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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53:05 作者: 林果凍
白謹亦:「多謝陳太醫。」
陳太醫開好藥方,就和內侍一起走了,白謹亦也趕緊叫人重新去抓藥,要抓來給生病的這個女子喝。
同時,內侍和陳太醫也回了宮裡。
「縣主的病情如何?」白貴妃問陳太醫。
「回娘娘的話,縣主身體很虛,是勞累造成的……」陳太醫把情況說了一遍,「微臣聽聞了公有制田地的事情,想必縣主的勞累是因為這件事……」
白貴妃聽了,便沒有再問什麼,揮手讓陳太醫下去了。她久居深宮,什麼事情都想的仔細,看樣子今天的事情是她想的太多了。
智勇侯府
白家原來是草根,所以沒有族譜,族譜是從智勇侯發達之後才有的,而智勇侯是第一任族長,所以要在族譜上寫名字還是劃掉名字都是他拿主意的事情。
他昨天想了一天了,今天叫來了白二叔一起商量事情,說是商量事情,其實就是把他的決定說一說。
「什麼?大哥你要把謹亦的名字劃掉?」白二叔嚇了一跳,「大哥,可是謹亦犯了什麼錯?他年紀小,如果犯了錯你教訓幾句就是了,何至於把他的名字從族譜上劃掉?」
智勇侯搖頭道:「並非他犯錯,而是我犯錯了。」
「什麼?」白二叔糊塗了,「大哥你這話什麼意思?若是你犯了錯,怎麼計較劃掉謹亦的名字?」
智勇侯道:「我最近做夢總是夢見綺娘,她每回都問我,為什麼要這樣對錢家?為什麼明明說好了把謹亦過繼給錢家,又在她和岳父死了之後出爾反爾。二弟,我對不起綺娘啊。」
白二叔:「……」這話叫他怎麼說,「可是……可是……」他其實並不關心這些瑣事,已經家裡的事情有大哥和貴妃盯著,他就想做個二世祖,不想操心。所以聽到智勇侯這樣說,他也就不勸了,只說了句:「大哥房裡的事情,大哥決定就好了。」反正他也沒有決定權。
智勇侯和白二叔打過招呼之後,就去和白老太太說了,白老太太沒什麼主見,兒子說什麼就是什麼。所以把白謹亦的名字從白家族譜上劃掉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智勇侯深知兒子憎恨他,也不想拖拖拉拉的,既然決定了,就直接拿著族譜去胡同巷找白謹亦了。
白謹亦和顧靈在屋子裡下棋,顧靈借病避開了白貴妃的召見,但也不能外出,也就偶爾能在院子裡散一下步,所以無聊的很。
於是,顧靈想出下棋了,拿的是圍棋,下的是五子棋。
正當緊要關頭,下人來傳,智勇侯來了。
「不見。」白謹亦直接道。
下人:「公子,侯爺說他來找您,是和過繼的事情有關。」
智勇侯也深知兒子的脾性,他若是直接上門,兒子肯定不見,所以直接說明了事情。
果然,白謹瑜聽到下人這樣說,便道:「帶去書房。」
下人:「是。」
待下人離開,白謹亦道:「我且去看看,你等著。」
顧靈倒是想去偷聽,不過想著萬一父子兩吵起來,她一個衝動出去了,就太尷尬了,所以歇了心思,反正事後可以問白謹亦的嘛。
智勇侯被請到書房的路上,其實是有些緊張的,跟他第一次上戰場,第一次殺敵人一樣,緊張的雙腳都要顫抖了。但不同的是,那個時候不懂掩飾,而現在已經學會掩飾了。
智勇侯進了書房,看見白謹亦站在那裡,他來到他面前,看著這個很像愛人的兒子。說起來,謹亦雖然像綺娘,但是行事卻像他,相比於長子,這個兒子更加適合繼承侯府。智勇侯知道,卻也沒有動搖過長子的世子之位。「一直以來,我欠你娘很多,也欠你很多。」
「有話直接說,不用來這一套。」要說白謹亦多恨眼前這個人,那是沒有的,就算當年這個人的做法讓他心寒,但當年在白家的日子也算安穩。而此刻他如此行為,就是想和白家劃清,也和宮裡的那位劃清。他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以後還會有孩子,他不想他的妻子和孩子被牽連進這些糾紛和爭鬥里。
智勇侯嘆了一聲氣:「這是白家族譜……」他拿出族譜,「我當著你的面把你的名字劃掉了,以後,你做錢家人吧。」
白謹亦看著他用他書房裡的筆劃掉了他的名字,他有些意外:「劃掉了名字再加上就是了,當年不是如此嗎?」
智勇侯又拿出一份契書:「這是過繼文書,你已經長大了,此後再也沒有人可以逼你了。」
白謹亦看著他,一時之間,心情有些複雜。
智勇侯道:「我知道,我欠你娘的,欠你的太多了。但是不要恨你娘,當年你娘把你送到錢家,並非不愛你,她日夜都在思念你,從不做女紅的她,每年都會做你的衣裳,做的手指都是血,做好之後,她又燒了,她……很愛你。
我知道現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了,也知道你不想和白家有牽連,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之後我會公開你過繼到錢家的事情。白家的榮耀你不屑要,白家如果一朝落敗,也不會牽連到過繼出去的孩子。」
白謹亦拿著過繼契書,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智勇侯要走之時,他才問:「那個位置真的那麼重要嗎?白家現在的榮耀還不夠嗎?」
智勇侯道:「這是我欠她的。當年鬧災荒的時候,我還在從軍,你二叔帶著一家人根本養不活,是你小姑賣了自己去選秀,用這些銀子養活了你奶奶,你大娘,你大哥,這是我當兒子的、當丈夫的、當大哥的、當父親的欠她的。所以她要為四皇子爭那個位置,我就一定會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