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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53:42 作者: 小涵仙
對舒涵和蕭敘這種習慣了動輒十多個小時國際航班的人來說,兩個半小時的旅途不算漫長。
凌晨兩點的陵城並不算安靜。
這裡是一座聲色繁華的不夜城。
比起江城,這裡更廣袤,也更擁擠,更加燈火徹夜,更加川流不息。
舒涵是一個折翅的孤雁,跌跌撞撞地闖入一片更加危險的叢林。
在這聲色歡揚的汪洋中,她不自覺握緊了他的手。她貌似很依賴他,但她從不是一個習慣依賴的人。
蕭敘把舒涵帶到他在陵城的私人公寓,這裡除了他從未有人踏足。
位於寸土寸金的內環線,左側是城中最大的商圈,右側臨著城內湖,繁華與寧靜不過一地之隔。
電梯直達頂樓,一層只有一戶。所以說整個頂樓接近四百平方米,全部都是蕭敘的私人領地。
聲控燈在主人打開房門的瞬間自動點亮,整個公寓裝修的乾淨而簡潔,沒有任何礙眼的多餘。
白。一望無際的純潔,一片茫茫雪色。唯一有色彩的就是那掛在牆上的一幅幅畫作,從孤品真跡再到當代名家的大作。
舒涵站在玄關感嘆著這窮極奢華的簡約,金錢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中。
「這裡還真適合金屋藏嬌。」小姑娘的眼睛還腫著,就能聳著鼻子笑他金屋藏嬌。
「你若是願意,我當然不介意。」
蕭敘自然地蹲下,為她脫掉高跟鞋,再拿了新的拖鞋給她換上。
舒涵有些彆扭的想要抽回腳,腳丫子被握住的感覺酥酥麻麻地,渾身顫地跟水一樣軟。
這樣金玉錦繡堆起來的男人卻蹲下身子為她脫鞋。
感覺太奇怪了。
這其實並不是第一次,他為她脫鞋換鞋。
但她依舊感覺很奇怪。
「蕭敘……這樣很奇怪……」
蕭敘桎住她的暖玉的腳踝,並不著急為她穿上鞋,反倒是放在掌心,品鑑著,賞玩著一件絕美的藝術孤品。
舒涵能明顯的感覺到他手下力量的變化,從一開始的輕/撫/到逐漸的揉,再到此刻的摩挲。
終於,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蕭敘起身,直接把赤腳的舒涵抱進了主屋。
「奇怪什麼?」蕭敘把舒涵放在沙發上,拿了床薄氈蓋在她光裸的腿上。
「奇怪你這樣的男人也會蹲下身來,為一個女人脫鞋。」舒涵笑著說。
蕭敘笑出了聲,雅淡的眸里是過分迷人的光。
「因為你成功讓我淪為你的裙下臣。」蕭敘說的很認真,作勢又抬起她瓷白的腳,在腳背印下一個吻。
虔誠的吻。不帶任何情/欲的薰染。
舒涵無端地意亂。
心慌意亂。
半晌。
她笑著看向他:「那我是不是該給我的臣一些封賞呢?」
掀開薄氈,跪坐著,瑩白的膝蓋陷在奶油質地的沙發里。
落地窗飄進來一些渺茫的月光,在這安靜的夜裡,一個陌生的城市,舒涵很想看他為自己意/亂/情迷的樣子。
蕭敘聲音啞重,「什麼封賞?」
舒涵環住他的脖子,哭過的聲音還有些微啞,柔軟觸上了他的喉結。
蕭敘驀然滾動了喉結。
「我,你要嗎?」
這是喝醉後才能說出口的話,可她並沒有醉。
蕭敘背脊僵住,眼底是晦暗不明的顏色,片刻他才抬起頭來:「你說什麼?」
舒涵笑了:「我說,把我給你好不好呀?」
這個「給」字蘊含了太多複雜的意思,在這樣的情景里,沒人能夠裝傻充楞,把這個字排除在某個範疇之外。
蕭敘呼吸變得很重,他伸手去攔住舒涵游移的手。
她剛剛才經歷一場浩劫,而他不能這麼禽獸。
「舒涵,現在不行。」蕭敘低聲哄她。
「為什麼不行?」舒涵張口咬了下他的喉結,低低嗚咽。
蕭敘悶哼一聲。
「我想/你/要,你不想要嗎?」
舒涵軟在他的懷裡,直接跨/了上去。這話帶著三分引,三分請。
「別騙我。我已經感覺到了。」她狡黠的笑著,又刻意把全身的重量往下壓了幾分。
嚴絲合縫下她被/硌/的有些疼。
舒涵突然覺得以柔克剛是一個很曖昧的詞。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若是昨天以前,她還能大言不慚地說她能在這段關係中全身而退,但此刻,她已經做不到了。
從蕭敘抱著她離開舒家的那一刻,她除了下墜,別無選擇。
「那你呢?你想要嗎?」蕭敘終於忍不住了,翻身占據了主場。
舒涵渾身顫慄,雞/皮/疙/瘩挨個鑽出肌理,只覺得自己陷入了茫茫無盡的大雪,周遭的白色她已經分不清了,唯有焦點聚在那俊雅清絕的面容之上。
一如四年前,他摟著她,問:「所以,你還要嗎?」
「要更多。」
她喃喃囈語,呼吸凌亂間已經失了所有的節拍。
這是那顆引誘亞當的蘋果。
他們早已被畫地為牢。
蕭敘所有的堅持都潰敗在這一秒,有些東西是太陽升起來之後才該存在的,譬如冷靜,譬如理智,譬如自持。
舒涵又一次被抱在男人的懷中,白色的木門被重重撞開,下一秒她被丟進柔軟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