽了個巴子……那個臭女人……嘶……老子的事情用得著你操心,你給老子趕緊把屁股洗乾淨了,等到晚上伺候老子……啊……」
在他的言語中,他幾次三番都想要趁機報信,但蘇芷聽得十分的仔細,將他所有想要傳遞消息的關口都拿銀針狠狠地扎他,以至於怕死的他仍然不敢說出口,臉上憤怒滿滿,一臉的橫肉生生多出了一斤。
被罵了個夠,外面的聲響終於消去。
蘇芷摸出瓷瓶,往阮角夏的嘴裡滴了一滴黃色的液體:「你聽好了,我剛剛給你的是先前的解藥,但這不是全部。你得每隔一日就要服用解藥,一旦過了那個時辰,你便會全身發癢,發痛,引得你抓撓不止,直到你皮膚完全被抓破抓爛,然後失血過多而死!」
「你……你個……你個狠辣的女人!」阮角夏還想要再大罵,可想到她的手段,還有他這雙失明的眼睛,他竟然生出了懼意,一時之間就罵不出口了。
蘇芷整理好身上的衣衫後,轉過身來蹲在他面前道:「對了,最後問你一個問題,你並不認識我們,到底是誰讓你抓了我們?」
「不就是剛剛那個女人嘛,她說你長得美,就派人把你們綁來了!」
阮角夏也不過是見色心喜,唉,如果早就知道這個女人美則美矣,卻是一朵有毒的曼陀羅,他說什麼也不出手了,反正他又不缺女人!
主意一旦打定了,身體上的疼痛激起了心底深處的求生欲,同時他也終於相信這個女人能夠在分秒之間取了他的性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先求自保,哄著她們放過了他,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想到這裡,他立馬換了一副模樣,討好地笑著:「你放了我,給我全部的解藥,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給你!」
「我呸,你的一切,你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都指揮使,你以為我家夫人看得上?」
對於京城的蘇國公府而言,阮角夏的官職的確不值得蘇芷看上。
而對於她夫家趙晉的家世——南詔皇族而言,這也不算什麼,況且她這官位還是來歷不明的,靠著女人裙帶關係才得來的,有什麼值得高看?
「你……金銀財寶,我有很多,我可以全部給你!」
蘇芷動動眉毛,金銀財寶她也是不缺的,但是怎麼說呢?
如果這會兒她們什麼都不要的話,會讓他即刻便起殺心,像他這種貪生怕死的人,一旦逼急了,萬一狗急跳牆,做出讓人無法挽回的事情來也是麻煩。
所以她點了點頭,命青離到處去搜尋。
「不用搜,不用搜,那個匣子裡,那是鑰匙,還有那裡,那個紫檀木箱子裡都是好東西,姑奶奶要是喜歡的話你盡可以拿了去,只希望你一定要言而有信,把解藥給我,否則……」
「你放心,我們本是來此地做生意的客商,不為你的命,只要你不為難我們,還能奉送上大筆橫資的話,我們也不會將你置之死地!」蘇芷理性地分析給他聽。
她有一個特性,那雙眼睛特別清亮,望著人的時候,好似顯得特別的認真。
讓人想要懷疑她的心思都懷疑不起來。
青離也不客氣,將紫檀木箱子打開看了一眼,一片晃眼,她撿著幾樣貴重地拿了,便來拉蘇芷。
蘇芷卻是一眼看到了阮角夏的面部表情,看到她拿的東西,他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而那目光是盯在一個看起來不怎麼顯眼的木頭牌子上的。
蘇芷第一反應就是這是一個可以隨意通行的牌子,她想也沒想,就讓青離將其拿過:「把那牌子拿著,咱們再出去也就不用擔心被查是否有牌子了。
青離一聽,連忙揀了放進懷裡。
「你……你幹什麼,拿那個幹什麼?」阮角夏突然一臉緊張,想讓她放下,可又不知道出於什麼顧忌沒說出來。
「為什麼拿這個你這個都指揮使難道還不明白嗎?」蘇芷挑眉。
青離立刻抱怨起他們鎮子上的出入制度來。
阮角夏心下一松,原來他們並不認識此物。
現在人為刀俎,他為魚肉,她們要拿也只能由得她們,待他重得自由,必要將其奪回來。
蘇芷從懷裡摸出另一瓶藥丸遠遠扔給他。
「解藥就在裡面,每日吃一粒,連吃十日,毒方能全解,否則少吃一粒,都好不了!」
阮角夏梗著脖子喊道:「我怎麼知道你沒有騙我?」
「我騙你又怎麼樣?」蘇芷挑眉。
他現在身上藥性發作,連動彈都不行,他能將她們怎麼樣?
阮角夏心神一緊,嚇得吞吞吐吐地:「你……你,你敢對我下手,你們絕對走不出這裡,」
「對啊,所以解藥歸你,放我們出去!原本你我之間並沒有深仇大恨,你不過是一時被人蒙蔽,被人當作了刀使。你官職高,手下強大,我們不過是一方普通客商,並不想與你作對,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們會真的害你!」
這話倒是半真半假,不過阮角夏一向剛愎自用慣了,卻覺得十分有理。
她們此時拿下他不過全靠手裡的毒藥罷了,等他解了毒,她們就是那秋後的螞蚱,他想怎麼算帳就怎麼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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