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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51:20 作者: 秦三見
    在撩男人這方面,余歇也不是什麼經驗老道的主兒,畢竟,他要是行的話,也不至於這麼多年還是把初戀初吻都留給了這個反射弧超長的沈問言。

    但有一點他比沈問言強——雖然實踐經驗為0,但理論經驗十分豐富。

    余歇可沒少看那些考試不考工作也用不上的東西,各種「趁你單身要你命」的片兒和小說,他是真看了不少。

    電梯往上升的時候,余歇瞄了一眼攝像頭,然後微微側身,湊到了沈問言身邊。

    沈問言站得筆直,腦子裡想的是:我得怎麼解釋才能讓他不覺得我是個色胚?

    沈問言本來真的不是,但男人啊,真的經不起撩的,就像人性經不住考驗一樣。

    他在這邊通紅著臉頭腦風暴時,余歇已經低頭壞笑著勾住了他的手指。

    沈問言觸電了一樣,把身子繃得更加筆直。

    倆人都牽過手了,也親過嘴兒了,照理說這麼一個小動作不應該刺激到他,可重點是,現在他們是在酒店裡,沈問言真的不純潔了。

    余歇勾住他手指之後還沒就此罷休,一點點試探著,竟然用手指去輕輕刮撓沈問言的手心。

    沈問言本來就心神蕩漾了,被他這麼一鬧,覺得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特別癢,癢得他已經心神不寧,電梯門開了就準備奪門而逃了。

    余歇歪著頭看他,眼裡都是笑意。

    「沈總,你怎麼了?」

    沈問言心說:我怎麼了你還不知道嗎?

    「沒事。」沈問言一把抓住余歇的手,不讓他繼續亂動。

    電梯到了他們要去的樓層,門開了,躁鬱的沈總沒有真的逃跑,他得淡定,就算是裝也得裝得很淡定。

    沈問言攥著余歇的手往外走,結果沒走出兩步被對方用力拉住說:「沈總,走反了。」

    好的,可以,沒問題。

    沈總現在腦子已經不轉了。

    余歇憋笑憋得不行,但他的把戲還沒停止。

    踩著柔軟的地毯轉了一大圈才找到余歇的房間,一進門余歇就問:「你知道撓手心是什麼意思嗎?」

    他問這話的時候,沈問言好不容易調整好了自己,把不該有的念頭狠狠摁下去,繼續做他的正人君子。

    「不知道啊。」沈問言幫他把房卡插好,行李箱放到門口的衣帽間,「什麼意思?」

    難道不是故意逗我玩的意思?

    余歇抿嘴,猶豫了一下,但覺得都到這程度了,那就繼續吧。

    他還挺想看看沈問言獸性大發的樣子,好奇,覺得這男人可能根本就沒有那個基因。

    他湊過去,嘴唇貼到沈問言的耳邊,聲音很輕地說:「據說,在酒吧里撓手心是性暗示。」

    好麼,沈問言剛穩定情緒,這火氣一下又竄上來了!

    余歇說完,笑著看他:「沈總,你怎麼腦袋冒煙了?」

    沈問言何止是腦袋冒煙,他全身都快燒起來了。

    此時的沈問言就是一片遼闊的草原,而余歇就是燎原的那個小火星。

    了不得,余歇可真是了不得。

    沈問言看向他,半天擠出了一句:「余歇,我真的對你刮目相看。」

    誰能想到從前的快樂猴子其實這麼會給人下蠱呢?

    深藏不露啊!

    余歇靠著身後的牆,面前是走廊牆面貼著的巨大的穿衣鏡。

    他伸手拉過沈問言,兩人一起入鏡了。

    「為什麼這麼說?」余歇跟沈問言拉著手,面對面站著,中間貼得幾乎沒有縫隙,動作親昵得很。

    余歇在等待沈問言回答時,把目光投向對面的鏡子,突然理解了為什麼有些片兒里的情侶套房要搞那麼多大鏡子。

    刺激啊!

    果然實踐才是了解真理的唯一途徑。

    余歇到今天才真正領悟了。

    「我有點受不了了。」現在的沈問言其實很想跟堂哥溝通一下,想問問當初煬哥有沒有這麼勾引過對方。

    應該不能,

    沈問言覺得索煬是個可正經的人,正經到搞不好那人是個性冷淡。

    不過索煬是不是性冷淡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重要,該發愁的是他那個整天吐槽他的堂哥。

    他現在要面對的是余歇,他算是看出來了,余歇肯定不冷淡,不僅不冷淡,還十分的熱情好客。

    沈問言躁動了。

    余歇言笑晏晏地看著他:「怎麼了就受不了了?誰怎麼你了啊?」

    還問!你還問!

    沈問言在心裡已經開始咆哮了。

    他深呼吸,用力地吞咽口水,為了不被那種念頭沖昏頭腦,只能往後躲。

    然而沈問言剛後退就被余歇拉了回來,倆人抱在一起,余歇貼著他的耳朵問:「你倒是回答啊!誰怎麼你了啊!」

    這是要幹嘛?

    沈問言突然覺得這傢伙其實挺會折騰人折磨人的。

    不是說要一個人住這裡嗎?那現在這演的又是哪一出?

    大家都是男人,沈問言的變化余歇很快就發現了,他覺得自己或許應該收手了,可是抱著對方的時候又不想放開。

    人就是這樣,貪戀心上人的溫度。

    擁抱是很甜蜜美好的事情,如果可以,余歇想一直這麼抱著這個人。

    十二年呢,他得把缺失了十二年的擁抱一口氣給補回來。

    「我後悔了。」余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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