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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翻了個身，嘴巴吧唧了一下。

    他想在女孩的枕頭下放一顆糖，讓她整個夢都是甜的。

    第三章 （1）

    「你別喜歡我了。」

    「為什麼？」

    五一之後的開學第一天，許稚趁著大課間找來顧一翎，和他說清楚。

    「我想考菁華大學。」

    顧一翎沉默了幾秒，覺得自己又被鄙視了。他不甘心地說：「我也能考菁華大學，我和你一起。考上了，我們就在一起。」

    許稚本來想說你也考不上，但她覺得挺傷人的。她看了他一眼：「哦，隨便你吧。我先回去了，下節課要默單詞。」

    許稚比顧一翎先回班級，上課鈴還沒打，容茸湊上來：「你聽說了沒，班長和一個女孩被逮住了？」

    「啊？」許稚看向譚修的位置，發現人果然不在，「真的假的？和誰呀？」

    「桑柔。」容茸神神秘秘，「好像是五一放假的時候，兩人在一起正好被班主任撞上了。太慘了，你看這不剛剛就被叫去辦公室了。」

    「桑柔？」許稚以為自己聽錯了，「她不是喜歡孟約的嗎？」

    「我懷疑她有學霸情結，所以與孟約不成就轉戰譚修。但是譚修慘了，現在在競賽關頭上，數學老師怎麼可能放過他。」容茸看見顧一翎走進教室，「顧一翎垂頭喪氣的，你是不是跟他說什麼了？」

    許稚「嗯」了一聲，攤開英語書，有些心神不寧。容茸還在問她去花城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上課鈴響了，老余和譚修一起走進教室，許稚看見譚修的臉色比往日白了不少。

    下課時，她借著問問題，主動找譚修說話：「你們倆……是真的嗎？」

    譚修眼裡閃過一絲莫名，下一秒點了下頭，表情更難過了些。

    許稚捏著筆，還是很震驚：「她真的喜歡你嗎？」

    譚修點點頭：「真的。」

    「那你們現在怎麼辦？」

    譚修搖搖頭：「許稚，我們還太小了，距離高考還有兩年呢。我不知道她能喜歡我多久，也不知道我能喜歡她多久。我想了一節課，現在是很重要，但未來更重要，喜歡不一定非要在一起。如果兩年後我們還喜歡，那再在一起也不遲啊。」

    許稚若有所思：「忍得住嗎？」

    譚修看向她：「那總比現在粉身碎骨的強吧。」學霸為了找說服她的論據，還借用了一句網絡名句，「愛是克制，喜歡是放肆。」

    許稚似懂非懂，在座位上思考了一下午。

    晚自習之前，她還不小心看見譚修和桑柔在走廊的角落裡講悄悄話。容茸挽著她的胳膊，在和程錦和微信聊天。

    沒一會兒，桑柔紅著眼跑出來。

    過了一分鐘，譚修也走回來，神情有些萎靡。

    第三節 晚自習的時候，桑柔的媽媽來到學校。桑母先是罵了桑柔，又到一班來罵譚修。鬧得天翻地覆，最後在兩個班主任合力下，才將她拉到教師辦公室。

    許稚偷偷給曹女士發了條微信。

    【許稚：媽，如果我想早戀怎麼辦？】

    曹女士很快回了過來。

    【曹女士：打斷你的腿。你幹嗎這麼問，是不是有苗頭了？】

    【許稚：沒有，我有感而發，瞎問問。】

    晚上睡覺時，她難得失眠，腦子裡都是今天發生的事情。

    十幾歲喜歡的人，真的不會永遠嗎？

    許稚又想起在花城時，她一共在花城待了三天，他們集訓隊只放一天假。她第二天和保安大叔磨了好久才放她進去，她就偷偷藏在教室外看孟約，可不小心還是被集訓隊的老師抓到。在所有人八卦的眼神中，孟約從座位上站起來認領了她。

    雖然很不好意思，但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很像電視劇里的女主角。

    他問：「你作業帶了嗎？」

    她搖頭，她做完才來的。

    孟約皺起眉，從桌上拿了幾張卷子：「你做做看，下課我帶你去吃飯。」

    她聽話地接過，就趴在教室最後排的座位上，很乖地做題。她數學不差，甚至來說是優勢，但面對變態的競賽題還是無從下手，一個上午居然就做了兩道題。她抬頭看向前面的孟約，他做題的速度很快，討論時，總能用最快和最簡單的方法找到核心。

    許稚撐著下巴，目光有些貪婪，頭頂的冷氣徐徐吹著她燥熱的心。這一刻，是她第一次真實地感受到她和孟約的差距。

    她問過孟約為什麼喜歡數學。他說：「數學是工具，為了以後能學好自己喜歡的，所以必須學好數學。」

    那她呢？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她側頭看過去，是樂音。

    樂音看起來很文氣，標準的女學霸長相，但很自信，這種自信讓她美麗。

    許稚偷偷觀察著她，悄悄和自己對比，最後發現自己居然不能與之匹敵。

    樂音：「題難嗎？」

    「好難，我都不會。」

    樂音看了看她的卷子：「你做對一題，還有一題最後兩步出了問題，這種水平已經很可以了。」她看向許稚，聲音很溫柔，「畢竟這是競賽題，普通人做起來是很有難度的。」

    許稚聽出她的意思，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孟約是我們裡面最聰明的，如果不夠優秀，肯定配不上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