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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51:20 作者: 秦三見
    他剛剛出去之前剛掃碼登錄了微信,當時沒想那麼多,微信界面就那麼大喇喇地鋪在電腦屏幕上, 而此時唯一的新消息正是沈問言發來的。

    余歇條件反射一樣出了一身的冷汗,下意識回頭看了眼和穆, 生怕沈問言發來的消息被看見了。

    這感覺就好像自己跟沈問言偷情被抓似的, 特心虛。

    心虛的余歇坐下之後趕緊用其他頁面擋住了微信聊天窗口,背對著和穆的自己體驗了一把什麼叫「如芒在背」。

    他在那兒坐了半天,愣是腦子空空什麼都沒做,和穆等了半天沒見他的動靜, 轉過來問:「學長, 圖片收到了嗎?」

    「哦對。」余歇總算回魂,手忙腳亂地點開郵件下載了和穆發來的圖片。

    余歇想試探著問問和穆看沒看見他跟沈問言的聊天消息,但總覺得要是真問了,就搞得好像他們倆真有什麼姦情似的。

    不過就算沒試探,余歇這接下來的兩個小時也一直心虛, 直到快忙活完才終於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和穆似乎是沒有沈問言微信的!

    和穆剛來,跟沈問言不熟,就算工作久了熟悉了,以和穆的職位也基本上不可能加到沈問言的微信。

    另外,沈問言的微信名字只是一個「沈」,頭像也沒露臉。

    這也就意味著,和穆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並不知道給余歇發信息的人是誰。

    白緊張了!

    在公司加班到挺晚,余歇寫完總結的框架之後一回頭發現和穆都趴在工位上睡著了。

    余歇伸了個懶腰,叫醒了和穆。

    「走吧,下班。」余歇提醒和穆在系統里填寫加班記錄,倆人走的時候也乖乖打了卡。

    這個時間公司已經沒人了,他們打完卡余歇問他:「你住哪兒?回去方便嗎?」

    他就是禮貌性一問,想著要是順路就送送對方。

    和穆住的地方離公司還挺遠的,說是先走去地鐵站,再坐差不多四十分鐘的地鐵才能到家。

    余歇也是這麼過來的,剛畢業那會兒工資不高,只能找租金便宜的地方跟人合租,每天上下班的路上就要用掉差不多三個小時。

    「我送你到地鐵站吧,」出於人文主義關懷,余歇決定送送他,「正好我順路。」

    和穆倒也沒拒絕,欣然接受了余歇的提議。

    這個時候地下停車場也沒人沒車,余歇帶著和穆走在裡面,腳步聲迴蕩著,聽起來怪瘮人的。

    上車後,余歇看了一眼導航,載著和穆離開了。

    從公司到地鐵站一共也就不到十分鐘的車程,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和穆挺健談的,畢竟是校友,雖然不是同屆但共同話題也不少。

    眼看著快到地鐵站了,余歇的手機又蹦出了一條新的消息。

    一位姓沈的男士跟余歇說:落地了,明天見。

    消息蹦出來的時候,和穆又看見了。

    余歇當無事發生,只是在心裡吐槽沈問言:你跟我匯報什麼工作呢!

    和穆這人,長了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實際上也有一顆八卦的心。

    他實在沒忍住,臨下車問了一句:「學長,那是你女朋友啊?」

    余歇一個激靈:「誰?什么女朋友?誰的女朋友?」

    和穆看他這麼緊張,以為自己一個不小心拆穿了對方的「地下戀情」,趕緊笑著擺手說:「沒事兒,沒事兒,我隨便問問。」

    等到和穆下車走了,余歇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該不會是那個姓沈的傢伙吧?

    余歇的車還停靠在路邊,拿過手機看了看信息。

    距離沈問言說自己落地過去了差不多五分鐘,余歇猶豫了一下,還是送去了春日夜晚的溫暖:明天見。

    沈問言登機前就沒收到余歇的回覆,本以為這條落地的微信也不會被理會,沒想到,余歇跟他說明天見。

    一句「明天見」,讓沈問言恨不得立刻就見到對方。

    他問余歇是不是要休息了,余歇:剛下班,還在路上。

    沈問言一看:好好開車!別發信息!

    還挺注意交通安全的。

    余歇忍不住笑,不再搭理他,聽著歌開車回家了。

    俗話說得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沈問言三天沒見到余歇,覺得自己老了快十歲。

    星期五一大早他就到了公司,端著咖啡杯守在茶水間,就等著余歇來煮咖啡。

    余歇平時都是踩著點來打卡,但今天也是到得格外早。

    說來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昨天跟沈問言說完「明天見」之後,竟然期待起天亮上班了。

    這對於一個充滿怨念的打工人來說簡直是太陽從西邊升了起來,他覺得自己背叛了社畜群體!

    余歇比平時早了半個多小時到公司,買完早餐上樓時,辦公區還沒多少人。

    他拿著自己的早餐路過茶水間,隨便那麼一掃就看見了杵在咖啡機前面的沈問言。

    沈問言正在走神,沒看見余歇,倒是余歇笑著隨口說了句:「沈總早。」

    沈問言一怔,趕緊轉過來看向他。

    余歇半秒鐘都沒有為他停留,打完招呼就繼續朝著自己的工位走去。

    沈問言的目光追隨著他,直到余歇坐下,又望了過來。

    兩人遙遙相望,有種不可說的曖昧。

    余歇今天是買了冰美式的,但坐下之後喝了一口,還是拿起自己的咖啡杯去了茶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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