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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53:42 作者: 小涵仙
    舒涵穿著一條大紅色長裙,柔軟的絲絨裹著她綽約的曲線,踩著尖細的高跟鞋,搖搖晃晃地步調,有些微醺。

    她找了個無人的角落,眯眼感受著今夜的涼風,倚在玻璃欄杆上,釉白的指尖捻出一根煙,學著那些抽菸的人,生澀地將其夾在指間。

    火苗竄出的瞬間,一抹忽明忽暗的光在風中跳晃,彌弱的暖橘色映在她的側臉,曖昧且動人。

    「咳……咳……」舒涵深深吸了一口,在驟然湧來嗆澀的菸草味中,那一縷薄弱寡淡的薄荷香無處可尋。

    她咳的厲害。

    她望著指尖那根香菸,微微蹙眉。

    倔強地再吸了一口,「咳……咳……咳……」

    依舊嗆人,仿佛要把肺也咳出來。

    在心底暗暗罵了一句髒話,舒涵把剛剛才點燃的香菸擲進了垃圾桶。

    抬頭的瞬間,她視線往左側一瞥,一個藍色的糖盒映入眼帘。

    泛著幽光的藍色在清寂的月光之下有些冷譎。

    這個盒子是當地有名的薄荷糖牌子。順著糖盒向上望去,一個男人斜斜地倚在牆邊。

    男人很高,精瘦卻壯實,寬肩窄腰,仿佛把一切造物主美好的恩賜都戴在了身上。

    冷白色的襯衫領口隨意敞開,線條極分明的下頜,鎖骨。

    男人的誘惑在黑暗中也能一覽無餘。

    舒涵看不清男人的臉,只依稀分辨出一副架在高挺鼻樑上的金絲邊眼鏡。

    男人左手夾著煙,右手捻著那個糖盒。

    她知道,即將而來的出格絕不是被那薄荷糖所誘惑。

    舒涵平直地朝男人那走去,夜晚的風不間歇地吹,吹亂幾絲長發划過側臉,她裊裊綽綽地走近。

    男人的眸光似乎看著遠處,又似乎餘光瞥見了走近他的女人。

    「Hi」

    舒涵定在離他身側半米的距離,也近也遠。

    她禮貌地打招呼,男人隱藏在鏡片之下的眼眸微動,卻並不理會她。

    舒涵此刻才看清他的臉,很驚喜也很驚艷。

    這個男人是她喜歡的口味。溫潤矜貴,卻掩著一股莫名的危險,看上去禁慾又迷人。

    似隔山隔雲的涼,又似隱風帶月的暖。

    不過是幾秒的光瞬,舒涵就在那如金如玉的皮囊之下品出了幾分薄意。

    見他不理會,舒涵又說了句:「你好。」

    「叫我?」

    男人的音色被清冽的泉水洗濯過,疑問的尾音裹著一絲暗磁,不可言說的醉人。

    蕭敘回過頭望向她。

    從舒涵走向欄杆抽菸開始,他就捕捉到了她。

    一看就知是第一次抽菸,連煙都點了三次才燃。

    及腰的長髮,微卷。誘人的唇上覆蓋了一層濃郁綺紅,猶如最艷麗的玫瑰盛開其中。

    杏眼迷離,抬眸望向他時,比月尚且還多上幾分顏色。

    最惑人的是她右眼眼尾向下一厘米處,有顆極小的淡痣。

    如勾子般撩人。

    「我可以吃一顆你的薄荷糖嗎?」

    舒涵的聲音水糯嬌人,如羽毛般掃過男人的耳,心癢。

    蕭敘眉心微動,垂眸瞟了眼左手拿著的那盒薄荷糖。

    「隨意。」

    他遞了過去,女人好像是故意的,接過糖盒瞬間,柔軟的指尖微微觸到他的手指。

    不經意的微涼,如同電流滾過全身。

    舒涵打開糖盒,捻了一顆放進嘴裡,一股清涼的沖味驟然席捲唇舌。

    她眯起眼,有些陶醉。

    吃完了一顆,又捻了一顆。

    只可惜這糖似乎並不能醒酒,舒涵反而更醉了。

    倏然間,她想起什麼似的,驀地抬頭,只見那個陌生的男人正盯著她,眸中壓著一絲讀不懂的情緒。

    是她太不禮貌了嗎?

    舒涵將糖盒伸到男人面前,展顏一笑,「你也吃一顆?」

    她這抹笑很誘人。

    沒有人比舒涵更懂,她的哪種笑最誘人了。

    「不了。」蕭敘果斷拒絕,不再看她。

    舒涵見他對自己避而不及,噗嗤輕笑出聲,一瞬間的挫敗勾起了幾句渣男的咆哮。

    「舒涵,廟裡的姑子都比你帶勁!」

    「你他/媽/就是個/性/冷淡,我真是瞎了眼花五年時間來追你!」

    尼姑?性/冷淡?

    有時候她也覺得這渣男說的有幾分道理,她就是對男人提不起興趣。

    但這個事實僅在上一秒之前管用,她看了眼面前的男人。

    秀色可餐。

    這一秒,她覺得很有興趣。

    「吃一顆嘛。」嬌聲軟噥。

    酒精在身體裡四處流竄,心臟瘋狂地跳動下帶升血液的溫度,她笑得更放肆了。

    蕭敘皺眉,面前的女人一看就知喝多了,他開口準備再拒絕一次,可隨即面前出現一張放大的臉,放肆的美艷。

    那顆淡痣落在蕭敘的眸底,異常清晰,避無可避。

    舒涵借著酒勁,前傾上去,一把勾住男人的脖子,媚笑地望向他,男人的薄唇生的很好看。

    線條簡潔,厚薄適度,冷硬又柔軟。

    這樣的唇即使過於薄涼,也能品出一絲欲色來。

    吻上去應該也不錯。她是這麼想的,也就這麼做了。

    紅唇隨即欺了上來,一股濃郁的薄荷氣息傳入蕭敘的唇齒間,女人生嫩的技法與她的模樣毫不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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