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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0:06:35 作者: 南川北野
    他看向無名指上的戒指,覺得可笑。

    三年裡無數次死裡逃生,他就是為了能回來娶她,娶了她之後,這半年,他無時無刻沒在想她,他也想回來,想接她去銷金天堂,可是有太多身不由己,局勢未穩定,如果貿然把榮棲接過去,她保不齊會受到仇家的傷害,在不夜城,至少還有榮榭和榮殿護著她。

    郝晨夕見他在出神,推了推他:「我剛才說的你都聽見了沒?」

    任千流淡淡的說道:「你說什麼,沒聽清。」

    「我說,你現在回來了,想必銷金天堂也已經穩定了,你好好對待六小姐,她一個人等你等的很辛苦的。」郝晨夕道。

    任千流苦笑:「辛苦?我看她比誰都開心。」

    郝晨夕眉頭一皺,重重拍了他後背一巴掌:「千流,你這樣說就太不男人了啊,你什麼意思啊,你知道這些她過的是什麼日子嗎?」

    「什麼日子?」任千流將空酒瓶扔在地上,「給我戴綠帽子的日子吧。」

    郝晨夕給了他一記重拳:「你TM的嘴巴放乾淨點!任千流,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在乎過榮棲的感受嗎?」

    「你知道她一個人生下孩子有多辛苦嗎?你知道你和她的孩子死的那天,她有多難過嗎?她差點死了!她差點死在星風山上!」

    「什麼?你說什麼,什麼孩子,什麼差點死了?!」任千流被這個消息驚到了,酒醒了七八分。

    這裡不是不夜城嗎,有榮榭和榮殿在誰敢傷害榮棲。

    郝晨夕推開他,語氣十分不好說道,「看來她並沒有告訴你,也對,以她的性格,怎麼可能會告訴你,就算想,你來的快走的快,她也沒時間告訴你。」

    「你快說,到底怎麼回事?!我不在的那三年,到底發生過什麼。」

    郝晨夕本不想告訴他,但想了想,他好歹是榮殿帶回來的人,更是榮棲的男人,多少也是半個不夜城的人,便告訴了他。

    榮棲回到不夜城不久後,就懷孕了,孩子成為了她的期待,日復一日,孩子在她肚子裡慢慢長大。

    九個多月後,寶寶出生了,是個小男孩,叫念念,名字還沒取,她想等著任千流回來再取。

    念念一天天長大,成為見影閣鳳棲殿軒榭樓台的掌心寵,很快,念念一歲了,剛學會走路。

    那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榮殿病危,花未止等人進入調香閣尋找解藥,榮榭忙的不可開交。

    某次,榮炎和榮圭趁著榮榭不再不夜城,不知從什麼渠道得知榮殿快死了的消息,打算潛入軒榭樓台一探究竟。

    但榮殿和花未止都已被轉移到了九重天,榮榭也為此去了九重天。

    榮炎和榮圭便把主意打在了榮棲頭上。

    本來憑榮棲的身手再加上見影閣鳳棲殿軒榭樓台上的人,榮炎和榮圭不足為懼,可偏偏,他們抓住了念念。

    沒錯,念念是榮棲的軟肋。

    榮炎榮圭兄弟倆,想藉此除去榮棲,這樣他們在不夜城就少了一方勢力的對抗,對他們來講百利無害,就算榮榭和榮殿回來了,榮棲已經死了,他們還有榮無夜庇護,最多也就被他們殺幾個手下。

    念念被抓走了,榮棲一心想救回念念,便聽從了榮炎和榮圭的要求,隻身一人前往星風山,以命換命。

    好在這件事及時被榮森發現,通知了見影閣鳳棲殿和軒榭樓台的人。

    念念早已經被榮炎和榮圭害死了,而那一次,星風山上,再次血流成河,事情很快便傳遍整個不夜城,榮無夜也得知了此事。

    念念死了,榮棲身受重傷。

    榮榭回來後,徹底清理了門戶,此後,不夜城再無燎原別墅和難歸禁地,榮炎和榮圭死在了星風山上,被吊死在樹上,風吹日曬。

    後城由原本的三方對立,變為二分天下。

    榮圭和榮炎的死,最開心的無疑是榮鑫和榮淼兄妹倆了。

    任千流跑回鳳棲殿時,榮棲已經睡著了,他悄悄走近她,壓抑著哭聲,眼淚卻還是止不住流。

    他們之間,曾有過一個孩子,他作為父親,沒有盡過一天責任,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原以為,不夜城就是安全的,對榮棲不管不顧,她差點死了,他卻還以為,她過的挺好的。

    他走出臥室,傭人正在煮東西,有股中藥味,他走過去,問道:「這是什麼?」

    傭人貌似對他很是不滿,目光放在面前的藥膳上,不冷不熱的說道:「我們家小姐每天都要喝藥膳才能入睡,半夜醒來,還要喝這個才能睡,不像某些人,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自以為是呢。」

    「她為什麼要喝這個。」任千流問。

    傭人道:「還不是因為你,這位先生,你以為你看到的就是真的嗎?小姐等了你這麼久,她難過的時候,小少爺去世的時候,她身負重傷的時候你在哪?好不容易等你回來了,你又走了,小姐的心早已被你傷透了。」

    「實話告訴你吧,那個男人是軒榭樓台的人,是六小姐找來做戲給你看的,我倒巴不得是真的,至少小姐不用吊在你一個人身上。」

    「彤彤,我的藥膳呢?」榮棲按著太陽穴走出臥室,恰好看到了任千流。

    「棲棲……」

    榮棲轉頭就往回走,重重的關上門。

    後來的他們,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明明很相愛,一個傷痕累累不敢承認,一個心存愧疚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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