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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1:29:50 作者: 星星不息
還有他三翻四次阻攔她尋找前男友的真相,告訴她不好的就讓它過去,不要再去想……
究竟真的只是占有欲強,還是因為害怕她想起,他曾經狠狠傷過她的事實?
所以時隔多年,他重新以新的身份找回她,想跟她重修舊好,是因為良心發現,還是愧疚彌補?
杜昕然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現在不知道怎麼面對裴逞,也不想面對他。
但裴逞並不知道她的心理變化,他依然沉醉在前些日子的美夢中,天天來醫院看望她,兢兢業業的想哄她開心。
但她明顯興致缺缺,每次他跟她說不到兩句話,她就下逐客令,說自己累了,要休息。
裴逞再三跟醫生確認,確定了她沒有撞傷後遺症,可能只是一時不開心,才不愛搭理他的。
他腆著臉皮湊上前去:「你是不是很疼啊,我給你止痛劑?」
「不用,我不痛。」
裴逞垂眸,眼底滿是受傷,他低聲道:「可是我難受,你能不能給我止止痛?」
回答他的,是杜昕然沉靜的睡顏。
可她對父母,對朋友,還是像以前一樣,沒心沒肺的,半點沒有面對他時,那種疲乏的神態。
就連蔣岳來看她,她都高興得,提出讓他推她出去曬太陽,那是裴逞詢問了好多次,她都不答應的。
即使裴逞不願意面對,也不得不相信,杜昕然對他的態度,正在刻意轉變。
他不明白。
明明摔傷之前,他們還濃情蜜意,明明那一晚,她還在他身下,紅著臉說隔天就給他身份。
可如今,她對他這個即將上任的男友,卻還不如那個便宜哥哥來得熱切。
趁著蔣岳走開的時候,他忍無可忍,上前去推杜昕然,語氣里飽含著不悅:「你最近,為什麼總是躲著我?」
杜昕然一驚,忙阻止道:「你要推我去哪裡?岳哥哥回來找不到我,會擔心的。」
裴逞在一處僻靜的角落停下了腳步,他彎下腰給她固定好輪椅,明明動作細緻溫柔,臉卻黑如鍋底。
他冷哼一聲:「我帶你去哪裡,他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可是你的男朋友。」
杜昕然抿了抿唇,低聲道:「你不是。」
裴逞瞳孔劇震,他雙手撐在她兩側的扶手上,直直看著她殘忍的嘴唇翕動。
「我從來沒說過喜歡你,也從來沒答應做你的女朋友。」
她抬起冷眸,對上他不敢置信的眼神。
「所以裴總,請你自重。」
裴逞捏著輪椅扶手的骨節發白,他近乎咬牙切齒:「你說什麼?」
他覺得她肯定是在樓梯摔壞了頭腦,才會這般胡言亂語。
面對她的可以冷落,他可以一忍再忍。
但她這樣隨便抹殺掉他們的關係,他簡直氣得牙齒都在打顫:「我不是你的男朋友,那我們是什麼關係?前幾天晚上,你主動吻我,我們明明還……」
杜昕然打斷他,嘲諷道:「我們能是什麼關係?那種事情,是個男人都可以。況且那晚,從頭到尾陷入情海的只有你一個人,我並沒有給你占上好處。」
像是怕他還不理解,她字句鏗鏘:「很明顯……我,在,玩,你。」
裴逞的眉頭皺成了川字,他依舊死死盯著她,像是無法相信,這樣的話能在她口中聽到。
「我只想知道千人搶萬人迷的裴總承服我是什麼感覺,現在試過了,也不過爾爾。」
她用男人最看重的事,作為引子,不斷羞辱著他。
她無視他鐵青的臉色,自顧自道:「裴總你是真的很煩,總是那麼自以為是,真以為只要你喜歡的就沒有得不到的嗎?」
「我跟你說,我對你只有厭惡,沒有喜歡。」
可能是為了報復,杜昕然把他多年前曾經說過那些傷人的話,原封不動還給他:「我根本沒對你說過愛,是你一廂情願討好我,我覺得有趣,才想著玩玩,現在我玩膩了,不想跟你糾纏了。」
然而裴逞對以往的事全無印象,他只是在聽到這些詞句的時候,腦袋疼得嗡嗡作響,跟初始失憶未曾用藥控制的時候很像。
裴逞來不及捂著腦袋,因為杜昕然說的這些話,比利劍還要傷人,他心如刀絞,疼得直不起身子。
他只是撐著扶手,定定的望著她,奢望這些都不是真的,這不過是她一時意氣的玩笑話。
他話里都帶著顫音,卑微又可憐的哀求道:「別鬧了,聽話,我哪裡讓你不開心了,你打我罵我都可以,求你不要對我說這樣的話……我不相信,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你是不是在怪我,那天睡得那麼死,沒有陪你去買早餐,你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對不起,我以後都不會這樣的,我一定會跟在你身邊,不會再讓你受傷。」
他彎下腰想抱她,卻讓杜昕然覺得他虛偽噁心,她一個用力,把站立不穩的他推得一個踉蹌。
杜昕然深知打蛇打七寸,而裴逞這種自尊大過天的,他的七寸,便是他的自尊心,只要把他的尊嚴踩在地下,就能讓他痛不欲生。
「忘了跟你說,你做的瓷娃娃,是我故意讓媽媽去摔破的。什麼定情信物,誰要跟你定情啊,你這個妄想症也太嚴重了吧?」
杜昕然嚷嚷著,讓周邊的人都不得不停下八卦的腳步,上前圍觀。仿佛裴逞是什麼死纏爛打的痴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