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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1:29:50 作者: 星星不息
    杜昕然抿了抿唇,羞答答的喊了一聲:「阿成。」

    這一聲阿成,令裴逞欣喜若狂。

    從老宅去到派出所,再到辦完程序從派出所出來,他緊緊牽著杜昕然的手,心裡溢得滿滿的。

    仿佛失而復得的珍寶,一刻都不願再放手。

    回到家後,他也害羞得不敢直視杜昕然。像是剛確定關係的男女一般,明明想抱卻又不敢,明明想親又諸多顧慮。

    這樣可愛又彆扭的裴逞是杜昕然沒有見過的,她難免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在回到臥室時,她晃了晃抽屜里的小盒子,語帶誘.惑:「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做一些,和解過後該做的事呢?」

    裴逞死死盯著那個帶著霓虹色彩的盒子,眼尾都開始泛紅了。

    他凸起的喉結滾動,身體緊繃異常,仿佛下一秒就會像一頭餓狼一樣撲過來。

    正該是飛躍式進展的時候,裴逞竟然擰過了頭,表情非常糾結。

    「不行,我還沒想起以前的事,我們之間還有一層隔閡。」

    這熟悉的言論……

    杜昕然本以為要想起以前的事,只是裴逞嘴上的託詞而已,畢竟現在他們也基本了解了過程,她也不會因為這種事再責怪他了。

    沒想到他竟然認真如斯,不僅開始停止用藥,還努力克服自己的欲望,忍下去。

    但他說的也對,他一天沒想起,那麼那些珍貴的回憶就只是她一個人的,他無法感同身受。

    他們之間終歸是差了點什麼。

    所以說,這層隔閡,就像她手中的套子一樣,雖薄卻無法忽視。

    「昕昕,你再等等我,我很快就能想起來了,到時候我們才能……」裴逞斟酌了一下,想了個含蓄的用詞,「真正的……水乳.交融。」

    杜昕然無語死了。

    平時該堅守原則的時候他怎麼不見得那麼遵守啊!

    完全是在破壞氛圍!

    杜昕然拿著那盒套子,臉上的紅暈蔓延至脖頸,她惱羞成怒的扔向他:「到時候,你自己跟自己融去吧!」

    時間過得飛快。

    公安局收到舉報後,重新調查了裴孝添的死因。

    裴澤宇和裴璐因為涉嫌蓄意謀害,還有違反遺囑人意願,被判處監.禁。

    裴氏重新回到裴逞的手上,他收拾了裴澤宇留下的一堆爛攤子,得到董事局的人一致讚揚。

    裴逞比以前還要忙碌,既要兼顧裴氏的工作,又不能忽略成功的發展。

    成功拍攝的第一步網絡劇,《青春如歌》的翻拍上映,一炮而紅,成為影視界的一匹黑馬。

    而杜昕然也跟著受益,其他書籍的版權不停有人詢問。文采小說網乘勝追擊,一場又一場的簽售會打響她的名頭,她簽名簽到手軟。

    不僅如此,為了抓住熱度大賺一筆,杜昕然馬不停蹄的開新文,連載期幾乎沉浸式的寫文,一天12個小時都不帶停歇的。

    一對剛複合的情侶都很忙碌,明明是如影隨形的時間卻長時間各忙各事,裴逞深知杜昕然的願望,也不好再強迫式的讓她每天到裴氏打卡。

    為了在這麼碎片化的時間裡,每天都能見到杜昕然,他為自己爭取到名正言順搬進杜昕然家,並擁有了睡在床上的機會。

    唯一不那麼美好的事,就是裴逞雖然停了廖醫生的藥一段時間,但依舊沒有恢復記憶。

    不僅沒恢復,那時不時就來折磨人的頭疾也讓人難以忍受。

    即使是漢子如裴逞,也好幾次被折磨的汗流俠背,死去活來。

    就好比這一天——

    『桌球哐啷』一聲巨響,是裴逞重重跌落在地的聲音。

    杜昕然忙從房裡走了出來,就看見疼得在地上打滾的裴逞。

    他緊緊抱住腦袋,身體弓成蝦米狀,嘴裡不斷溢出呻.吟。

    「阿成!阿成!」

    裴逞的眼神空洞,仿佛進入自己的世界,對她的召喚恍若未聞,只不停的用自己的腦袋撞擊著地面。

    他的額頭有根根青筋凸起,被撞擊的地方紅得觸目驚心,有鮮血溢了出來,『哐哐』的巨響不斷,像是不把自己的頭撞破,都不願罷休。

    「阿成……」

    杜昕然急得都快哭了,每次都是這樣,他疼的時候,她只能在一旁手足無措,她不能幫助他,也不能替他分擔痛苦。

    她私下查過,頭痛的最高痛級能達到7級,而裴逞,幾乎是三兩天就要承受一次這樣的痛,維持時常從十分鐘到半小時不等。

    「痛……我痛。」裴逞沙啞的低吟著。

    他咬破了自己的下唇,牙齒不斷打顫。

    杜昕然緊緊抱住他,卻阻止不了他自虐的行為。

    她只好捧著他的臉,覆上他的唇,清楚感覺到鐵鏽般的味道滲進自己的嘴裡。

    她慢慢撬開他的齒關,把自己的舌尖抵了進去,仿佛在告訴裴逞,要是想要繼續自虐,就先把她的舌頭咬斷。

    裴逞的情況果然受到了控制,他抵著她的唇瓣,反覆摩挲吸.吮,抬手回抱她,像是瀕臨絕望的人,在用盡最後的力氣汲取那一丁點的溫暖。

    他的動作雖然算不上輕柔,但好歹,也傷不了人。

    半晌後,裴逞總算平復了下來。

    他臉色蒼白,額頭布滿細密的冷汗,笑起來也顯得虛弱無力:「你的止痛劑,真是任何時候都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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