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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老夫人聽見這話，臉色慘白，手裡的杯子失手落了下去。

    小柚子瞧見她的失態，便已經是完全肯定了。

    易老夫人失態片刻，忽而想到當年的大夫已經六十有餘，這麼幾十年過去了，怕早已成枯骨去了。

    意識到有詐，可為時已晚。

    重新坐下來，冷哼一聲，「年紀漸長，心思倒是越發聰明了。竟想著訛詐到我身上來了。」

    心裡有些不甘，她這獵鷹的，有朝一日，還能讓鷹啄了眼？

    小柚子，「抱歉，我若不這麼做，想必你也不會跟我說實話。」

    易老夫人，「你想知道些什麼？」

    小柚子看向她，「您為何非要殺了六姨太？

    就是為了包庇一個死去的人嗎？六姨太可是您親孫女的母親！」

    易老夫人聽到這話，已是有些怒意。

    「這易家，還輪不到你來質問我！」

    重重將盞茶蓋子拍著桌子上，「誰讓她找死？」

    眼裡有氣勢磅礴的怒意和果斷。

    小柚子看著她，面色平靜的和她對視，並無半點驚懼。

    易老夫人，「我不單單是為了長寧，更是為了易家為了不染！

    我不能讓任何人毀了易家百年辛苦的基業！」

    小柚子，「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選擇在這個時候殺了六姨太？」

    雖是猜到了結果，可有些過程她還是想不通。

    易老夫人看了一眼月色，「這月色真明亮，亦如多年以前。

    我以為，這個秘密會隨著我進棺材的。」

    感嘆一句，將過往徐徐拉開。

    「當年，長寧雖是嫡長子，可蠢笨平庸，幸好妾室生的長文雖是聰慧可只是醉心於詩書，沒什麼野心。

    我為了能讓長寧以後撐住易家站住腳，和老太爺商量了一番。

    強逼著長寧娶了藍家小姐，也就是不染的母親。

    第776章 畜生不如易長寧

    長寧在娶藍家小姐讀書時，便私下勾搭了柳園裡的戲子柳青緣（二姨太）。

    要說這也是諷刺。我這費心養大的不成器，非得看上一個家世容貌才華都上不得台面的。

    易家怎麼能娶這種女人為正室？

    僵持不下，老太爺退了一步，讓他娶藍家小姐，同意柳青緣做二姨太。」

    小柚子開口，「所以，這就是易長寧恨我婆母的由來？

    覺得是因為我婆母的到來，所以壓制了他，讓他不得所愛？」

    老夫人應了一聲，「不錯，成親以來，湘君和長寧關係都很緊張。

    倒是整日和柳青緣那女人胡鬧。我不是沒想過扶正易不難，這事就這麼算了。

    可這小子從小跟她娘一個性子，不堪用，眼界低，哪裡能撐起易家？

    我便將柳青緣母子送去別住，什麼時候湘君能生下易家嫡子，什麼時候柳青緣能回來。

    長寧逆不過我們，只得從了。」

    看著月亮，眼眶通紅，「我斷想不到，這畜生受著柳青緣的訴苦挑撥，竟生出這般豬狗不如的心思，想毒死自己的妻兒。

    我是聽到下人說湘君總是背著人偷偷倒掉養胎的藥才發覺不對的。可等我們發現時，為時已晚。

    這毒已滲入湘君體內，無力回天了。

    等找了大夫來，她已經喝了催產的藥，只等一命換一命，只得幫她把孩子生出來。」

    小柚子紅著眼眶，手不由自主的顫抖。

    她的婆母知道自己的夫君要毒死自己，毒死孩子。臨死的時候該有多絕望？

    易老夫人聲音有些啞，「終究是我們易家對不起藍家。」

    小柚子有些明白了，為什麼藍家恨易家能恨得這麼咬牙切齒。

    不願與易家往來，卻又在易不染需要的時候願意出聲出氣。

    自己的女兒平白死了，怎麼能讓殺自己女兒的兇手的心頭肉成為易家主事的。

    「經此一事，老太爺將長寧卸任，圈禁在家。

    暗地裡也答應給藍家厚償，親自培養不染，作為以後的易家家主，此事就算有個了結。

    我沒想過這麼多年後，趙如眉和不難翻找柳青緣的東西，竟翻找出長寧和柳青緣當年的私信往來。

    趙如眉和不難想用這家書偽造一份差不多的，藉此名正言順。不想這原本的私信機緣巧合落著六姨太手裡。」

    似乎是自己心裡也不好受，「我為了安撫住六姨太，所以拿了不清的消息穩住她。

    本來，我想多給她兩年活頭的。

    可她偏要人心不足蛇吞象，為不清索要巨額家產，否則她就將書信傳揚出去。」

    「所以老夫人就故意找了中醫西醫看診，看似是重視她，實則是下了兩份相剋的藥。

    讓她短短兩月便如同枯木，無力回天？

    可你都下了藥，為何要多此一舉放火？」

    易老夫人看了小柚子一眼，「拜你所賜，三番兩次要給她換大夫，她察覺出不對。

    竟私瞞我，想將書信拿給報社換一筆錢。」

    眼裡有殺意和怒氣，「吃易家的用易家的，還膽敢背叛易家，我怎麼還能容她？」

    小柚子聽得這些過往，暴怒。

    「老夫人為了自己的兒子真是不惜一切代價！

    您可有想過不染哥哥，他這麼多年，給易家賣命，結果卻是易家害了他母親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