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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姨太一聽這話，便知道是同意了。

    文靜的臉上頓時歡喜了起來，「老夫人說的是呢。我啊不敢指望不清能有老夫人的半分英姿，可就圖她識得幾個字，以後啊能嫁的個安穩人家不受氣。」

    六姨太是為女兒做足了考慮的。

    易不清是易家的血脈，以後斷然不能嫁個匹夫莽漢，小戶人家。

    可大戶人家那娶的都是千金閨閣，禮儀教養，家族生意打理樣樣在行的。

    不清以後若是弱了，找人家可定要低人一等。哪裡會有什麼好日子可言。

    易老夫人聽到這奉承的話，是有幾分高興的。

    「行了，明日我吩咐管家安排就是。正好柚柚來了易家，三四歲的年紀也正好趕上啟蒙，一併教了！」

    小柚子白白蹭到了一個讀書的機會。

    看著易不清和六姨太離開，易不清的小步子邁的飛快，似乎後面有吃人的老虎。

    不清似乎很怕易奶奶？

    晚上的時候，小柚子照例是翻了枕頭去找易不染的。

    有了前車之鑑，她這次倒是膽大了許多。

    抱著小枕頭，撒開腳丫子就往易不染床|上翻。

    易不染伸手將她提住，「回你房裡去睡！」

    小柚子掙脫開，迅速的鑽進易不染的被子的一角。

    只露出四肢來，活像是受了驚嚇的小烏龜。

    「我什麼都沒聽見！」嗡聲嗡氣的聲音傳來。

    易不染伸手將被子一掀開，冷聲問她，「皮癢？」

    嚇得小柚子立刻抬頭起來，「我屋裡黑！」

    「給你置辦了檯燈，開燈睡！」易不染早就給她想好了對策。

    小柚子想了想，「不染哥哥，那我乖乖回去睡，你能跟老夫人說不要讓我去念書嗎？」

    易不染，「不成！」

    「為什麼？」小柚子急了。

    易不染，「因為我不想養一個文盲！」

    小柚子，「文盲是什麼，眼睛看不見的人嗎？我眼睛可好使了！」仰著腦袋猛然的眨眨眼睛，濃密的睫毛跟小扇子似的。

    易不染，「不念書的就不知道文盲是什麼。現在像你這麼大的孩子，誰家不念書的？」

    第14章 好醜，你的手是被豬啃過嗎

    「可我才三歲半？」

    小柚子伸出幾根白嫩的手指，比出了三，又像比四。不確定三歲半是三根手指還是四根。

    三根少一點，四根似乎又多了，糾結！

    易不染看著她的糾結，嫌棄，清冷的聲音脫口而出，「看，這就是文盲的困難！」

    聽著話里的嘲弄，小柚子不懂可也聽懂了口氣。

    文盲大概是罵人的意思。

    「我，我才不是文盲！」別人罵她，自然是要反駁的，雖然理不直氣不壯的。

    「不是就給我好好去讀書，你若敢給我丟了臉，就等著屁股開花！」

    小柚子氣惱的把自己枕頭蓋著腦袋上，撲在柔軟的床墊上，裝死不出聲。

    易不染看她綢緞睡衣下露出的小胳膊小腿，跟白藕節似的，肉乎乎的，還挺可愛。

    伸手戳了戳她的小腿，「滾回去睡！」

    「不去！」小柚子瘋狂蹬了幾下小腿，想到他不答應自己的要求，惱怒不已，不由惡向膽邊生，開始頂嘴。

    還順手死死的拉著床單，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氣勢。

    易不染看著她一小團，愣是沒忍心真給她踹下去。

    索性他的床足夠大，自己卷著被子就往裡面睡了。

    易不染伸手給她扎著小辮子，弄的歪歪斜斜，一大一小的，丑可不言。

    小柚子看著玻璃鏡里的髮型癟嘴，「好醜，你的手是被豬啃過嗎？」

    易不染伸手一扯，冷聲威脅，「閉嘴！誰讓你非得讓我扎的！」

    春鳴忍不住笑了，可不敢笑的太肆無忌憚，「二少爺，還是我來吧。小姑娘頂著這麼個髮型會被人笑話的！」

    一邊給春鳴梳著頭髮一邊說著老夫人的意思。

    「教書先生選好了，選的是咱們十三州遠近聞名的賀老先生賀知秋，聽說他以前還中過清朝科考一甲的探花呢。最是有學問的！」

    小柚子聽到，愈發搖頭了。

    「我不要去讀書！先生好兇的，會打手板，把手都給打壞了！以前有個老秀才來道觀里，他說他手抖就是因為被先生用戒尺打的。

    禿頭因為念書的時候被先生吊著，把頭髮吊沒了。

    還用針扎屁股，所以現在是個老禿子，走路一瘸一拐，可慘了！」

    「那是懸錐刺股！」

    敢情這小糰子抗拒念書是怕挨打？

    「你老實些就不用挨打了！」

    春鳴安慰，「小夫人放心就是，裡面和小夫人年紀差不多大小的也多得是，不會孤單的！」

    小柚子，「人多啊，那我被打了腫麼辦？」心裡還是深深的擔憂，以前那些來道觀的大孩子就喜歡欺負她來著。

    把她的小風車踩壞了，還朝著她扔小石子。

    易不染慢悠悠的，「要是有人欺負你，就打回去！」

    「那，打不過怎麼辦？」小聲小氣的委屈。

    易不染，「我讓白澤去給你打架！」

    反正小柚子有什麼理由，易不染都能給駁回去。

    三五次之後，小柚子張嘴想了半天，說不出什麼來了，只得老老實實死了做文盲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